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有些心煩意亂,自從那個蕭哲來到柳城之後,原有的平靜的生活被徹底地打破,連他都不得不開始為以後而擔憂。但是現在此人卻墜崖了,後山陡壁的情況劉興心裏十分清楚的,人掉下去絕對無法生還。
可為什麼自己還是輕鬆不起來?劉興敏銳地察覺後麵可能還有更大的危險,當初王平來的時候,他也曾問過一些蕭哲的情況,知道這人和安祿山有些關係。如今蕭哲一死,保不準安祿山會調動邊軍圍剿鬆山。
正自憂思間,忽然門外飛進來兩條人影,劉興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手下被人踢飛進來。緊接著,蕭哲和羅靜出現在門口,帶著些許笑意望著鬆山馬匪的大當家。
劉興霍然起身,指著蕭哲說道:“你,你不是……”
“我不是死了麼?”蕭哲接道,然後和羅靜極有默契的一左一右走進大堂,漸漸逼近劉興。
劉興心中雖然些慌亂,但是麵上頗鎮靜,道:“你們想怎麼樣?”
“自然是想請大當家的幫助我們離開這裏。”羅靜笑吟吟地說道。她還沒受過今天晚上這種惡氣,如今終於掌握了主動權,心中自然十分暢快。
“想用我來要挾我的兄弟們?”劉興沉聲說道。
“劉大當家的是聰明人,何必故作此問?”蕭哲負手而立,淡淡說道。
蕭哲和羅靜聯手,即便是三個劉興在這裏也不是對手,更何況現在劉興銳氣盡失,不得不像他的兄弟劉猛一樣,成為別人的階下囚。劉興心中十分悔恨,到現在山下的官軍還沒進攻,八成便是蕭哲的疑兵之計,如果剛才自己能堅定一些,集合所有兄弟除掉蕭哲和羅靜,恐怕現在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大當家的!”正在此時,一個馬匪冒冒失失地衝進大堂,口中嚷道:“不好了!官軍攻山了!兄弟們有些頂不住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羅靜奇怪的是為什麼官軍會這麼行動緩慢,如果一開始就開始猛烈攻勢,自己和蕭哲也不必冒那麼大的危險假裝墜崖,更不會發生那麼令自己難堪的事情。說實話,直到此刻她都不太敢對視蕭哲的目光,絲毫沒有往日叱吒長安城的羅家小姐的風範。
劉興以前也帶著馬匪們打退過好幾次官軍的清剿,他對營州的那些駐軍戰力還是很清楚的,憑他們想要在晚上突破鬆山的防線無異於癡人說夢。如果真的像報信的兄弟所說的那樣,山門快要守不住,那說明對方極有可能是真正的邊軍,常年和契丹等部惡戰的軍隊。劉興本人便是從那裏逃出來的,自然清楚這支軍隊的強悍戰鬥實力。
最為驚詫的恐怕要屬蕭哲了,他對柳城的情況最熟悉,抓破腦袋也想不出趙然是憑什麼可以攻山。而且他在信裏說得很清楚,隻可擾山,不可進攻。按照劉興疑神疑鬼的性格來說,他們在山下是不會有危險的。
可是現在究竟是誰在攻山?難道是荊楚等人擔憂自己而強行進攻?可是憑他們幾十個人又怎麼能打得馬匪們堅持不住,想到這裏,蕭哲也是一頭霧水。
那個受劉猛之命前來報信的馬匪呆呆地看著麵前三個人,那顆有些簡單的大腦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蕭哲和羅靜他是認識的,因為他剛剛還躲在隊伍裏麵追殺過這兩人,此時看到大頭領被羅靜製住,臉上不禁露出一絲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