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一刹永恒(1 / 3)

第一節 內丹

一晃神就到了南翔國的錦淩如梭般的在竹林來回,也不喘氣的停在小竹屋前,雙手叉腰的看了看裏麵的兩個人,坐在桌邊的傅氷攤開刻著符咒的竹簡,左手支著下巴睡著了,往裏麵看去,正在燒水的陸鑫一邊撥扇子一邊打瞌睡,錦淩無奈的努努嘴,這兩師徒何時何地都能睡得著的。

“著火啦,房子塌啦!”將手放在嘴邊做一個喇叭狀的錦淩走近屋內大喊,突然驚醒的兩師徒以不同的姿勢摔倒。

“死狐狸,你幹嘛突然跑回來下我們!”傅氷從地上一堆竹簡裏爬起來一副要收了錦淩的架勢走過來。

“我找到你們要找的蛇妖在哪裏,在南翔城熙凝宮的地下室封印了一隻蛇妖,我要去取她的內丹,火鳳凰告訴我隻有妖的內丹才能救安陵盛紀,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確認一下是不是同一隻妖?”

“又是熙凝宮。”傅氷蹙眉驀然的想起上次的蛇池,地下室應該就在蛇池下麵,“陸鑫,拿東西出發!”

傅氷和陸鑫動作快速的將符咒和收妖瓶收到身上一前一後的跑了出去,錦淩又在埋怨他們不等他的追出去,傅氷將懷裏的八卦鏡往地上一丟嘴裏念著一些錦淩聽不懂的咒語,地上的八卦鏡驟然變大,傅氷好熱陸鑫踏上八卦鏡飛上天空。

“錦淩,你自己去,你是妖八卦鏡會傷你,熙凝宮見!”傅氷說完便乘著八卦鏡和陸鑫遠去。

錦淩連罵他們沒良心的機會都沒有,跺了跺腳又開始新路程……

熙凝宮內,坐在軟榻上的槿溪玩弄著長發,一身黑袍懶散的裹著完美的胴體,敞開的領子一對鎖骨若有似無,他饒有興趣的摘著一旁碟子的葡萄品嚐。

殿外屋簷掛著的風鈴驟然響起,清脆入耳,槿溪不還不急的從軟榻上坐起身子,如同一陣風穿過珠簾的錦淩已經坐在了他身旁,槿溪妖媚的偏過頭朝他笑了笑。

“我沒有找你你反而找過來了。”

“我知道你封印了蛇姬在你的寢宮裏,我要她的內丹,告訴我她在哪裏!”錦淩扯扯嘴角假裝笑了笑,他修長的手安放在槿溪的胸膛,化為利爪的手似乎隨時都會穿破他的心,“我不想傷害你,所以請告訴我。”

“把你的手收回去,從今天開始,我說的每句話你都要聽。”槿溪靠近錦淩的耳畔喃喃的念著,就像魔咒,在錦淩的大腦裏漂浮不定的擾亂他的思緒,他似乎在一片寂靜的空間裏墜了下去,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沒有意識的墜入無底深淵。

殿外的風鈴再次響起,幾名護衛被打倒撞了進來,接下來就是持劍的傅氷和陸鑫踏了進來。

“槿溪,交出蛇妖,否則我們不會放過你。”陸鑫用劍指著珠簾內的槿溪,他的身旁似乎還有另外一個身影。

“就憑你一個黃毛小子也敢對我大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一柄匕首傳出珠簾直向陸鑫,若不是傅氷飛出衣袂銅幣改變了匕首的方向,恐怕陸鑫根本避不開。

“南翔槿溪,我們來不是來鬧事的,我們要的是你地下室內的蛇姬。”傅氷將陸鑫掩護在身後放下劍,朝著珠簾說話。

“收妖收到我的寢宮來了,你膽子真不小。”槿溪挑釁的一笑,掀開珠簾走出來,後麵尾隨的是雙瞳空洞無神的錦淩。

“錦淩?”傅氷吃驚的看著錦淩,他有點不一樣,難道……?

