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帝琥珀的眸光劃過一抹幽深,聽到卿月的話,微微抬眸,饒有興致的說道;“水墨畫?”
雲歌那雙波瀾不驚如水眸的眸子也劃過一絲漣漪看著卿月。
卿月藍色的水眸此刻與那藍色的琉璃扣交相輝映,不知是琉璃的光芒呼應了她的藍眸,還是那雙藍眸為這夜裏曾添了別樣的風采。
“雲歌青衫墨發,一隻白玉簫,永遠都是那麼清清淡淡,眸如水不起一絲的漣漪,就好似從暈染的水墨畫走出來一般,空澄,氣韻,水墨淡成妝,很美很美,可是少了一絲活力,你看。”說著就把白玉璽輕輕一晃動,溫潤的白玉,剔透的琉璃藍墜輕輕的晃動,清光流瀉,意蘊見如同水墨畫的白蓮上滾動的露珠,盈盈閃動著璀璨的流光異彩,璀璨異常。
卿月輕輕一笑, 這一笑,猶如九天飄落的雪花霜瓣般透亮明淨,純潔的仿佛可以淨化世界上的一切汙穢。
不禁讓雲歌怔住,如水秋水一抹的眸子映入了那純潔的笑容,暖暖的,卻可以照進心裏的每一個角落,好似有什麼在輕輕的拂動著他的心尖,輕輕柔柔,悸動而起。
看著雲歌的樣子,卿月眸光一閃,轉眸看著北帝蕭汐寒說道;“我也是借花獻佛。”清透的藍眸盈著淺淺的笑意,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
“無妨,沒有卿月的巧手,也發揮不出它本來的光彩。”北帝琥珀的眸子斂去那幽深的光芒說著。
雪花紛飛,紅梅綻放,香氣繚繞在空氣之中。
太液殿前,北帝慵懶的坐在軟榻上,執起茶杯,品味著香茗,不知是琴聲符合著簫聲,還是簫聲融入琴聲之中,這樣的曲子回蕩在太液殿上。
很多年以後,北帝蕭汐寒都忍不住的回憶他們三人的這一幅畫麵,這般的美,美的深深烙印在心底深處回味著……
一襲藍衣如水,雲袖流轉,低眸撫琴,沉浸琴簫營造的世界裏,纖細白皙的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抬起的頭,如水的藍眸讓人呼吸一窒,好似能將人引領在浩瀚的大海之中暢遊,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嘴含淡笑,那雙海一般的藍眸凝視著對麵的人,一連串極清澈柔美的音符,從她指尖流瀉。
雲歌手持白玉簫,藍色的墜子微微晃動著,簫聲輕起,琴聲跟隨而來。
月光皎皎,瑩潤光輝,好似都傾瀉在青衫上,青絲飛舞,平波如秋水的眸子盈著淺淺的星光,手持白玉簫,白玉簫的另一頭的藍色琉璃扣微微晃動著。
琴音琴請脆空靈,餘音繞梁,簫聲流觴曲水,但石擊幽泉,若風入鬆林,流暢請稚,猶如春日處融的溪流,琴聲悠揚如流水暢流入心,眼前一片綠茵花野,蔓延到天際,接天雲遏,一望平川。
行到水窮坐看雲起,望春風又綠楊柳依依,清風笑明月,天地之間任我飛。瀟灑愜意,暢快淋漓,那樣的心境恐怕北帝蕭汐寒窮其一生也達不到的境界。
曾幾何時,他以為雲歌就是這天地之間的異數,原來還有一個人如風卻又光芒耀眼的女子。
“良辰美景,琴簫合奏,怎麼能少了本少主呢?”磁性的聲音宛若天籟一般落下。
阿狸,卿月的眸光驟然抬起,向聲音的來源之處望去。
皎潔的月色下,漫天的紅梅綻放,司空璃就那樣踏著紅梅而來,如雪的白衣與漫天的雪花融合,卻又恣意流轉。
一襲白衣好似綻放的白蓮花,青絲隨風飛舞,更增添他的風姿,眼若流星,唇角泛著傾城的笑容。
司空璃站在紅梅樹上,微微一動。漫天的紅梅梅花簌簌的落下,飛落太液殿。彼處紅梅盛開,絢爛滿天淒豔的紅霞,你笑得傾城絕美,而她卻整整相望,落花如雨……
司空璃身影手腕一轉,如白鶴的身子踏著紛飛的花雨而來。
指尖依舊撥動著,一首行雲流水,酣暢琳漓,意境奇美的琴簫去,如水銀瀉地消失空中,然香氣久久不散。
“送給卿卿。”司空璃的身子落下,忽然身影一轉,白衣如芳華的流轉,落座在卿月的麵前,一隻嬌豔的紅梅花帶著香氣呈現在卿月的麵前。
看著卿月怔怔的模樣,司空璃的手一轉,將紅梅花簪在卿月的而後。
“卿卿好美,卿卿的眼睛更美,卿卿一切都好美。”低沉磁性的聲音如醇酒一般醉人,噴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
眼前這張放大的俊顏,俊美絕倫,唇角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那雙如水的眸子溢滿了深情,深情的背後是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