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是從那天開始吧,每逢遇到事故,或哪位大師舍棄的沒有完工的作品,羅伯特都會想方設法搞回家。
就這樣,幾年下來,連羅伯特竟收集了7萬多件垃圾。這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垃圾多了,家人就有了微詞。父親說,你不將心思放在找工作上,成天擺弄這些沒用的垃圾,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搭錯了哪根神經?最後,父親給他下了最後通牒:一個月內,將那些垃圾清除出去。
晚上,羅伯特什麼都不想做,他靜靜地站在儲藏室裏的那些垃圾前發呆。看著看著,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這些殘片放在儲藏室裏無疑是一堆垃圾,如果將它們換個地方,會是什麼效果呢?
經過幾天的思考,羅伯特決定為他的垃圾搞一個陳列室,並給每一件殘片配上言簡意賅的說明。想到做到。沒過多久,羅伯特的“失敗產品陳列室”就在市區的一條街道上麵世了。正如羅伯特所想,由於這一展覽給人以深切的警示,開展後觀者如潮,同時也給羅伯特帶來了滾滾財源。
莊子說,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無用之用。其實,世上沒有絕對無用的或失敗的東西,隻是利用的方式不同罷了。同樣一件事物,在不同人的眼裏,或者不同的際遇裏,往往會有不同的價值。正如展覽“無用”垃圾的羅伯特,他隻不過給放錯了地方的垃圾換了一個位置,那些垃圾就大放異彩了。
其實人生也是如此,世上沒有人天生就是無用的,也沒有人天生就能成功,關鍵是你自己處在什麼位置,或者說選擇了什麼樣的道路。擺正位置,力求創新求變,這,才是最重要的,也才能讓你的人生煥發出耀眼的光芒。
闖進城市的麥粒
在火車站,剛安頓好自己的行李,一抬頭,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站在封閉的車窗外努力地向車內比劃著什麼。而我對麵這個相貌平平,衣著粗糙,但看上去卻很清秀的小女孩,時而專注地看著窗外的男子,時而打著手勢,努力回應著:“知道了。你回吧。”不知道窗外的男子是沒“看懂”小女孩的話,還是不忍早早離開,他一直執著地站在炙熱的月台上向窗內的小女孩比劃著……
終於,火車啟程了,窗外的男子又追著火車跑了一程,但很快,他和他那些沒有說出的話,一起,被火車遠遠地拋在了身後。而就在此刻,對麵的小女孩,她忍了很久的淚水,在我毫無遮掩的注視下,嘩地流了下來。
後來,與小女孩交流才知道,這個名叫麥粒的小女孩是個準大學生,她今年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學。但因為家庭經濟的原因,父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湊齊數千元的學費,而剩下的那一學期數百元的生活費實在是“找不著頭路”了。數日前,她說,她聯係上了一個在北京打工的老鄉,對方答應幫她找份短工。她這次提前北上,就是去投奔老鄉的。她還說,剛才那個“喋喋不休”的中年男子,是她的父親,一個在黃土地裏滾爬了一輩子,卻連自己孩子幾千元學費都付不起的農民。
麥粒的話,不由讓我為之一震。
去年,我回老家幫父母收麥子,回來時,發現兜裏多了幾粒麥粒,我不知道這幾粒麥粒是怎麼跟著我來到我居住的這座城市的。手捧著那幾粒麥粒,我仿佛又看到了父母在地裏辛勤勞作的身影。我實在不忍心將它們丟棄,小心翼翼地將它們置於窗台上晾曬,就像父親在曬穀場上晾曬麥種一樣——鋪開,然後一邊一邊的翻曬。待到秋後,我翻出一把小鐵鏟,把樓後圍牆邊那塊荒蕪的草坪整理了一下,將它們種在土裏……
