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新的婚服(1 / 3)

北庭使團在祁州城落腳休整一晚。祁州的知府邀北野寒和拓跋燕赴晚宴,直到將近三更天才回。拓跋燕喝得醉熏熏的,在驛站裏大喊大叫發了一陣酒瘋,便被侍女攙扶著回了房。北野寒的房門緊閉,沒有動靜,也不知喝得多少,是否醉了。

沈晴聽了會兒走廊上的動靜,便要了熱水沐浴。

祁州城入夜後熱鬧非凡,悠揚婉轉的曲調和著香風暖雨從窗縫飄入,和著深秋寒涼細雨,纏綿耳側。

沈晴沐浴之後剛換了便服,便有人來敲門。

秉燭開門說了兩句,接過一個方正盒子放在桌上。沈晴聽見關門的聲音,從屏風後繞出來,“什麼東西?”

“二王子派人送來的,說是新的婚服。”秉燭答道。

沈晴怔了下,勾唇輕笑:“我都該忘了這事兒了。”修長的手指在紅木盒上敲了敲,指尖一抬,撥開鎖扣,將盒子打開。

一套繡著精細暗紋的深紅色婚服整整齊齊疊放著,粗略一掃,大氣簡約,是女子製式,似乎與迎親那日北野寒所穿的是同一樣式。

“收起來吧。”沈晴將盒蓋又合上,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隨身帶著,莫要丟了。”

秉燭將東西都安妥收好了,便見沈晴晃悠出了門,沒多久,端著碗醒酒湯和一碟子雪絨糕回來,走向走廊盡頭北野寒的房門。

“王子妃,二王子殿下已經歇息了。”沈晴剛到近前,便被門口的護衛攔住。

沈晴驚訝道:“怎麼會?殿下在馬車上明明告訴我讓我晚上過來侍寢,現下怎麼可能先歇息了?”

護衛臉色僵硬,“或許是王子妃聽錯了。”

沈晴搖頭:“不可能。殿下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是這種事關夫妻之間……”

房門嘎吱開了。

北野寒穿著寬鬆的單衣,黑發濕透,散在肩頭,猶籠著蒙蒙水汽。平日裏冷硬的眉眼也似乎在這水汽中散漫下來,暈著淡淡的慵懶愜意。

沈晴捏著白瓷盤子邊沿的手指骨節泛白,視線猶如貪婪的唇舌,緩緩掃過那微散的衣領口露出的精巧鎖骨,喉頭發緊。

咳了一聲,沈晴掩飾下蠢蠢欲動的心思,含笑道:“餓不餓?”

北野寒清冷的眸子掃了眼沈晴手上的雪絨糕,側身往裏:“進來吧。”

“二王子殿下,這……”護衛作勢欲攔。

“殿下讓我進去,你卻攔我?”沈晴似笑非笑看著護衛,眼中寒芒乍現,譏諷意味十足。

護衛身體僵硬著往後挪了挪,隱含恨意的目光從低垂的眼皮底下掃過沈晴。沈晴從容進了門,反身關門,將糕點放在桌子上,笑著看向北野寒,“你說我像不像個得誌猖狂的小人?”

“你沒必要多樹一個敵人,”北野寒道,“尤其像這些小人物,什麼時候都可能在背後給你一刀,防不勝防。”

沈晴笑著搖頭:“北庭看我不順眼的人太多了,債多了不愁,你不必擔憂這些。”

北野寒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本殿隻是隨口提醒你罷了。”

沈晴唇角笑意愈深,捏起一片雪絨糕,送到北野寒嘴邊,“嚐嚐,是祁州的特產。今日喝了多少,難受嗎?”

因著暈車的緣故,北野寒近兩日來胃口不佳,吃得極少,散發著甜香的糕點往鼻尖一晃,竟勾起了一絲食欲,不自覺地張開嘴,含住了輕薄的糕點。清甜的香味絲絲如縷,融化在舌尖,讓人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