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門口的女保鏢緊皺眉頭:“少奶奶從您的書房裏回來就喝了一杯牛奶,還全部都吐掉了。”
司夜銘擔憂不已地看著懷裏的人,早知道她情緒這麼不穩定,一定什麼要求都答應她。
是真的不舒服嗎?
“你們,還知道些什麼?”
兩個阿姨對望一眼,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少奶奶說房裏有股味道,也說莊園裏到處都飄著那股味道。但是我們聞著,像是香水味。”
“香水?查。”
查理點點頭趕了出去。
********
一連兩天,夏筱時都在昏睡。
不出意外的,孩子沒有了。
在她躺在司夜銘懷裏的時候,在司夜銘祈禱她快些醒來的時候。
不出意外的,夏筱時就這麼流產了。
從虛弱到大出血,司夜銘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經曆了些什麼。
他隻記得掀開被子,引入眼簾的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即便他早就請來了最好的醫生,用了各種方法,還是沒有保住孩子。
而且夏筱時還險些失去意識,險些一睡不醒。
他不是沒有見過血,但是夏筱時在他懷裏這樣流血,著實讓他心驚。
而夏筱時,她是從噩夢中驚醒的。
她夢到所有人都要害她的孩子,沈懷安,陳藝,司夜銘,淩藍……
甚至是蘇小暖和查理都在那些凶神惡煞的人群裏。
他們冰冷殘暴,一個接一個地從她手裏將孩子奪走。
眯了眯眼睛,才意識到自己靠在司夜銘的懷裏,微微轉動腦袋,司夜銘怎麼這麼憔悴?居然還睡著了?
“醒了?”司夜銘及時睜開眼睛,聲音很輕。
夏筱時看到他的視線就淚眼模糊,沙啞著問:“孩子呢?”
司夜銘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
“說話……”
司夜銘苦笑:“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就算沒有,也還有洛洛。”
雙手緊緊揪住司夜銘的衣服,夏筱時無聲流下黃豆粒一般大的眼淚。
她無言以對!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時候不相信我?”
“筱筱……”
夏筱時狠狠地揪著,她恨,她真的恨!
她恨自己的無能,恨司夜銘的不信任!
“為什麼?司夜銘,為什麼?”
司夜銘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好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裏,可是懷裏的人那麼冰冷,好像已經隻剩下一副軀殼。
內心一震,司夜銘吼了出來:“筱筱,我不許你亂來!”
“我能怎麼亂來?”夏筱時一下子收了力道,呆滯地問他:“我能怎麼亂來?”
“筱筱,不準離開我!”
夏筱時聽著,卻隻有哭的力氣。
不準?
又是不準!
歎息了一聲,夏筱時伸手輕輕地推著他。
即便司夜銘怎麼用力的摟抱,夏筱時也沒有一丁點的回應。
“筱筱,我……”
“你出去吧。”
司夜銘一怔:“你說什麼?”
“我說,你出去。”
“我不走!”司夜銘雙手擦拭著夏筱時的眼淚:“我哪裏都不去。”
“你不是不想看見我嗎?”夏筱時冷笑:“你不是要讓我陪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