“原來你們認識,他就是我要的狐妖,不過他現在是我的人了。”槿溪妖邪的揚起唇角,輕輕的托起錦淩的下巴,在他耳畔傳達命令,“殺了這兩個人。”

“師傅,蠱是你下的,有沒有辦法解除?”陸鑫剛說完臉上就留下了一道血痕,若不是傅氷及時將他推開,恐怕這條痕跡是留在頸間。

“我解不了,妖妖相克,這是妖法,隻有妖才能解。”傅氷丟下劍抽出腰間畫了符咒的黃布條,雙手拉成一線麵對著匍匐在柱子上的錦淩,他的瞳仁化為了殺戮的血紅,等待時機便朝傅氷撲過來。

“錦淩,你醒醒,我是陸鑫,他是傅氷,錦淩!”陸鑫上前想要叫醒錦淩卻被傅氷用黃符條勒住了腰拉到另一個地方去,而原來的地方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

“陸鑫,沒用的,他現在聽不見任何人的話,他是槿溪的傀儡,隻接受他命令式的話語。”傅氷將陸鑫護在身後,掏出腰間的匕首在手掌劃開一道血痕,雙掌合並,沾滿血的手在空中畫圖,嘴裏不停的念著咒文。

“師傅,你要收了他?”陸鑫看著凝聚在傅氷麵前的血光圖騰,它正朝著錦淩的方向一圈圈的擴大,陸鑫拉住傅氷的手臂,“師傅不要啊,錦淩不是壞人,求求你。”

傅氷推開纏著自己的陸鑫,並沒有停止之意的繼續念咒,捂著腦袋在原地打滾的錦淩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撕破耳膜的聲音不斷地傳入腦海,大腦深處不斷墜落的他被四麵八方飛來的紅線勒住了手腳,逐漸的纏繞著全身,撕心裂肺的疼痛拽著他往有意識的方向走。

突然,一柄劍穿入,切斷了所有的紅線,他繼續沉淪在一片毫無意識的深淵裏。

“師傅!”看著傅氷左肩中箭的陸鑫急忙衝過去扶穩他,空中消失的血光圖騰斷絕了錦淩的痛苦,他有氣無力的抬頭望著他們。

手裏還拿著長弓的槿溪鬼魅一笑,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讓傅氷收走錦淩,阻礙他的人他不會讓他們活著。

“南翔槿溪,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居然偷襲我師父,你不得好死!”陸鑫口不擇言的罵著還在不知廉恥的笑著的槿溪,扶著他的師父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那就要看看是我這個不知廉恥的人先死還是你們這對正義的師徒先死。”槿溪一躍,抽出懸在牆壁上劍鞘的長劍揮向傅氷和陸鑫。

傅氷推開陸鑫順著槿溪的勢頭向後彎腰,槿溪持劍從他身體上方飛過去踏著石柱一個回身揮劍回來,傅氷回過神接過陸鑫丟過來的長劍回擋了槿溪一劍,兩人相互彈開,傅氷握住肩上的箭咬牙往外一拔,鮮血噴湧出來。

“師傅,你怎樣?”陸鑫快速的上前點住傅氷好幾個穴道封住血。

“我們先離開這裏。”傅氷握住陸鑫的手穩住身體。

“那錦淩怎麼辦?總不能丟下不管。”陸鑫望著地上還沒恢複的錦淩,雖然他已經被人控製,但他畢竟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錦淩。

“槿溪暫時不會傷害他,我們現在自身難保也管不了他,走!”傅氷念了一串咒文,兩人憑空消失在原地,隻聽見風鈴驟然的響起,熙凝宮內在也感應不到傅氷和陸鑫的氣息。

第二節 混亂

洛林國境內。

暫住在水天客棧的葵顏坐在廂房內拭擦著長劍,銀白的劍身倒映著葵顏的模樣,她小心翼翼的拿著白絲綢拭擦,突然的敲門聲使長劍從手裏滑落,為接回長劍的葵顏一個不小心劃破了小拇指。

突然覺得心神不寧的葵顏收好劍放下長袖遮住手。

“進來。”

思穎端著茶點推門而入,她一臉笑容的走到葵顏身邊。

“我讓人做了一些小糕點,你嚐嚐味道如何。”

葵顏隻是淡漠的一笑,似乎想說些什麼,卻難以啟齒,多次她想告訴思穎真相,告訴她其實她是女的,但是說了又能怎樣,隻會讓她陷入危險的境地,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等盛紀複活再告訴思穎真相也不遲。