一段時間,我手頭事情比較多,也就無暇顧及那幾粒麥粒了。而當某個清晨,我再次想起它們的時候,我忽然發現,那塊空地上竟長出了一塊蒲扇大小的麥苗來。晨曦中,那棵棵麥苗上綴滿了一粒粒晶瑩的小水珠,一閃,一閃的,看起來,是那麼的純淨、透明,而富有生氣。
這是一塊生長在城市夾縫裏的麥地,雖然麵積也隻有蒲扇那麼大,但在我與麥苗和麥苗上的露珠對望時,我仿佛是置身於一片麥海前,看到的是浩蕩的麥田,聽見的是麥田的歌聲……
後來,有一天,小區物管找上了門,他們說我精心伺弄的那塊麥地影響了小區形象,要我立即鏟除。我急了,說,我們這棟樓在最後一排,而且我的麥地也隻占了圍牆的一角,況且,那也是一個被遺忘了多時的死角……最終,物管還是網開一麵,讓我的麥地暫時得以生存了下來。
我是從農村走出來的,雖然經過多年的打拚,現在在城裏也擁有了一個百十平米的小窩,可我一直無法將自己視為城裏人,我總覺得我的根在農村,我隻是這座城市的一個匆匆過客。
看著對麵這個瘦小的麥粒,再想想我家樓後的那塊麥地。我忽然明白,我和那些從農村走出來的人們,還有我對麵的這個小麥粒,不就是流浪在城市裏,或即將流浪於城市的一粒粒“麥粒”嗎,和長在我家樓後的那一小片麥苗一樣,我們一麵想念著家鄉,一麵又不甘心在家鄉苦守一輩子,我們都在試圖通過自己的努力,以期在城市裏謀求一塊貌似屬於自己的立腳之地。
性定菜根香,心安茅屋穩
昨天下午,在銀行碰到一位從前的同事。由於多年未見,一時竟聊得忘了時間,直到接了一個催促的電話,才想起來單位有個重要的會議要參加。同事執意要用車送我,上了他的帕薩特,我隨口誇了一句:“好漂亮的車!”他答非所問:“你還記得老王嗎?就是我們辦公室的那個老王?”
“老王?”我想起來了,老王是我當年在建築公司時的搭檔。當時他負責管道,我負責電氣。印象中老王性格沉穩,人緣好,朋友也多。我疑惑地問:“老王怎麼啦?”
同事說:“你不知道啊?在你離開單位的第二年,我和老王也出來了。老王搞房地產,我經營建築材料。十年時間,你猜老王現在資產有多少?”
我說:“多年沒聯係了,我還真不知道。”
“一個多億呢!”同事誇張地搖了搖右手食指,然後不無感慨地說。
看著同事一臉的鬱悶,我說:“是不少,不過你也不錯啊。別墅有了,車子有了,銀行還有上百萬的存款,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同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我那點與老王比起來差遠了。我就搞不懂了,論頭腦,我不比他差,論技術,他與我絕對不在一個檔次,可我怎麼就不如老王呢?”
我沒有接他的話,我知道,即使將來有那麼一天,他能趕上老王現在的資產,他也不會開心的,因為他的心已變得異常的浮躁。
韓國前總統全鬥煥離任後,曾於1988年11月至1990年12月在一個小寺廟拜佛念經。有一天,住持送了他一盆夜來香,一年後住持又來,全鬥煥指著小茶幾上的夜來香,說:“這盆夜來香是名品吧?”住持不解其意,問:“何以見得?”他說:“它不僅夜裏香,白天也香!”住持說:“它不是名品,它是從房前隨便挖來的一棵,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種了。”全鬥煥說:“過去我家也有一盆夜來香,可是,白天從來沒人聞到過香味。這盆不同。”
住持說:“夜來香其實白天也香。現在你能聞得到香味,是因為你現在沒有重大問題等著決策;沒有重要文件等著批閱;沒有外國使節等著接待。你的心境變得寧靜了,你自然就會在白天聞到香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