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記得他什麼呢?”

“他長得很好看。”

一聲不屑的嗤笑,“有我好看?”

這下,程清池的意識稍微清醒了那麼一點兒,“你是……誰?”

“……”

他不回答。

“不是.不是沈遇就好。”

沉默了一會兒。

“……為什麼。”

“他對我最壞,和王忠雄一個樣。”

“.有多壞?壞到應該斷子絕孫?”

“他差點把我……嗯……壞到斷子絕孫。”

那個好聽的聲音一直引導著她回答,程清池的意識雖然模模糊糊的,可這種模糊感很奇怪,總夾雜了幾分清晰,但她的眼前卻是一片黑暗,仿佛摸不到邊沿,也看不到盡頭。

“蘇凜對我很好…很久很久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

眼淚流淌進了他的手心。

“我想爸爸媽媽,也想他…”

“你還真是給我戴了頂綠帽子…蘇凜就是接電話的那個人?”

聲音又變得不友好了,不悅的,不耐的。

程清池卻沒有再說話,她昏昏沉沉地,終於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她竟然發生是在自己的房間,哦,那也不算是自己的房間,而是明蘭別墅給她騰出的一塊地方。

可程清池分明記得,她昨天晚上,也不對,應該是今早淩晨,外麵下了很大的雨,她在門口蜷縮著,渾身都濕透。

她覺得頭有些疼,一摸額頭,很燙,大概是發燒了。

指針指著下午一點,她依然沉浸在混混沌沌之中,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這都過了整整一天了。

簡悅推開門,見她醒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清池,你可真是把我嚇壞了。”

她頗感愧疚,“不好意思,昨天睡著了,沒有聽見門鈴。”

程清池蒼白地笑了笑,“沒事。”

“你都發了兩天高燒了,怎麼會沒事?”說到這裏,簡悅也忍不住搖頭,“你怎麼這樣傻,也不去開個房間避一避,就在門口幹等著,這下好了,感冒了吧。”

程清池依然隻是苦笑,“沒有帶證件,而且,我沒有開過房,有點不好意思。”

簡悅不以為然,“天,這有什麼,也總比淋雨要強得多。”

她哪裏有那方麵的經驗。

裏裏外外的衣服都換了,頭發聞上去也清清爽爽的,大概是洗過澡了,應該也是簡悅幫的忙。

“麻煩你了。”

她頓了一下,隨即揮揮手,“這有什麼好麻煩的,舉手之勞而已,對了,我熬了粥,過會兒你將就著喝點。”

“還有,你就在床上好好休息,醫生馬上就過來。”

她疑惑地瞪了瞪眼睛,“醫生?”

“嗯,沈先生給你約了醫生啊,他見你兩天昏睡不醒,發著燒又一直說胡話,沒辦法隻能請翟醫生過來看一看了。”簡悅倒是覺得沒什麼,“雖然你現在是醒了,不過我瞧著臉色還是不太對勁,還是讓人來檢查一下會比較好。”

沈遇叫來的醫生?

程清池的腦子已經全懵了。

她沒去多想,隻是覺得,很大一半的原因,興許是因為發燒,所以才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