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微微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琥珀忙娓娓道來。
等她說完,許姝有些難辨喜怒道:“沒想到鬼門關一遭,孟氏竟是變了性子了。隻不知,她這招到底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看開了。”
說完,她頓了一下,又道:“那五姑娘呢?可有鬧騰?”
“郡主,您也知道五姑娘的性子的。知道勸不住孟姨娘,竟然撂了狠話,說隻當沒她這個姨娘。”
“奴婢想著,若五姑娘恪守規矩,沒在太太麵前鬧騰那一場,孟姨娘倒也未必真的會往莊子上去。這哪家的太太會容忍一個庶出的姑娘如此放肆,如此不知規矩。”
許姝聞言,嗤笑一聲:“五妹妹素愛爭強好勝,想來也不會體諒孟姨娘的苦心。這樣的人,如何入得了勳貴之家,勳貴之家最是知禮,她做的那些糊塗事,別府的太太,哪裏能不知道。”
許姝倒也不是真的和許蕙計較,可她這樣的性子,又有誰會喜歡。也難怪,上一世,費盡心機勾搭人家齊國公府二公子無果,她那三嬸又是齊國公府嫡出的姑奶奶,知道這事兒差點兒沒撕了孟姨娘。
往日裏,她這三嬸和孟姨娘根本沒什麼利害關係,一個是三房的當家太太,一個隻是妾室。隻沒想到,有一日會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三嬸夾在中間也是為難,一邊恨許蕙不知羞、恥勾、搭了自個兒侄子,一邊又想遮掩了此事,保全兩家的體麵。最後,許蕙當了那齊二公子的妾室,可誰又會給她好臉色,入府之後那齊家大太太日日給她立規矩,也算是咎由自取。
殷錦芙和昱王世子爺是聖上賜婚,所有的日子欽天監都已是算好的。這不,時間一轉,就到了昱王府下聘的日子。
昱王身份尷尬,不被鄭太後喜歡,加之還有宮裏的婉太妃,下聘自然不可能太過轟動。可畢竟這婚事是聖上親自指,坊間也不敢多議論什麼。可不免又牽扯出了之前鄭太後想撮合殷錦芙和五王爺之事,一瞬間,京城看戲的人,那可多了去了。
可不管外頭人如何議論紛紛,還是難掩闔府上下的喜慶。
瑤華院裏
大太太蘇氏卻並不如外表表現的那般平靜,一來她舍不得女兒遠嫁,二來,外麵那些流言蜚語,別人可以當做不知道,可她當母親的,總覺得委屈了她的芙姐兒。
殷錦涵這幾日也回來了,這會兒看蘇氏一臉凝重,忙寬慰她道:“母親,您與其在這憂心那些沒用的。不如看看,到底讓哪幾個丫鬟隨著二妹往昱王府去。昱王府雖說不缺人侍奉,可怎麼著都得有自己知根知底的人。”
這事兒即便殷錦涵不提,蘇氏自然也會想到到。其實前些個兒她已經問過芙姐兒的意思了,除了她身邊近身侍奉的青蘭和玉梅兩丫頭,蘇氏還把自個兒身邊的大丫鬟石夏指給了她。
蘇氏原還想著和女兒再說會兒體己話,卻不料,雲嬤嬤匆匆跑了進來。
雲嬤嬤素來知規矩,這些年,她還從未見過雲嬤嬤如此慌亂。
蘇氏一陣詫異,剛想開口問怎麼了,可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雲嬤嬤急急道:“太太,宮裏來了內侍,說是讓預備著接旨。”
今個兒這樣特殊的日子,蘇氏也懵了,宮裏到底來的什麼旨意?可是芙姐兒的婚事有變數?
蘇氏隻這麼一想,差點兒就站不穩。
殷錦涵一把扶了她,寬慰道:“母親,您莫惶恐。二妹和昱王世子爺賜婚的旨意在萬壽節已下,聖上縱然再糊塗,也不至於讓天下人看了笑話。”
可殷錦涵這會兒也有些琢磨不透,這個節骨眼兒上,宮裏到底來的是什麼旨意。
鶴安堂,高寧大長公主卻是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
那過來傳話的小內侍前腳才走,後腳宮裏的竇繼海就差人來了。高寧大長公主以為自己耳背了,倒吸一口氣,她實在是難以置信,今個兒一大早鎮北王傅祈鈺進宮麵聖,竟然禦前請旨,讓姝兒做她的鎮北王妃。
怎麼會這樣?
這些日子她倉促著想把姝兒的婚事定下,蓋因為聽說東宮幕僚有意讓姝兒取代那太子妃羅氏。她怎麼都沒想到,突然間會蹦出個鎮北王!
高寧大長公主一口氣梗在喉嚨裏,鎮北王狼子野心,擁、兵自重,她如何能把姝兒嫁給他?
怕是他要的,不是姝兒,而是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