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眸金瞳布滿了血絲,如一頭失去理智的猛獸盯著身下的念滄海,“不是…不是…我不是…”
錯了,錯了,她不是什麼忘莫離,她不是!!
念滄海不知道端木卿絕在發什麼瘋,她隻知道他每一次喊那個名字,她的心就痛得不能自已,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肉體的深處蹦出來。
不要,她不能就這麼失身於他!
如果失了身就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阿離的身邊了。
使勁的掙紮起來,但動一下被緊攥的一雙腳踝就被端木卿絕狠狠一擰。
好痛!
念滄海哀求的聲音嘶啞到低微,卻喚不回施虐人的憐惜…
“忘莫離,你仍要逃麼?為什麼要逃?逃回北蒼回到端木離的身邊,對不對?!”
端木卿絕的幾近扭曲,金眸猙獰如獸,念滄海覺得心被他的目光狠狠鑿出了一個洞。
他又喊錯了名字,不要再喊那個忘莫離了,念滄海一個躬身,靈魂仿佛被震出一魂一魄,一道銀色光暈脫離了她的身子--
“念滄海,你個狐狸精!!”
突然有人破門而入,那榻上的一幕--女人衣衫淩亂,男人壓她與身下,任傻子看了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一雙秋水明眸雙目猩紅,妒火中燒,“念滄海,你個騙子,我要殺了你!!”
“迦…迦樓?!”
“救我,迦樓,救救我!!”
“迦…樓?”
端木卿絕薄唇微動,猛然從記憶的夢靨手中抽出,迦樓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放開我的九爺,念滄海,你個狐狸精!”迦樓怒步衝了過來,拉開端木卿絕攥著念滄海一雙腳踝的雙手,便是一巴掌揮向念滄海的麵頰--
“住手,迦樓!”
念滄海嚇得側臉躲閃,那隻差分毫就落在她麵頰上的手被端木卿絕牢牢攥住,“九爺,你忘了她是北蒼送來的細作了麼,你怎麼能碰她,你怎麼可以?!”
端木卿絕掃了念滄海一眼,她隻身衣衫淩亂,裸露的肌膚上滿是他撕咬留下的紅印,他對她做了什麼?!
攥著的手鬆了開來,迦樓趁勢攥起念滄海的胳臂,“你給我起來,肮髒的賤婦,你有何資格躺在我九爺的榻上!”
寂靜的殿內是迦樓震耳欲聾的嘶喊,他拖拉著虛弱無力的念滄海一路出了殿。
“聽我解釋…迦樓…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不是的…”
念滄海噗通跌坐地上,身中合歡散的藥力還沒散去,她走不動,連話都是氣若遊絲。
“醜死了。”
迦樓垂眸冷冰冰的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少女,卻是一個變臉,解下自己的外袍蹲下身溫柔地給她披上,“迦樓?!”念滄海詫異凝眸,身子竟是被他打橫抱起,扛上肩頭,大步流星的躍出苑牆,將她帶回了舊院…
踢門而入,迦樓將肩上的念滄海放到榻上,“你個笨蛋,九爺是你可以激怒的麼?!被壓也是你愚蠢!”
他衝著她吼,就好像發生在修羅殿內的一切他都知道?
是的,迦樓是知道,偷聽到端木卿絕要召念滄海侍寢後,他就偷跑入修羅殿了埋伏,方才他不止一次的想要衝出去,因為她食言,因為她在勾/引九爺,但是直到聽到她哭求,他才知她根本不愛九爺。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更惱火,她醜成這樣,憑何還嫌棄九爺?!
“你喜歡端木離?”
迦樓突然問道,仍心驚膽戰的念滄海蜷縮一團,整個身子顫抖著,沒有回答。
“混蛋!你要偷的那樣東西就那麼重要?!重要到即使犧牲你的身子也要得到?!”
“…”
“你還是騙了我,對不對?你要要偷的東西肯定是為了端木離,對不對?!”
“…”
“啞巴了麼,那麼夠膽招惹九爺,就要有膽量擔當結果,方才若不是我要殺要剮的,你現在早就被九爺撕成兩半了。”
“…”
“你要以為和九爺交合就能從九爺那兒騙到你要的東西就大錯特錯了,色/誘是沒用的,北蒼不知送來過多少絕世美姬,哪一個和九爺有了魚肉之歡,隔日等著她們的就是冰冷冷的棺材!”
“…”
“你要想死,我可還不想搭上性命!”
“…”
無論迦樓怎麼吼,念滄海都沒吱聲,她就像被嚇傻了一樣,好像在聽又什麼也沒聽到,身子就隻是不停的在抖顫,不停地…
“哼!朽木不可雕也!”
迦樓氣煞,甩袖轉身就走,床上蜷縮的人兒卻突然激動撲來,一把緊緊拉住他的手,“留下,迦樓,今夜求你留下,好不好?!”
轉身,對上那雙淚水晶瑩的眼,念滄海可憐楚楚的抽泣容顏竟讓迦樓的心口冷不丁竄起從未有過的異動,就好像是觸及心的不舍。
終究隻是個女兒家,念滄海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卻不能不在乎她的貞潔。
她始終不能從被端木卿絕侵犯的驚恐中脫出,就像拉著救命稻草一樣拉著迦樓,當下,她的眼中,隻有他是保護她的人,她知道若不是他轟然大鬧,那他絕不可能將她從修羅殿裏救出來。
“自作孽不可活,鬆開!”
迦樓絕情的一甩手,念滄海不敵他的力道從榻上摔了下來,披在身上的袍子跟著落下,身上被端木卿絕撕得淩亂不成衣的碎布蓋著極少的肌膚,那隱秘的玲瓏曲線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