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造(2 / 2)

這憑什麼?

尤其,她如今也是三皇子妃了,用不了多久,也要大婚。可祖母那裏,卻絲毫都沒有什麼表示。這讓她怎麼想心裏怎麼都不舒服。

淑貴妃娘娘原本就瞧不上她,若知道她大婚嫁妝才有那麼一丁點兒,豈不更小瞧她。尤其有許姝做對比,她這三皇子妃,可是剛開始就被許姝給踩在腳底下了。

雖知道她如此氣勢洶洶的趕來,必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兒。可聽著她這話,許姝還是忍不住一個白眼。

說真的,就她這小家子氣的樣子,也怪不得別人總瞧不上她。長輩給的東西,那是長輩的心意,可若這麼急巴巴的暗中就已經想著長輩的東西了,這會不會吃相太難看了些。

“嫻姐姐,瞧你這話說的,你如今已經是三皇子妃了,宮中又有太後娘娘在,等你出嫁那日,太後娘娘肯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你何須為著這事兒,耿耿於懷呢?若說內造的東西,外祖母庫房裏再多,又如何能比得上太後娘娘。這些年,每逢太後娘娘壽辰,上上下下的哪個不是挖空心思的孝敬太後。”

許姝這話說的不可謂不妙。這些年,誰不知道太後和聖上不和。每逢太後壽辰,聖上隻是隨手差人從庫房拿了東西送往慈寧宮,下麵的人看著,自然會揣摩聖上的心意啊,得罪了太後是小,可若讓聖上心頭記上你一筆,隻怕沒好果子吃啊。

是以,這些年鄭太後的慈寧宮,根本沒多少能拿得出手的東西。許姝這麼說,無非就是故意刺激殷錦嫻罷了。

你不是嫉妒嗎?那我就讓你看清楚這現實。

雖早已經知道許姝的伶牙俐齒,知道她的不知所謂,可殷錦嫻還是被她這話刺激的眼眶都紅了。

她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氣急道:“你!你怎麼敢如此狂妄!你竟敢如此瞧不上太後,如此奚落太後,看我……”

話還未說完,隻見許姝輕輕一笑,欺身上前,一副意味深長道:“瞧,怎麼就動怒了?你莫不是又要往太後娘娘那裏告狀了?隻是,太後娘娘剛回宮,你卻又戳了太後娘娘的傷心事。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故意離間聖上和太後娘娘了。”

“你!”什麼叫做欺人太甚,殷錦嫻算是知道了。

可恨的是,聽了她這話,她卻是猶豫了起來。

是啊,她大可以仗著自己年紀小往太後娘娘宮裏哭訴,可之後呢?她已經是三皇子妃了,卻為了這麼點兒小事,在太後娘娘麵前哭哭啼啼。宮裏沒有不透風的牆,若真的傳了出去,她這三皇子妃,豈不成了笑話。

這還未真的成了宮裏的貴主,就已經惹一身騷,確實不好。

可她又怎麼甘心就這麼敗下陣來。

哦,對了,她怎麼忘了,宮裏最近可是多了位小主呢。

想到這位,她眼眸深處立即湧上了嘲弄。

“姝妹妹怕是多心了,我怎麼可能為了這點兒小事兒,擾了太後娘娘的清閑呢?這些日子我雖未入宮,不過聽聞,宮裏可是多了一位美人。說真的,許五姑娘當真是好福氣,這依著聖上的寵幸,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能給聖上誕下個小皇子呢。”

“到時候,許五姑娘少不得再進一步。隻是我少不得替姝妹妹擔心,妹妹到時候入宮,若見到了許五姑娘,這,到底誰該給誰行禮呢?”

原以為,許姝聽了這話,必然會勃然大怒,這誰不知道,她自小就身份尊貴,這會兒被她戳穿了這窗戶紙,她還能鎮定才怪。

可當真是奇了,許姝根本沒有拂袖要走的意思,反倒嗬嗬笑了起來。

殷錦嫻有些不明所以:“你笑什麼?”

許姝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她一番,意有所指道:“沒什麼?隻是覺得嫻姐姐未免操心太多了。”

“嫻姐姐與其操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你是三皇子妃,蕙姐兒如今又成了聖上的寵妃,這三皇子還未出宮建府,日後在宮裏,總免不了遇到。就不知,到時候你們兩人還能不能和之前那般姐妹情深了。”

許姝這話當然是在暗指之前她和許蕙在許老夫人的壽辰上,故意敗壞殷錦芙名聲的事情。

殷錦嫻萬萬想不到,許姝竟然會再次提到那樁醜事,氣的臉都白了。

還欲再說什麼,可許姝卻哪裏肯給她機會,搖了搖頭,就這麼笑意嫣然的和她擦身而過。

“賤、人,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聖上不會就這麼容忍鎮北王的,絕對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