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遊聞言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雖然我沒想到你會插手此事,不過因為梹州與滄州相鄰,未免遭魚池之殃,我還真暗中派人混進滄州去查了查。”
祁子鏨挑眉,對自己這位好友的細心很是讚賞。
陸遊想了想,緩緩道:“大約是半年多前,西部地區突逢幹旱。別說滄州,就連我梹州也有幾個村子遭了災。不過,問題倒是不大,這些年西部地區還算是風調雨順,百姓收成不錯,官府的糧倉裏也都裝滿了糧食。我命人開倉放了糧,又派人挖了水渠,安了水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順利度過了。”他頓了下,看向祁子鏨,“我想滄州的情況應該比梹州好很多。一來,是因為滄州本就比梹州富庶,二來,朝廷每年給滄州的撥款也比梹州要多上許多……”
祁子鏨了然地點點頭。關於朝廷撥款的事,他也有所耳聞。但鄭侯爺的父親當年同先帝一同打過江山。現如今他又鎮守邊關,即便朝堂上有不少人遞奏折說滄州的餉銀過多,但皇上一直也沒有縮減的打算。
陸遊拿起酒壺,給祁子鏨斟滿酒,原本也想給沈念薇斟的,不料卻被祁子鏨給攔住了,“她酒量差,酒就算了,單吃菜就好了。”
沈念薇:“……”其實我的酒量還不錯的。
但祁子鏨都已經這樣說了,如果自己再強行要喝酒的話,反倒失禮,於是隻得憤憤不平地白了他一眼,悶頭吃菜。
陸遊掃了他二人一眼,欣慰地笑笑,放下酒壺,繼續道:“原本,這件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後麵發生的事情,才是我派人去滄州調查的真正原因……”
“哦?”祁子鏨聞言神情一凜,“此話怎講?”
陸遊神秘莫測的笑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慢慢道:“大概在三個月前,滄州又鬧了瘟疫。”
“瘟疫?!”沈念薇驚恐地瞪大眼。在古代,沒有先進的醫療設備的情況下,瘟疫可是很可怕的!會死很多人的!
祁子鏨微微皺眉,若有所思道:“朝廷確實是因為聽說滄州旱災不久,又逢瘟疫,才會撥那麼多款的。”
“唉!”陸遊幽幽地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酒杯,“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啊!”
祁子鏨:“……抱歉。”雖然他身為皇子,但卻無權過問朝堂之事。即便知道陸遊的苦處,也是無能為力。隻好在每年他回京述職的時候,睜一眼閉一眼的看著他坑自己的東西。
陸遊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又不是你的問題。”他頓了下,笑得特別雞賊,“你的那些個奇珍異寶,我都賣了不錯的價錢,我替梹州的百姓謝謝你嘍!”
祁子鏨笑道:“謝就免了。每年別忘了多給我帶幾壇好酒就行!”
陸遊聞言笑著看了眼沈念薇,打趣道:“看在弟妹的麵子上,我今年就多給你幾壇吧!”
祁子鏨沒好氣道:“你我認識將近二十年,怎還不如她這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真是鐵公雞!”
沈念薇聞言白了他一眼,得意道:“這就足以證明你人品不行!連我這個陌生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