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斥聲,尖叫聲,嘻嘻哈哈滿不在乎地笑聲把藏香閣弄得雞飛狗跳。
不久,就聽侍衛回應嚴亭之,“王,所有人都洗幹淨臉了,都排成了隊伍,等著王檢閱。”
“嗯。”嚴亭之應道,起身,背著手踱到那排女子身前,一個個地仔細瞧。,挨個地認真看,仿佛要把人家的臉看出窟窿,一溜走過去,皺起眉頭。
沒有。怎麼會沒有她?
他連夜空襲了整條花街,這個藏香閣是最後一家青樓了。如果這裏也沒有,那麼他最初的估測就等於錯了方向。那下一步,隻能全城大搜捕了。哼,就算這裏沒有,全城就全城,他就不信,那個畫了妝的小個子能夠逃出他的手掌心。
看著一個眉眼清俊的女子,yin森森地問,“你們老鴇呢?”
那女子一看是這位英俊而勞教所的男人,頓時擠出一臉專業的媚笑,“回爺,我們藏香閣沒有老鴇,隻有前台經理。”
一挑眉,“前台經理?是管什麼的?誰定的這種稱謂?”稀奇古怪的名號,絕對是那個刁鑽的丫頭才會這樣腦筋。
“前台經理就是管理整個藏香閣營運的,跟老鴇一個意思啦。這是我們老板定的稱謂。”
女人嬌滴滴的說著,多麼期望這個強悍的男人能夠多看自己幾眼。可惜,男人隻是思索,皺眉,再不看任何人。
冷笑一下,“你們老板定是一年前才來的吧?”
女人驚呼,“咦?爺你知道啊。”
嘭!
嚴亭之轉身,重重的一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沒錯了,一年前來的刁鑽的老板,非銘湘莫屬了。
激動,卻又氣惱。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藏起來,不露麵?她為什麼要逃到距離京城這樣遠的地方,杳無音訊呢?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讓你們前台經理出來!”低吼一聲,威嚴而冷峻。
嚴亭之幾個隨行的下屬都愣了。
王怎麼又變了?這一年來,王是那樣的垂敗而談漠,輕易不生氣,輕易不發火,輕易不動容。而今,他卻重斂威風,銳利而強硬。
“前台經理在後院呢。”
一個女人答道。
“給我把所有地方都細細地搜一遍!誰錯過一點地方,我就砍了他!”虎嘯著,眾兵領命而雲。
呼啦啦,仿佛有用不完的兵丁,一窩窩,一群群湧進了藏香閣的後院。
抬頭看看藏香閣三個字,哼,藏香藏香,自然是藏著銘湘的地方,自己怎麼早沒有想到這一層。
抬步向後院走,眼睛裏燃燒起兩團能能的火焰。
一堆官兵把後院圍個水泄不通。
正要攻占後院的主樓,門卻從裏麵拉開了。大家都一愣,眼瞅著一個瘦小的身影走了出來。
嚴亭之十幾米開外迎過去目光,定住。
真的是她!
是昨天見到的那個裝扮過的醜男。
黃黃的臉,一隻小三角眼,一隻閉合的瞎眼……
“請問諸位官爺,蒞臨敝閣,有什麼貴幹啊?小人是做正經買賣的,在府衙裏都有繳稅的,是拿著皇家發的牌子,正經八百的青樓。敝店不窩藏盜匪,不走私不販賣,官爺到來所為何事啊?”
瘦小的身子站在眾兵中間,不畏不懼,落落大方,說得話頭頭是道,句句在理。隻不過,他每說一句話,張合嘴巴時,都能夠看到他空洞的大門牙。
嚴亭之也不答話,噔噔噔幾步走了過去,近距離瞅著他。
他高大,急促地呼吸著。
而她,矮小,不知何故地抬臉看著他。
“小人不明,還請官爺指教。”
嚴亭之激動得心肝肺都在哆嗦,該死,都這時候了,她竟然還在裝蒜。
“你不要再裝了,你逃不了的!你的妝雖然化得百無一漏,可是你的手卻這樣瑩白。”他烈烈呼吸著,順手牽住她的手,眼睛盯著她醜陋的外貌,動情地說,“你真是狠心啊,你竟然舍得一聲不吭就消失在我的視線裏?你怎麼能夠做到如此狠心絕情呢?我有時候想到你如此決絕,我真是恨你,恨你恨得發誓找到你,首先要狠狠地打你的屁屁!你知道這一年來,將近四百個日夜,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不信,你一年來夢裏沒有我的討伐?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在我跟前裝,你真是可惡啊!你這個自私的小東西,你一走了之,不管不顧,卻丟下那麼大一個爛攤子讓我們來收拾,多少難過、失望、苦se啊,比洪水還要泛濫簡直可以殺了我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