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 許姝除了每天早上往許老夫人那裏去請安之外, 大多都宅在屋裏看看奇書異誌, 抄抄經卷。
許老夫人很意外, 尤其是那日看著許姝帶過來的經卷, 她驚訝的直接就愣在了那裏。
她這個孫女, 她了解的, 不比蕙姐兒能書善畫,又因為自小就養在定國公府,行事間更沒得規矩。可如今卻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怎麼會這樣呢?
許老夫人有些感慨。
曲嬤嬤笑道:“主子,您怎麼又歎氣了。郡主長大了,懂事了, 您該感到欣慰才是。”
許老夫人點了點頭, “是啊,你說的對, 姝姐兒是老二唯一嫡出的孩子, 若是回府鬧的雞犬不寧, 他心裏肯定難過的。”
可說著說著, 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姝姐兒該不會是故意和蕙姐兒打擂台吧。
闔府上下誰不知蕙姐兒日日往她這裏送經卷供奉在小佛堂裏。
曲嬤嬤一時也不知該怎麼接話, 半晌她才緩緩道:“主子, 您怕是多心了。四姑娘是嫡出,如今又是聖上冊封的清溪郡主,五姑娘和四姑娘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四姑娘至於為了爭寵故意抄經卷嗎?”
曲嬤嬤其實並不怎麼喜歡許蕙, 在她看來,許蕙太過精、明,太過算計了。雖說為了自己的前程來老夫人麵前撒嬌賣乖這沒什麼,可她這人吧,絲毫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每日抄經卷也不過為了在外麵搏出一個賢名來。
可她再怎麼,也是庶出。一個庶出的,蹦躂的這麼歡快,也不怕讓人看了笑話。尤其是四姑娘身後還有定國公府,這隻要這天下仍然是李家的天下,她難道還能越過四姑娘不成?
可這些話曲嬤嬤隻能壓在心裏,老夫人心慈,難免疼惜五姑娘一些。
這邊,顧氏這幾日都在張羅著許老夫人壽辰的事情。今年老夫人可是整壽,除了平日裏交好的世家,今個兒連東宮都來傳話了,說是屆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也會來恭賀老夫人壽辰。
顧氏是生怕禮節上出了什麼差錯,太子殿下近年來身上的暴、戾之氣更重了,就說三個月前寧家老夫人壽辰,身邊近身服侍的內侍不小心打翻了酒杯,不知惹了太子殿下哪根神經,直接便把人拉下去杖斃了。
那可是寧老夫人的壽辰啊,寧家是太子殿下的母族,太子這般勃然大怒,讓誰不心裏瘮得慌。
也難怪聖上前些日子杖斃了東宮的幾個奴才,說是他們把太子給教壞了。
顧氏深吸一口氣,雖說顧家這些年一直都站在太子這一邊,幾位叔父更在江南為太子效命,可她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安。
老大還娶的是寧家的女兒,對這兒媳她雖說也沒什麼不滿,可牽涉到朝堂之事,她總覺得膽戰心驚的很。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平日裏有什麼忌、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顧氏也想不了太多,眼下就太子要來給老夫人拜壽這事,就足以讓她頭痛的了。
粱嬤嬤能感覺到主子的慌亂,想了想,她有些猶豫道:“主子,要不問問郡主。郡主自小就出入宮中,多少知道些太子殿下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