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剃光頭背頭起誓 難遂心得誌起義(1 / 1)

窯主的文采好,會講故事,一件小小的事件,經他妙筆生花的渲染,儼然一場不可抗拒的天災人禍,是以,警報社的大小頭目對窯主是愛恨有加。

窯主有望成為《警報》“培養”出的另一名中國名記,他是有這個條件和天賦的,許多人都這樣說,也這樣認為。

但凡是窯主的稿件,在版麵上自然占盡天時地利,稿分自然打的奇高,稿費也就奇多。偏偏窯主將銀子看得太重,沒有機會跳出口袋中銀子的間隙。

男人的腰杆在金錢的支柱下挺了起來。

窯主也不例外,腰杆與頭一起揚了起來。整日後仰著頭,象在後腦勺與腳後跟拉了一道繩一樣。背頭說窯主,“就象脖子裏塞了塊方磚”

好景不長,當年年底的時候,窯主參加了幾個老記的“非正式座談會”,探討報社誰拿的工資最高時,背頭馬上就將這一桂冠賦予了聲旁的窯主。

背頭說:“窯主的銀子至少在他自己的‘窯’裏是裝不下了”。

旁邊就有人問,窯主到底有多少銀子呢?

窯主坐在一旁樂嗬嗬地聽著,滿臉一副傲視群雄的味道。

“窯主月工資平均五千,一年至少淨落五萬。是其他哥們五年所得”。

“侯哥誇張了,再者也是領導器重和兄弟們的抬愛”。窯主紅光滿麵,一口江湖術語。

這話有人聽著就受不了,誰?編輯部的許雲編輯。許雲不等窯主說完,用肘子碰碰身邊廣告部負責醫藥廣告的段霞說:“小段,今年收成如何?”

段霞看一眼背頭,再看一眼準備插言的窯主說:“買完房子,再買部車子,剩不到30萬元,也就夠過個年”。

此話一出,窯主傻嗬嗬地張著嘴,半天回不過神來。恰好此時陳實有事打窯主的電話,窯主一看立即接通,並大聲喧嘩著說:“好好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向在坐的幾人晃一晃手機說:“各位老師,小坐片刻,有個任務,沒辦法……”說完話,不顧背頭在身後窯主、小錢的亂喊,揚長而去。

從此後,窯主的人生觀發生了質的變化,作家,鮮花和掌聲暫時被擱置在了理想的國庫裏,金錢至上變成了他人生的唯一追求。

窯主坦言,他信奉的就是拜金主義。

事實證明,確如其言,窯主開始赤裸裸的“搜刮”錢財。之前,由於有過數次非人虐待似的實習期,窯主一到《警報》初帶學生期間,對待報社分給的實習生通常會盡心盡力的幫扶,調教。自從受了段霞的刺激,窯主對自己發展方向進行了調整,大政方針隨即改變,窯主作出了充實口袋的計劃,這樣,他原本善良的心地立即大變,曾經受過的屈辱似乎還在自己肩上,必須找一個人予以接任方能輕鬆過活似的。幾經觀察,他將這副擔子轉嫁、分分給他的學生,而且美其名曰,讓年輕人鍛煉鍛煉。於是乎,他常常會將一些自認為有價值的線索收起來,然後將自己揀剩的線索送給”學生”,讓他們“鍛煉”,晚上,當學生將稿子寫就,不管好壞,都得過他窯主的關,一過他的關,好的就成了窯主個人的,孬的就是實習記者的。

當次日有實習記者問起來,窯主自然會輕描淡寫的說:“誰知道編輯是怎麼弄的,發到編輯部去時,是你一個人的名字,唉……他媽的編輯”。

久而久之,窯主的惡劣行徑被眾人所知,而且一傳十,十傳百,口口相傳以至於弄的天下人都知道了,因此也就沒有人說他的好了,全市乃至全省有名是有名了,但不是身價最高的。

窯主的銀子始終沒有達到他預期的高度和厚度。

奮鬥兩年,所有的積蓄仍然連個轎車的發動機買不到,買樓房也僅僅夠買四麵牆壁的瓷磚,這讓窯主著實可惱。後來有段時期,窯主又托編輯許雲的幫忙,與段霞接觸了幾次,都無果而終。

揀芝麻反而丟了西瓜,終極奮鬥目標一個都沒有實現,曾經一度窯主產生了輕生的念頭,這樣才找到大師兄石岩談心,談心的結果是石岩走進了警報社的大門,也走近了窯主的身邊,甚至跟窯主同挖一座“煤礦”。

拜金主義是窯主的失策,向石岩訴苦卻是窯主的敗筆。而石岩與窯主同槽而食,無論如何在窯主來說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而對於石岩來說,走進《警報》是不是預示著他石岩今生最大的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