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蘇宇澤辭掉了南方的工作,想這段日子什麼都不幹專門陪奶奶。即使奶奶知道後不同意,但因為躺在病床上也拿蘇宇澤沒辦法。而蘇宇澤的父母本就對崔奶奶抱歉,更是沒說什麼。
那段日子蘇喬北和小安沒事的時候就會去醫院陪崔奶奶一會兒,順便也和他們那好兄弟聊聊天,生怕蘇宇澤因為崔奶奶的病抑鬱了。
偶爾蘇喬北也會帶他去打會兒乒乓球。當蘇宇澤看見蘇喬北還是用的安與遙送給他的球拍時,還調弄他說:“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
“想你也沒有,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還用著掉兒送你的球拍。”
“這有什麼關係。”
“要是有女朋友話,她怎麼會容忍你用別的女生送你的球拍。”
“說得你好像多了解女生似的。”
“我是啊,咱倆都多久沒聯係了,我交往過幾個你清楚嗎?我絕對比你了解女生。”
“行,你厲害好吧,不過奶奶病了怎麼也沒見你女朋友過來看看。”
“分了。”
分了?這家夥說得真雲淡風輕。
“為什麼?因為你辭職來這邊陪奶奶的事?”
“都老早之前了,那時候還不知道我奶奶病了。”
蘇喬北本以為說起奶奶,蘇宇澤又會陷入傷感。不過看來這些天他緩和了很多,提起奶奶二字不會又突然沉默和遲疑,反而知道調侃他了。
“你呢?也分了?要不然怎麼還沒女朋友?想當初上學的時候,記得你人氣還挺高的。”
“壓根沒談過。”
“不會吧兄弟,真的?”
蘇喬北站起身來,又擦了擦球拍,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蘇宇澤卻一把搶過,說得好像看破了蘇喬北的心思。
“不會是因為某人吧。”
“什麼某人啊某人,你到底還打不打?”
蘇喬北不爽地搶了回來,蘇宇澤卻說:“我記得我小時候還喜歡過安與遙呢,雖然大了接觸少了,但如果要說回老家,安與遙是我不得不去見的一個人。話說她可比小時候還漂亮呢,早就有男朋友了吧?”
“下次她來,你自己問啊。”
“呀,你這球也太狠了吧,差點削我臉上。”
“我看你也不想打了,走吧。”
“安與遙”這三個字,在蘇喬北的生命裏,絕不是球拍上刻著的一個名字那麼簡單,那是一段青春,一段回憶不完的記憶,一個他這輩子,就算對她不理不睬,就算永不相見,也無法從他世界裏抹去的人。
若不是蘇宇澤突然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他相信不用多長時間,回憶就會變成海,洶湧而來,打在臉上淚流不止。
......
安與遙也隻是周末才會來。一是為了看崔奶奶,二是難得她們四個人可以聚聚。隻是小時候四個人一起玩的遊戲,到了這個年紀都已不再適合。而且大了很多人的興趣都稍微有些變了。
提出來去爬山的人還是蘇宇澤,可能最近誰都有些想讓疲憊來占據其他心情的心理,於是都同意去了。這幾個人誰都知道安與遙喜歡楓樹,即使這個季節楓葉還沒紅,但是他們還是選擇去了香山。
其實安與遙去過一次香山,在她第一次來北京的時候,但比起香山,那次給她留下更深刻記憶的卻是別的事情。
那時候小安在北京實習,是學校安排的一個在酒店的工作,所以會到很晚才下班。因此並不方便去火車站接安與遙。
所以安與遙第一次來北京並沒有人接她,她輾轉了兩次地鐵到達了小安工作的地方時,小安她們還沒下班。因為那個酒店離王府井很近,走不遠的路就能過去,所以安與遙把帶的一些東西放到小安她們的集體宿舍後,就一個人去了王府井。
上學的時候安與遙也沒去過多少地方,夜間的王府井對於安與遙而言,還是很壯闊的。隻是她有些轉向,尤其是在晚上,所以每條路她都不敢走太遠,轉個彎也要死死記著,確定到時候她能沿原路走回來。
可能是陌生的城市,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怕自己走丟,即便是新鮮的事物她也沒有逛得特別有興致。越到後來越頻繁的翻看手機的時間,什麼時候才能到小安下班的點。
夜晚不知不覺開始變得又黑又冷,但路上的人並未減少,反而還有增多的跡象。隻不過大部分都兩兩相依,三五成群,像她這種一個女孩子的真少,可以說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