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霖默然,他們的父母早已去世了。
口中的老頭子,是司家的一把手,也就是他們兄弟倆的爺爺。
老頭子一手遮天,他們再怎麼動手腳也會被及時救下。
再加上他們的奶奶患了心髒病正在療養,若是直接將人殺了,淩家又會跑到老人家麵前哭訴,到時候有可能還會引起病發。
而老頭子又是個癡情種,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們都不敢想。
即便豪門親情淡薄,但是對他們來說,血緣始終是血緣,不能不顧及。
其實除掉淩家,也確實是時間的問題而已,隻是需要等。
司夜銘仔細看著夏筱時的手心,見還是不斷有鮮血緩緩流出,不免皺眉:“這是怎麼回事?那些廢物怎麼做事的!?”
“已經縫了針,但是傷口很深,恐怕還有敷幾天藥才能結痂。”
心底一抽,司夜銘煩躁地瞪了他一眼:“你不用去忙?”
司夜霖摸摸鼻子,一臉不忿地走出去。
司夜銘偏過頭,靜靜地盯著夏筱時熟睡的側臉。
鼻子上插著呼吸管,另一側的手也插著輸液管,這分明就是重症患者的標配,但是現在卻突兀地出現在夏筱時的身上。
不適合她。
“筱筱……”
此刻的夏筱時正處在一片霧氣裏麵,背後一陣極強的吸力把她拉過去,越往裏麵,就越是看不清。
她覺得很累,特別累。
絲毫沒想過要反抗。
忽然,眼前浮現出從小到大經曆過的每一幕,極快也極清晰地映入她的腦海。
終於要死了嗎?
相反的,她心裏是解脫的感覺。
“筱筱!”
夏筱時挑起眉頭,司夜銘?
手腕忽然被緊緊握住,那隻手她認識,是司夜銘的手。
“夏筱時,我不準你死!”
夏筱時微怔,司夜銘猛地一個用力將她朝前方拉扯——
猛地睜開眼睛,白白的天花板,腹部的痛楚,右手手心的疼痛感……
她醒了?
微微偏頭,司夜銘正麵朝她這一側熟睡著。
眉頭無奈地皺緊,這個霸道鬼,怎麼在夢裏都能把她給拉回來?
監測機設置了警報,傭人和醫生魚貫而入,看著被緊緊並上的兩張床愣住。
查理也衝了進來,見狀當機立斷地下令:“把少爺的床拉開,檢查少奶奶的身體狀況。”
夏筱時張了張口,喉嚨疼地厲害,完全說不出話來。
她是想問,怎麼查理也開始叫她少奶奶了。
查理緊張地看著夏筱時的臉色,連司夜銘清醒過來都沒有發覺。
事實上,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司夜銘此刻也醒了,他們隻知道夏筱時對司夜銘極其重要,救活了她,大家才能活命。
看大家雙眼放光的樣子,夏筱時就知道司夜銘肯定又下達了些什麼讓人為難的命令,因此倒也還算配合。
司夜銘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他生命中的至寶,總算是清醒過來了!
夏筱時的視線亦穿透人群,準確地和他對上,她好委屈,可是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