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寒的神色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他抬起手,用指尖慢慢撫平著況意意皺起的眉心,溫聲說:“白雷早上查出來,肇事司機一個月前被確診為肺癌晚期,而他妻子的銀行卡一周前突然多了十五萬,昨天下午又被彙款十五萬。”

況意意瞬間想到了什麼,“這些錢剛好是你開給佳薇那張銀行卡上的錢對不對?”

“嗯。”白墨寒點點頭。

說著,他看了看表,“我有點事去辦,你在醫院等我。”

“不要。”況意意立即拉住他的手,緊張地問:“你幹什麼去?”

白墨寒定定望著她,目光柔柔暖暖的,卻不說話。

況意意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你會怎麼對她?”

“我不知道。”白墨寒抬眸望著遠方,眸光裏透著一絲罕有的迷茫。

“你不用顧及我……”想到躺在床上的白厲,況意意抿了抿唇:“這次的事,既然她已經鑄成大錯,我不希望你繼續背著上一代人的包袱,你已經不欠她的了。”

白墨寒沉默著,手插在兜裏,沒說話。

“走啦。”況意意拖著他往外走,“有些話是時候說清楚了不是嗎。你們男人總是喜歡做的多,卻什麼都不肯說,從一開始知道你的打算起,我就一直害怕會有意外發生,如果當時就跟她把話說清楚,也許就沒有今天這樣的意外了,你明明是好心,可是你收獲到了什麼?收獲到的隻有傷害。”

說著說著,她眼圈紅了,不忿地撅著嘴,替白墨寒感到憤憤不平。

可是她知道,就算是時間倒流,再給白墨寒一次選擇,這固執的男人一樣會那麼做,不圖任何回報和感激,用他的方式默默扶持著故人的孩子。

白墨寒被她拉的邁了幾步,無奈地笑笑,伸手一把摟住她,將額頭抵在她額頭上,“好了,老婆,別再埋怨了,再埋怨就像個祥林嫂了。”

說話間,兩個人來到車庫,上了車,白墨寒發動車子駛離了醫院。

路上,突然他想到那件事,說道:“周涔茹要動手了。”

繼而,他把白雷接到電話的事情告訴了況意意。

況意意諷刺一笑,“也是奇了怪了,況美美為什麼要告訴我們,她一向是最恨我,最巴不得我死的,這次居然這麼好心?”

白墨寒微微勾了勾唇,嘲弄地道:“窩裏反,她跟周涔茹已經因為王瑞撕破臉了。”

況意意皺起眉,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好半天才說:“難保周涔茹沒有對她做什麼,她那麼恨我,不到萬不得已,怎麼會拆穿周涔茹的計劃呢。”

“嗯,白雷查到,她被毀容了,可能是周涔茹讓人做的。”

況意意聞言,隻是驚訝了一下。

以況美美的行事風格,出事是早晚的。

當初她搶走傘雲菲的男朋友,傘雲菲也不過是扇了她幾十巴掌就算了。

可惜周涔茹不是那麼好說話的,連自己的親外甥都能下的去手,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狠,不過話說回來,周涔茹也許是真的受不了況美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