我好像愛過很多人(1 / 2)

於心焦之中的龍床渡過了他有生以來最難忘的七天, 日日都盼著垃圾宿主回來, 讓他能脫離眼前這個紅著眼睛的惡魔, 可是一天天過去, 直到第七天, 垃圾宿主也沒有回來。

最後一天傍晚, 龍床被祁連溪綁在夕陽之下, 看著那緩緩落盡的夕陽,覺得自己已經命不久矣了。

那些昏黃的光線很溫暖,可並不能溫暖到龍床身上。

他全身發寒。

雖然祁連溪並沒有望向他, 而是沉默的望著那一片漸漸消失的昏黃色光芒,但龍床卻覺得自己猶如懸了一把刀在頭上,隨時都能斬下, 將他斬得支離破碎, 或許······更痛苦。

畢竟失去了垃圾宿主的祁連溪會對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是一刀捅死, 還是慢慢折磨, 這些都是龍床之前不敢想象, 但現在卻必須要想的事情。

眼看著最後的一點光芒都要消失, 祁連溪眼睛裏的火光也隨著那一抹昏黃漸漸消退, 逐漸沉澱為濃重的黑。

那是一點光芒都看不到的絕望和靜默。

他沒有再看那一點點微微的光亮, 而是突然轉過頭來看著龍床。

他目光對上的那一瞬,龍床猛然間覺得自己似乎是被猛獸盯上一般遍體生寒,無處可逃。

“她沒有回來。”

他的聲音猶如被刀刃劃過般暗啞低沉, 甚至有些粗糲, 讓人聽了覺得驚懼般的聲音,可他的表情是平靜的,語氣也是。

“不······不是的,她、她一定會回來的······”

龍床牙齒顫抖著,幾乎要哭出來了,從來沒有哪一刻會這樣的恐懼,他從來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宿主要攻略的人物會這麼令他懼怕。

“她、她肯定會回來的······你相信我······”

龍床一邊牙齒顫抖,一邊努力的說著,希望能讓祁連溪有所猶豫。

可沒有,什麼都沒有,祁連溪仿佛失去了全部生機的鬼魅一般,全身上下隻是透著濃濃的黑暗,他看著龍床,然後一點一點接近。

“我說過要把你的骨頭一根一根抽出來,再慢慢捏碎。”

如此平靜的話語,可配上那樣的目光,龍床隻覺得這一刻裏,死亡已經漫過了他的咽喉,那是一種無處可逃的窒息感。

“我說過的話,我會做到的。”

祁連溪的目光沒有絲毫光亮,他的世界仿佛已經沒有人可以進去,他隻是獨自一個人,做著他說過的事情,而承受這份痛苦的人,無疑是此刻的龍床。

龍床睜大著眼睛,覺得口鼻呼吸開始不暢,窒息感即將淹沒全身,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看著背對著他的祁連溪背後突然有微微的光亮集結,最後慢慢轉化為灼亮。

“是、是她······是他們,你快看啊,他們回來了!”

他大聲說著,生怕晚了一秒鍾祁連溪就已經擰下了他的腦袋。

狗子也是心累,覺得這輩子都不會愛了。

祁連溪聽到他的聲音是整個人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他也感覺到背後的光芒,連忙轉過身去。

那團光芒凝結得很快,從微微光亮到灼亮的光隻是一瞬之間,一瞬之後,祁連溪和龍床就已經看見了顧寒和寧歸出現在了這團光芒裏,並且還是牽著手的。

光芒很快消失,顧寒也寧歸此時也已經看清了所在的地方,無疑,他們又回到這裏了。

龍床的小心髒總算是放下來了一點點,隨即便看見祁連溪呆愣了一瞬,接著,他飛快的撲了上去,將寧歸抱在懷裏,甚至沒有在乎她還牽著顧寒的手。

“小歸······”

他的聲音依舊是喑啞的,卻不再平靜,不再沒有任何情緒,隻是充滿著無盡的恐懼,抱著她不願放開,似乎隻要一放手,她便會消失不見一般。

一旁的顧寒目光微沉,當即便想出手。

然而寧歸拉住他的手,很明顯示意他不要出手。

他顧忌會傷到寧歸,終歸是沒有出手,但很明顯,龍床覺得他隨時能一掌打在祁連溪身上。

倒是祁連溪和他完全不一樣。

他仿佛沒有看見顧寒一般,眼中隻剩下寧歸。

“小歸,不要離開我······無論你想做什麼,想喜歡誰,或者不喜歡我也好,離開我也好,不要消失······不要消失不見。”

他仿佛怕極了一般,死死的抱住寧歸,甚至連以往龍床所聽見的諸如‘不能離開我’‘不能喜歡別人男人’‘隻能和我在一起’之類的話都已經被拋下,他隻是卑微的懇求她,不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