“你真是個好姑娘。”葵顏拿起一塊糕點細細品嚐,隨後讓思穎坐下來陪她一同品嚐。

思穎小心翼翼的凝視著葵顏的一顰一笑,把她的美好都刻在心裏。

南翔國。

小竹屋內,陸鑫正在為傅氷療傷,他的傷口很深,箭口竟然有毒,陸鑫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毒素清幹淨,眼看著躺在竹床上的傅氷一直蹙眉不醒,陸鑫這心裏無數個擔心,錦淩落在槿溪的手裏不知下文,傅氷又中了毒負了傷也不知道何時能清醒。

南翔國的大殿,正在議事的槿溪被突然推門而入的慕連王子打斷。

一連串的笑聲響徹整個宮殿,穿著袍子一臉狂妄的慕連王子帶著幾名侍衛闖了進來。

“南翔槿溪,你說過,隻要我當了王,你就嫁給我,現在我已經抬著花轎來迎娶你,你,跟我走!會慕連國當我的皇後!”慕連王子指著坐在寶座上的槿溪狂妄的大笑著,身後的侍衛蠢蠢欲動的想要上來抓槿溪上花轎。

“你這麼快就殺了你父皇?”槿溪鬼魅一笑,用手支起下巴嫵媚的挑眉看了看慕連王子。

“那老不死的早就該死了,別給我扯開話題,你走還是不走!”慕連王子盛氣淩人的走上大殿想要抓住槿溪的手卻被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錦淩打了下去。

“慕連王,你何必著急呢,你出宮外等著,我安排好一切就上花轎!”

“好!”慕連王甩袖揮袍轉身走出大殿。

殿內的大臣紛紛的圍上前討個說法,卻被槿溪陰鷙而可怕的眼神逼了回去。

“我去去就回,你們處理宮中大小事務,回來再跟我稟告。”槿溪下了命令轉身離開大殿,留下一群啞口無言的大臣。

槿溪換了一身紅衣上了花轎,隨著鑼鼓聲前往慕連國。

過了數日,已經抵達慕連國,城門一開,慕連王歡喜的揭開轎簾將裏麵的槿溪扶了出來,站在城門迎候的大臣們一個個瞠目結舌的望著這美貌比女子更勝一籌的槿溪。

慕連王挽著槿溪踏著紅毯一路步行至正大殿,群臣們目瞪口呆的看著慕連王迎娶了一名男子,卻也沒人敢多說半句話,隻是俯首稱臣的賀喜新王迎娶皇後歸來。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皇後,慕連國的皇後,哈哈。”慕連王穿著一身紅袍肆虐而猖狂的大笑著。

“不過,我不是你的皇後。”槿溪妖冶的笑容讓人心生畏懼,笑容凝固的慕連王低頭看著刺入心髒的匕首,後退幾步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槿溪一步步的逼去,“我要成為的,是慕連國的王,而你,隻不過是我走向這裏的一步棋子,一顆已經失去利用價值的棋子。”

“你……卑鄙!”慕連王捂著心口朝著朝中侍衛有氣無力的喊著,“護駕,護駕!”

持矛的侍衛從大殿的四麵八方圍過來,槿溪斜眼橫掃,匍匐在屋梁上的錦淩一個撲身落在槿溪的身前,張牙舞爪的麵對著圍過來的侍衛,藍白相間的碎布裙在驟起的狂風中飛舞。

衝過來的侍衛無一不被錦淩殺死,漸漸不敢衝過去的侍衛紛紛的向後退,槿溪哂笑斂手背向群臣。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王,不過這裏的一切照舊不變,但逆我者死!”槿溪轉身離開,殿前的侍衛讓出一條路,大臣們恭恭敬敬的作揖恭送他離開。

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慕連國,這便是南翔槿溪的作風!

住屋內突然醒過來的傅氷盤腳坐起調理著自己的真氣,似乎已經恢複的他望著外麵的天空,掐指一算。

“陸鑫,收拾東西,再去一次熙凝宮。”

“可是師傅……”

“槿溪和錦淩不在南翔國內,我感應出來了,事不宜遲,走!”傅氷拽走陸鑫乘著八卦鏡一路到達熙凝宮,這裏顯然沒有人守衛,似乎是槿溪的作風,傅氷帶著陸鑫念著隱身咒穿門而入。

回憶著上次蛇池出現的場景,傅氷走過珠簾在軟榻找到一邊花瓶,往右邊一推,熙凝宮中央的地板敞開露出蛇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