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 我們不能這樣, 你快放開我。”雪泠霄無力地用手推開阿南的嘴唇, 低聲說道。
“我不放!就算你拿刀殺我, 我也不放!死也不要放開你!我要你!”阿南動情地濕吻著雪泠霄, 在她耳傍低聲嘶吼道, 將手伸進了雪泠霄的衣裙裏......
“不要......”雪泠霄慌地按住阿南在亂摸的手, 望著他無助地喊道。
“蒙裔王!不好了!可汗帶兵來打我們了!”就在阿南情難自禁時,帳篷外傳來了辛索慌張地叫喊聲。
蒙裔王帶著一窩賊寇占據著北漠草原的一方,向來不受任何一族的管束, 他們一般打劫沙漠中的中原人,但有時候也會打劫一些草原的貴族,草原可汗早就對蒙裔王的所作所為不齒, 此舉帶兵親征, 就是想一舉端掉這個自封為王的賊窩。
如今這草原可汗正是雪泠霄的故知拓延,他還不知雪泠霄母子也在這片草原上, 他隻知道顧芳樽登了帝位, 而皇後並非雪泠霄。
阿南並不知道雪泠霄同拓延的交情過往, 聽聞打仗了, 他第一反應便是草原上的那群弟兄和他的那群妻兒可能都會有生命危險, 他放下了懷裏的雪泠霄, 急急朝帳篷外走去,對雪泠霄說:“待在馬場裏,不要亂跑, 保護好自己和孩子, 辛索是我最忠實的隨從,我將他留下了守護你們母子,等我打完仗就即刻來接你們。”
“你做什麼不好,為何一定要做匪寇?蒙古可汗的軍隊向來勇猛,你可要當心,切莫逞強。”雪泠霄難過地望著阿南,憂慮地勸道。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與那可汗拓延之前在中原的戰場交過手,他不是我的對手。”阿南起身朝帳篷外走去,邊走邊對雪泠霄說道。
“可是,打仗不是隻靠一人之勇!阿南!”雪泠霄焦急地回道,可阿南已經掀開帳篷的門簾,騎馬離開了馬場,出去迎戰了。
一群流匪聽聞草原可汗親自帶兵來攻打他們,一半的人懼怕可汗的威嚴,帶著財物悄悄逃離,隻有很少一部分人留下來同阿南並肩作戰,阿南雖天生神勇,可終是寡不敵眾,被拓延帶來的一支精兵生擒,拓延清楚阿南是匪首,也發現那些流匪多半已逃散,他不打算將匪窩裏還未來得及逃走的女人和孩子殺掉,隻是下冷將匪首押走,擇日處斬。
帶著孩子藏身進沙漠裏的子桑聽聞阿南被可汗生擒,還要問斬,她看了看身邊的三個孩子,狠了狠心,決意帶上孩子,帶著這幾年私藏的財物,逃回中原。子桑帶著孩子和財物逃離後,其他的幾個夫人也瓜分了所剩不多的財物,四散逃走。
天黑時,當拓延手底下的將士來到馬場外時,辛索和幾個守衛與可汗的將士打鬥起來,險些被將士殺掉,是雪泠霄及時出現,她抱著孩子站在寒風裏,冷靜地望著可汗的將士說道:“你們可聽聞過草原上有關於女將軍霄夫人的事跡?”
“自然聽聞過,她可是我們草原上唯一的女將軍,亦是可汗的心上人。”將士拿刀架在辛索的脖子上,不耐煩地望了一眼模樣羸弱憔悴的雪泠霄。
“你們知道我是誰麼?你們竟敢動我的人。”雪泠霄雖病重,可眼底的威嚴和冷傲卻不輸往日。
那將士怔然看了看眼睛這個不怕刀光與血光的女子,愕然問道:“你可別告訴我你就是霄夫人。”
雪泠霄原本不願與拓延相認,可看陣勢,可汗的兵都打到馬場來了,她估摸著阿南定是打輸了,她不能看著阿南被拓延殺死,她平靜地看了看那將士,輕聲說:“拓延的兵越來越聰明了。”
那幾個將士麵麵相覷,又仔細打量了雪泠霄一番,見這女子雖羸弱而憔悴,可身子周遭卻有著平凡女子沒有的冷戾和鎮靜,他們知道可汗與霄夫人的交情,可汗這些年一直不娶,亦是在等這個女人。
“憑什麼讓我相信你就是霄夫人?”將士猶豫了片刻,望著雪泠霄盤問道。
“你們不信我也很正常,畢竟我現在這副模樣與曾經的‘霄夫人’相差甚遠。你們將我帶到拓延跟前去不就清楚了?”雪泠霄抱著孩子站在寒風裏,鎮靜地輕聲回道。
“好,走!”將士拿著刀,壓著辛索和守衛,帶著雪泠霄來到了拓延的營帳外。
將士進營帳內對拓延稟報道:“可汗,我們在馬場裏找到一個女子,她說她是‘霄夫人’。”
拓延一聽見“霄夫人”三個字,便激動地大步走到營帳外,剛踏出營帳,他便看見站在寒風中抱著孩子的雪泠霄,她穿著褐色的布衣裙,發髻被風吹亂,麵容清瘦而憔悴,隻有那對雙眸還跟他記憶中一樣,閃著靈動的星光,還如往日那般攝人心魂。
雪泠霄望著蓄起了胡須的拓延,幾年未見,拓延好似蒼老了不少,身形倒是未變,隻是臉上和眼睛裏多了些許滄桑,她抱著孩子,對孩子輕聲說:“安兒,快叫阿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