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靖南王世子爺雖說是許家老夫人的孫女婿,可如今靖南王府可不是靖南王世子爺當家做主。當年老靖南王能大開城門,當了這異姓王,可見,他沒那麼忠心。您可以事先許靖南王府一些承諾,別的不說,若等三殿下登基,免去靖南王封地所有的賦稅,許他養親兵,他能不樂意嗎?”
說完,楊嬤嬤頓了頓,又道:“還有,您或許還需暗中和靖南王府那位老夫人打打交道。她這公主當的窩囊的,這些年,人們隻知道尊貴的高寧大長公主,而不知有她。想來心裏憋著氣兒呢。”
這楊嬤嬤不說,淑貴妃真心要把這靖南王府的老夫人給忘記了。蓋因為她的庶出,自下嫁後就鮮少往京城來,一時半會還真沒想到這位。
“是啊,你說的對,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本宮就不信了,他靖南王府能不為所動。若他們覺得這些還不夠,那他們的胃口就太大了些。”
許府
外麵那些風風雨雨,殷錦嫻雖說心裏不甘心,可還是又來找許姝了。
這外麵的丫鬟,攔都攔不住。
許姝歎氣,也不好讓她在大門口就這麼胡鬧。
隻能讓人把她請進來了。
哪知,她才一進門,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姝妹妹,你救救我吧。我知道我以前不知所謂,知道自己太過爭強好勝,可我已經知道錯了。求你幫幫我,隻要讓我別往那乾州去,我會一輩子念你的恩情的。”
許姝是真的無語了,怎麼都這會兒了,她還沒醒悟過來,這件事,沒人能救她,也沒人敢救她。
看她不說話,殷錦嫻頓時就急了,“姝妹妹……”
可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聽丫鬟進來回稟,說是鄭姨娘來了。
這母女倆,一個前腳,一個後腳,這到底唱哪出戲呢。
沒一會兒,鄭姨娘就急急走了進來。
這些日子,外麵那些流言蜚語,鄭姨娘確實也怕了。她雖不舍得嫻姐兒往乾州去,可也知道,若她四處奔走之事被有心人嚷嚷到聖上麵前,那可是死罪。三殿下即便被貶黜,那身上也流著李氏家族的血脈,豈容她瞧不上。這一個不好,會沒命的。
沒看到廢太子妃羅氏嗎?這圈禁在禁宮,卻突然染了風寒病逝了,這若不是遭了聖上的忌恨,她能是這結局嗎?
有這前車之鑒,鄭姨娘是再也不敢隨著殷錦嫻鬧騰了。這不,這幾日一直把她拘在屋裏,哪知道一個不留神,她又往郡主這邊來了。
“姨娘,如今連您都想害我,想把我往火坑裏推。我到底是您親生的嗎?”
殷錦嫻一把就推開了她。
無意看她們母女倆鬧騰,許姝微微蹙了蹙眉,緩緩道:“鄭氏,既然你來了,那三皇子妃就交給你吧。隻是,若隨著她這麼胡鬧,萬一不小心觸怒了天威,這責任,怕是您擔不起吧。”
“郡主教訓的是,我記下了。”
說完,鄭姨娘就要拉著殷錦嫻離開。
可殷錦嫻哪裏肯,她從不是認命的人,可這樣低聲下氣,卻還是換來別人的置若罔聞。
她一時像是得了失心瘋似得,突地哈哈大笑起來,上下打量許姝一番,笑道:“郡主,郡主,好一個郡主。從小,別人都說我爭強好勝,可姝妹妹,你這個不爭不搶的,卻什麼都得到了。你以為你就能得意了,你以為,鎮北王禦前請旨賜婚,是真的屬意你。許家,殷家,鎮北王府這聯姻,不過是政、治結合罷了。你以為,王爺就真的能看上你?”
“鎮北王府那瀟湘閣中的美人,環肥燕瘦,沉魚落雁,王爺如今不過是為了拉攏殷家和許家,才許你坐上這正妃之位,等到哪一日,今日的我怕會是明日的你。”
殷錦嫻一麵說,一邊步步逼近許姝,咯咯笑了笑,又道:“姝妹妹,這現實中可沒話本中什麼英雄美人的。你別得意太早,小心,有一日摔了大跟頭。”
一旁,鄭姨娘都要急死了,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想要請罪,卻不料,殷錦嫻突地一把拽起了她,“姨娘,我們不跪她。不就是往乾州去嗎?我去還不成?三殿下畢竟是淑貴妃膝下唯一的兒子,我們終會有東山再起的那一日的。等到了那一日,女兒不會再讓你跪任何人的。”
聞言,許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四姐姐,那我就等你歸來那一日了。隻是,乾州地方遙遠,身邊又沒個貼身侍奉的人。姐姐可別突然偶然風寒,一病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