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安在此刻就想起了孫助理今天的話來,他所說的陳效已有安排她是不信的。如果他真有安排,他不會呆在老宅那邊。
顧世安克製著自己什麼都別去想,爬上了床,閉上了眼睛。
她現在的腦子裏就跟一團亂麻似的,她必須徹底的冷靜下來,慢慢的理清這一切。
昨晚她是沒有睡好的,腦子裏的事兒突然多了起來。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她的頭就隱隱的作痛了起來。她伸手用力的摁著,克製著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
夜裏靜悄悄的,窗外隱隱的有燈光透進來。安靜得窒息。
顧世安睡過去時已經晚了,第二天還早早的她就爬了起來。她原本是想悄無聲息的離開的,誰知道顧瀾比她起得更早,竟然已經在廚房裏了。
聽到她的腳步聲,她圍著圍裙從廚房裏出來,說道:“怎麼那麼早就起了?”
她自然是知道昨晚顧世安睡得晚的。也知道她不會在這邊呆很久,這才早早的就起來做早餐。
因為沒睡好,顧世安的眼睛有些浮腫。她擠出了笑容來,說道:“睡不著就起來了。”
顧瀾並沒有多問,讓她去洗漱,說是早餐一會兒就做好。
她在邱家時一大家子人的早餐幾乎都是她和阿姨在做,做兩個人的早餐自然是得心應手的。顧世安從廚房裏出來,她就將已經蒸好了熱氣騰騰的包子端了出來。
熬的粥還沒熬好,她就替顧世安準備了一杯熱牛奶。
一頓早餐在悄無聲息裏結束。顧瀾是得上班的,顧世安要送她她卻不讓,說是公司離得近。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她是擔心顧世安的,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問道:“你是回家還是去哪兒?”
顧世安並不願意讓她擔心,就說先回去。
顧瀾仍是放心不下的,叮囑她有什麼給她打電話,看著顧世安開著車離開了,這才走往公司的方向。
顧世安並沒有像告訴顧瀾的一般回家,而是直接開車去了顧氏那邊。
那晚她已經拒絕了陳洵,要想重新找機會接近他是不容易的。她得先摸清他出行的時間以及最近的行程。
她過去得還早,仿佛知道陳氏已經易了主,一整棟建築物都是死氣沉沉的。
以往陳效都是和員工一起上下班,顧世安原本以為陳洵新官上任必定會做出表率的。但卻並沒有。她的車停在了十點多,才見一行車隊緩緩的駛到陳氏門口。
陳洵出行的排場是大的,車子停下,自有人上前替他拉開車門。不過到公司短短的一段距離,竟然跟了七八個保鏢。
這位置還未坐穩,排場就先擺了出來。顧世安在心底忍不住的冷笑。
陳氏她是進不去的,見著陳洵進去了。她原本是要驅車離開的。但側頭看到了旁邊兒的咖啡廳立著的招聘的牌子,她的動作就頓了頓。
不過一瞬,她很快就發動了車子。在附近找了停車場將車停下,然後回到了咖啡廳門口。
這家咖啡廳離陳氏近,裏頭必定常有陳氏的員工來往。隻要有人過來,陳氏裏頭的消息多少是能聽到些的。
同一個公司的同事,在無事可做時,必定會有八卦。
咖啡廳裏招的是侍應生,招聘比顧世安想象的還要嚴格些。要求懂咖啡的種類。
顧世安喝咖啡從來都隻是為了提神而已,並未好好的研究過。好在顧瀾在咖啡廳上過班,兩人偶爾閑聊時聽她說起些。
她這樣的生手店長是不怎麼想要的,但最近招人是困難的。考慮過之後讓顧世安試用一個星期。如果一個星期她能夠將需要學的都學得差不多,就讓她留下來。
顧世安應了下來。
她開始是沒事兒可做的,跟著店長指定的人認識咖啡的種類,以及怎麼接待客人。
如她所想象的一般,這家咖啡廳的多數的客人都是來自於對麵大廈裏的白領。
早上的事兒少些,但到了中午就開始忙了起來。顧世安以為,自己能多少聽到些消息的,但卻並沒有。完全不熟悉的她被指使得團團轉。
陳氏來這邊的員工同樣是有的,但都是陌生的麵孔。連保安都換過了,秘書室那邊自然也是換了個底朝天。顧世安一張舊麵孔都沒有看到。
在咖啡廳工作的好處,就是透過落地窗隨時隨地都能看到對麵的動靜。陳氏現在比陳效在時是要嚴許多的,進出的陌生的車輛或是人都需要一一的登記一一的查看。不得不說,陳洵是小心的。
陳洵在陳氏裏的工作顯然是不多的,到了下午四點,那車隊就從陳氏裏頭駛了出來。浩浩蕩蕩的不知道去哪兒。
經過了半天的磨合,顧世安已和咖啡廳裏的同事混了個半熟。沒事可做時她便假裝好奇的問起了對麵大廈裏的人來。
一旦話題被提起,八卦接二連三的就冒了出來。陳氏裏的變動瞞不過這邊做得時間長的店員。有人就說起對麵的公司換了很多人,好些熟麵孔都已經走了。
有人抱怨起了新上任的老總太不近人情,以前大廈裏是讓送咖啡的。雖然不能上樓,但是能送到前台那邊。
而現在那邊等閑人不能近,而在上班時間,幾乎沒有人會出來。咖啡廳裏的生意差了許多。
也不知道這些八卦是誰透露出去的,有店員甚至說起了陳效和陳洵之間的關係來。並替陳效操著心,被這同父異母的弟弟給擠了下去,要想回來恐怕不容易。
顧世安的八卦還未聽完,手機就響了起來。上班時間是不能接電話的,她直接就要摁斷電話。但手機拿了出來,才發現電話是齊詩韻打來的。
顧世安看了看,摁了靜音,將手機放回了兜裏。
但齊詩韻卻是不依不饒的,手機響過了一輪馬上又響了起來。
顧世安往店長那邊看了看,見他沒注意,快步的往洗手間那邊走去,接起了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