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離見狀,便拖著曲容在桌邊坐下,道:“你不見了後,我們四處打聽你的消息。後來發現可能與東都的寶生藥坊,易生醫館有關。而白月又見過一個書生買通了寶生藥坊的武夫,換了一個曾賣身寶生藥坊的女人出來,我們便想會不會你便是被人換了她。”
曲容點頭:“這裏的確少了一個叫做翠英的女人,我現在就是頂著她的名字在這裏做活。”
曲離驚訝:“那他們為何沒有發現你?莫非那翠英與你長得一樣麼?這不可能……”
“這個晚些我再告訴你們,你先和我說說你們是怎麼找到這來的?還有這裏到底是哪裏?還在東都嗎?”曲容道。
“此處是東都城外一座山莊,地處隱蔽,在山坳中,借著天然地勢,不易發現。”曲離歎了一聲,“我們得了寶生藥坊與易生館的線索後,便分頭去了人市詢問,得知易生館的確曾經花高價在人市收人,且最喜無家眷親屬,身處絕境自願賣身之人,也願意為伶人贖身再將其高價買下。後蕭少卿在易生館外發現了陳禦史的家眷……”
“陳禦史?”曲容不解,“和他也有關係嗎?”
“有關係。”蕭明遠接過話來,“那陳禦史告假久未歸返,他家人皆以為他失蹤或在哪處遭遇了不測,但一直沒有頭緒。你出事後,我們猜想可能與易生館有關,我便派人在易生館盯守,怎知看到禦史府的人半夜偷偷去了易生館。後又跟了一段時日,終於發現了這個地方……我猜想,陳禦史一定也在此處。”
“那你們是如何進來的,”曲容說完看了眼曲桃,“又為何要裝扮成這個樣子。”
“自然是被易生館買進來的。”曲桃笑道,“我們商量後,覺得最妥當的方式便是被易生館買進來,於是便買通了一家樂坊,和那裏的東瀛樂師換了一下身份。”
“那幾個東瀛人,在東都小有名氣,我們便借了他們的名氣,並放出風來急需錢用,果真便有牙儈找上門來,願意出高價為我們贖身,但是必須在他那幹滿三年,之後就會放我們自由。這樣的好事,當然求之不得,我們便跟著來了。”
“莫非那東瀛樂師中有女子,所以你才裝成這樣。”曲容神色複雜道。
曲桃露出他慣有的溫和笑容,無所謂道:“正是如此,要不如何哄得過牙儈。隻可惜……”曲桃看了眼坐在一旁尷尬的蕭明遠與曲離,“隻不過,這扮做女子,文懷兄自是不願,曲離嘛,我也舍不得,便隻有我自己來了,我倒是無所謂,好看嗎?”
好看死了!
曲容心中淌淚。但是她可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
“好看極了!”白月年少實誠,又喜歡曲桃,抓住機會就要好好地討曲桃歡心。
“乖。”曲桃摸了摸白月的頭。
“好了,也和我們說說你在這邊的事情吧。”曲離道。
曲容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她被抓後的經曆還有在這裏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們。包括她那次所做的“夜活”,那些古怪的儀式流程,還有那個被開膛破肚的人。
由於曲容所言太過匪夷所思和血腥,眾人聽後不禁都沉默了。白月年紀小些,一張臉更是生生嚇白了幾分,他想,莫非自己的阿耶也和那個被開膛破肚的人一樣,扔到房中的大坑中給燒了?
“看來這個莊子,便是易生館的行醫之處了。”蕭明遠道,“這的人都賣了死契給易生館,若僅是如此,易生館用他們為人醫病,倒是不好尋他們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