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還卿一缽相思淚 096(1 / 2)

雪泠霄打開馬車車門扔安兒吐奶吐髒掉的棉紙時, 注意到了遠處騎馬的人, 雖然那人騎著馬刻意與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 但是直覺告訴她, 那個人是有意在跟著他們。

馬車外寒風刺骨, 雪泠霄隻吹了一陣冷風, 便頓覺胸口痛得緊, 她慌忙關上馬車車門,低眼看著湘兒懷抱裏的安兒,心底憂慮地歎道:“不知是故人還是敵人?難道殷氏還不願放過我們母子?”

不管是故人還是敵人, 雪泠霄就決定要停下車來會一會他,她敲了敲馬車內的車板,坐在馬車前駕車的阿生聽到身後的車板傳來的響聲, 領會到她們在示意停車。

阿生勒住韁繩, 將馬車停在了一棵擋風的大樹後,雪泠霄推開馬車車門, 握著彎刀直接走向那位在遠處跟著他們的那位騎馬之人。

那蒙麵騎馬的人見雪泠霄下了馬車竟朝他走來, 他慌地騎著馬掉頭, 揚鞭策馬逃遁, 雪泠霄站在寒風中, 看著馬上之人的背影, 忍不住心中泛起一陣酸楚,那是她心愛之人的背影,原來是顧芳樽來送她了, 她忽地很難過, 想要駕馬車去追上顧芳樽,她覺得他們一家三口本就應該團聚在一起,為何上天不能成全她?

“好像是侯爺......”就連阿生也認出那蒙麵騎馬人的背影,他站在雪泠霄身旁輕聲猜疑道。

雪泠霄終究難以冷靜,她對阿生低聲說道:“駕車追上他。”說完,她隨即進了馬車裏。

“好”。阿生應道,坐到馬車前,駕著馬車掉頭去追已騎馬遁走的顧芳樽。

可是馬車剛滾動車輪,嗖嗖幾隻利箭就從路兩旁的林子裏射在馬車車前的路上,箭矢有意攔路,示意他們莫要追下去,阿生急急勒住韁繩,雪泠霄看著嵌入路上泥土裏的箭矢,心裏明白有人在奉勸她趕緊離開,不要再去糾纏顧芳樽,若是再往前走下去,箭矢就不會放空射在路上,而是射進馬車裏.......

“阿生,不要追了,我們走!”雪泠霄坐在馬車裏,忍著悲苦的淚水,高聲對阿生呼道,阿生調轉馬車,繼續按照原計劃駕車回江南。

行至一片戈壁灘時,寒風卷著沙漠裏吹來的風沙將雪泠霄他們的馬車困在戈壁灘裏,阿生扯了一塊布蓋住口鼻,隻能眯著眼睛駕著馬車在風沙彌漫的戈壁灘裏尋方向,奈何風沙太大,他們一時失了方向,竟駕著馬車誤入一片荒漠。

雪泠霄雖熟悉北漠一帶的地形和氣候,可她身子大不如從前,馬車外寒風刺骨,阿生已然迷路,她下了馬車,坐到馬車前,親自駕車開路,寒風吹打在她的身子上,她隻覺胸口痛得好似有利箭直入胸中一般......

好不容易走到沙漠邊緣,眼看著山路近在咫尺,可馬車後忽而傳來一陣陣馬蹄聲還有騎馬人的嘶吼和口哨聲,雪泠霄一聽見這聲響,頓覺大事不妙,這是北漠裏流匪殺人搶劫前的“歡呼聲”。

“駕!”雪泠霄用力鞭策著馬,明知已很難逃走,可還是想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希冀著馬車能逃過北漠流匪的包圍。

“哈哈哈!美人兒!哪裏逃?!”流匪狼笑著包圍了馬車,匪首騎在高頭大馬,望著馬車前危坐的雪泠霄,浪笑著問道。

由於在風沙中顛簸了半刻,雪泠霄的胸口愈發痛得慌,她臉色蒼白,隻狠狠地拔出馬車座下的大刀,拿著大刀,跳下馬車,對那匪首高聲呼道:“堂堂七尺男兒,搶劫女人和孩子,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下馬來與我單挑!”

那馬背上的匪首歪著腦袋看著身子嬌小麵色蒼白的雪泠霄,輕浮地笑著回道:“我可不止七尺,我有八尺高,哈哈哈!小娘子膽兒挺肥啊,換作平常人家的女子,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嚇哭了,該是跪地求饒命了,你倒是不怕死,敢拿刀來對著本爺!爺今日心情好,下馬來陪你玩兒幾招。”

說完,那匪首跳下高馬,連刀都懶得拔,赤手空拳就來與雪泠霄過招,雖是身子大不如從前,加之許久未動過刀槍,可對付一個區區的流匪匪首,還是不在話下,雪泠霄用最快的速度將那匪首三下兩下擒於刀下,她胸口痛得緊,隻能拚巧勁,鬥不得力氣。

“你輸了,讓你的兄弟們給我們讓路!”雪泠霄將刀架在匪首的脖子上,使出渾身的狠力,高聲對匪首命道。

“小娘子說話都提不上多少力氣,想必是有傷痛在身吧,你生得這般嬌美,雖是凶悍了一點,可正合我的胃口,要不你從了我吧,我保證不會殺你們。”匪首近距離地望著雪泠霄的眉眼,輕浮地調戲道。

“你放肆!信不信先殺了你!”雪泠霄手中的刀已逼進了匪首的脖子裏,鮮血沿著刀口一滴滴落入地上的黃沙裏,此時,馬車後傳來安兒的啼哭聲,雪泠霄一回頭,發現流匪已經綁了湘兒和阿生,而安兒就在一個麵容凶悍的匪寇手中,那匪寇像提菜籃子一樣將繈褓中的安兒擰在手裏。

匪首淫.笑著搖了搖頭,望著雪泠霄回道:“你不會殺了我的,你若殺了我,你們今日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