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魂爺”的冷漠,猥瑣青年顯得忐忑不安、手足無措,他現在可是“待罪之身”,還不知道上頭會如何懲罰自己呢。突然一隻粗壯有力的大手從“魂爺”背後伸了過來,接過了他手中那根蕭索的香煙,還順手奪走了青年另一隻手上的整盒“金窀牌”香煙。
猥瑣青年臉上閃過一絲肉痛,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的笑容。如果可以討好這幫大爺,隻要可以對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原諒一二,一盒幾十沃幣的“金窀”香煙算個屁啊。
接受猥瑣青年孝敬的是一個金發大漢,一身橫煉的肌肉,接近兩米的恐怖身高,站在那裏就像一頭披散著頭發的人形狗熊。看他站在“魂爺”的背後,地位應該比魂爺較低,可是他卻肆無忌憚地點上一根香煙,吐出一個煙圈,很享受地眯上眼睛,動作神態混不把魂爺放在眼裏。
金發大漢砸吧砸吧嘴,似乎覺得香煙的味道還湊合,眼神越過魂爺,以一種充滿壓迫力語氣,居高臨下地對猥瑣青年道:“不得不說,你們外圍成員就是一群廢物,交給你們屁大一點事都辦不好,以我說,像你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兔崽子就應該拿去廢品站處理掉,省得丟人現眼,更別說隻是被人修理了一頓而已,可惜啊,大刀幫有大刀幫的行事宗旨,正所謂是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別人他媽敢砍我一刀,我就要讓他全家死光……所以,今天我們來,就是給你找回場子,雖然你們是一群廢物,可也是我們的人不是?”金發大漢說到這裏,聲音開始變得有點低沉,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在飄蕩…… 猥瑣青年包括另外三個青年堪堪望金發大漢一眼,立刻被嚇得低下了頭,因為他們從金發大漢眼中看到的是一片赤紅色的煞氣,心中既驚又恐,金發大漢那種不知經過了多少血雨洗禮的殺氣哪裏是他們這些初哥承受得了的。
金發大漢“熱情洋溢”表演的時候,魂爺一直保持著那副半閉雙眼、魂遊天外的神情,仿佛對於身邊發生的一切都毫無所覺。
金發大漢瞥了魂爺的背影一眼,嘴角浮現一絲玩味,那是一種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
“殺過人嗎?”金發大漢突然道。
猥瑣青年一愣,茫然搖了搖頭。
金發大漢叼著煙,眯著眼睛往後腰處摸了摸,抽出一把帶鞘的一尺匕首,隨手拋給猥瑣青年。猥瑣青年手忙腳亂地連忙接住,當他抬頭麵對金發大漢奇怪的笑容時,心中卻無端升起一股不安。隻見金發大漢就那麼隨意地笑著,空氣中卻仿佛蔓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金發大漢指著前麵道:“過去,插他兩刀。”口氣輕鬆地就像“踩死一隻蟑螂”。此話一出,那些原本還在毆打西雄的人立刻分開,露出中間那個匍匐在地、仿佛死過去的身影。
殺……殺人?猥瑣青年手一抖,差點刀掉地上。要知道他最光輝的戰績是曾經打斷一個拒絕交保護費的小販的腿,事後還害怕了好幾天,現在卻有人叫他去殺人,這個,這個……猥瑣青年覺得自己的小腿肚子開始發抖。
太陽不知何時已經爬進了高樓大廈的背麵,胡同內越發昏暗。憧憧的人影在黑暗中屏息靜立,仿佛是一群遊走在黑暗中的狼群,他們都咧嘴盯著猥瑣青年,一排排猙露的牙齒就像寒凜的刀鋒。
金發大漢平靜地看著猥瑣青年,猥瑣青年則看著手中沉重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