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看到孫承宗非常心急的樣子,不敢耽誤他的事情接著往下道:“下一條就是楊漣彈劾魏忠賢的第五條罪狀,其內容是,朝廷最重要的事沒有超過選拔官吏的,魏忠賢一手操縱,極力阻止首先被推舉的孫慎行、盛以弘,反而用其他借口禁止他們複出。難道真想找一個聽話的門生做丞相嗎?楊漣的這一條就更加是胡扯,大臣推舉的候選人皇帝可以否定。象孫慎行這種無法無之徒,連首輔這樣的一品官員他都敢不經過司法程序就直接殺的狠人,如果他真掌了大權,還不禍國殃民?恩師是皇上的老師,難道連這點道理皇上都不明白嗎?”
孫承宗當然心知肚明,他是朱由校的老師,朱由校很多時候都會跟他商討事情,孫慎行這件事他當然也清楚,所以他對袁方道:
“用誰當首輔,這是皇上的權利,我曾聽皇上過,孫慎行辦事毫無法度,不選孫慎行是皇上的旨意,與魏忠賢沒有關係。”
袁方問:“恩師,這第五條罪狀也能算是罪狀嗎?”
孫承宗答道:“不能算!不能算!”
袁方道:“第六條罪狀是顛倒銓政,掉弄機權。楊漣,朝廷授予爵位,以在朝廷推舉最重要。去年南太宰、北少宰都不由朝廷推舉,使得一時名士賢臣不能安心於其位。”
孫承宗道:“這一條我看你怎麼解釋?”
袁方道:“恩師,我朝製度非常的嚴謹,權利劃分比也是很清晰的。任用官員,皇帝有權做決定,提到南太宰和北少宰的任命,魏忠賢隻不過是協助皇帝提拔官員,雖然這裏麵摻雜了魏忠賢個人的意見,但這絕不是什麼大罪。學生認為,楊漣拿這件事情來事,其核心還是因為沒有提拔東林黨人來擔任這一職位。”
孫承宗讚同袁方的看法,道:“這屬於他們黨爭範疇的矛盾,也不能算罪行。”
“第七條,”袁方接著往下道,“楊漣的折子上,皇上新立朝政,正需要忠誠正直的人。滿朝薦、文震孟、熊德陽、江秉謙、徐大相、毛士龍、侯震暘等人,上疏稍稍違抗,立即被貶斥廢黜,多次被皇帝恩典,竟然被阻止賞賜回朝複職。長安人稱皇帝發怒了還容易排解,魏忠賢發怒了卻難以調解。”
孫承宗問:“這一條你倒要如何替魏忠賢辯解?”
袁方道:“恩師,魏忠賢僅是皇上的家奴,這些人彈劾魏忠賢,皇上如果認同,一定會將魏忠賢治罪,可是皇上卻不認可這些彈劾,反而下令貶黜這些人。誰是誰非這份不是很清楚嗎?楊漣的長安謂子之怒易解,忠賢之怒難調,完全是在挑撥魏忠賢與皇上的關係,這樣低級的伎倆恩師應該不會看不出來吧?”
“你當我傻呀!”孫承宗笑了,“這條不算,再看下一條。”
袁方道:“下一條就更是無中生有,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
“怎麼講?”孫承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