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麼糟糕的苦難史,陀思妥耶夫斯基仿佛就是被上帝扔來扔去的人,隨時都在死亡的邊緣徘徊;這又是一顆多麼偉大的靈魂,在無比淒慘的逆境中,創作出那麼多膾炙人口的文學巨著。他值得塵世的每一顆靈魂向他敬禮。
村上春樹說:“陀思妥耶夫斯基以無限愛心刻畫出被上帝拋棄的人,在創造上帝的人被上帝所拋棄這種絕對淒慘的自相矛盾之中,他發現了人本身的尊貴。”
尼采說,生命是一條毯子,苦難之線和幸福之線在上麵緊密交織,抽出其中一根,就會破壞了整條毯子,整個生命。生命,要通過落魄去領悟堅強,通過叛逆去領悟真我,甚至通過暴力去領悟文明,通過戰爭去領悟情感,通過血腥去領悟一朵花兒的芬芳,通過死亡去領悟新生……多少人在講起他們的人生故事,可聽得出,是那挾裹著一世滄桑的心,在流露著他們對生命無盡的眷戀和感恩?
上帝賜給陀思妥耶夫斯基如此多的苦難,他又是怎麼對待它們的呢?他說:我隻擔心一件事,我怕配不上我所遭受的苦難。
是啊,不是每一顆靈魂都配得起那些苦難的。那些苦難的沙子,會將一顆偉大的靈魂磨礪成最耀眼的珍珠,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是其中最亮的一顆。
苦難在他的人生深處掀起一浪高過一浪的海嘯,即便如此,我們依然能夠聽到他那份恬淡的心聲。在與苦難搏鬥之餘,他會用最柔軟的手帕,輕輕擦拭額頭,深情地坐到窗子前,向窗外的每一片綠葉、每一朵花點頭示意。在他看來,上帝給他哪怕隻有一個風平浪靜的日子,都是一種恩賜,他都要充滿感激地去回味:
“當我十歲那年,冬天,我常常喜歡閉上眼睛,想象著一片樹葉——綠油油的,亮晶晶地,上麵有葉脈,陽光在閃耀。我睜開眼睛,都不敢相信,因為這太好了,於是又閉上了眼睛……
樹葉是好的,一切都好!”
被上帝拋棄的人,他相信,他依然可以在人間紮下幸福的根。
成功需要多長時間
李雪峰
兩個年輕人酷愛畫畫,一個很有繪畫的天賦,一個資質則明顯差一些。二十歲的時候,那個很有天賦的年輕人開始沉醉於燈紅酒綠之中,整天美酒旌歌醉眼迷離,丟掉了自己的畫筆。
而那個資質較差的年輕人則沒有。他生活雖然極為貧困,每天需要打柴、下田勞作,但他始終沒有丟掉自己鍾愛的畫筆。每天回來得再晚、再累,他都要點亮油燈,伏案在破桌上全神貫注地畫上一個鍾頭。即使在他做木匠走村串戶為別人打製桌椅床櫃的時候,他的工具箱裏也時刻裝著筆墨紙硯,休歇的短暫間隙,行路時的路邊稍坐,他都會鋪上白紙,甚至以草棍代筆,在泥地上畫上一通。
四十年後,他成功了,從湖南湘潭一個名不見經傳小鎮上的一介凡凡木匠,成了聲蜚世界的畫壇大師,這個人就是齊白石。
齊白石成功後,曾和他一起酷愛過繪畫的那個年輕人到北京來拜訪過齊白石,不過,他同已自稱:“白石老人”的齊白石一樣,已經是個年過六旬老頭了,倆個人促膝交談,齊白石聽他慨歎美術創作的艱辛和不易,聽他述說對自己從事繪畫半途而廢的深深惋惜,齊白石聽完莞然一笑說:“其實成功遠不如你想的那麼艱辛和遙遠,從木藝雕刻匠到繪畫大師,僅僅隻需要四年多的時間。”
“隻需要四年多一點?”那個人一聽就愣了。
齊白石拿來一支筆一張紙伏在桌上給他計算說,我從二十歲開始真正練習繪畫,三十五歲前一天隻能有一個小時繪畫的時間,一天一小時,一年365天,隻有365小時,365小時除以24,每年繪畫的時間是15天。20歲到35歲是15年,15年乘以每年的15天,這15年間繪畫的全部時間是225天;35歲到55歲的時候,我每天練習繪畫的時間是2小時,一年共用730小時,除以每天24小時,總折合是31天,每年31天乘以20年合計是620天;從55歲至60歲,我每天用於繪畫的時間是10小時,每天10小時,一年是3650小時,折合152天,5年共用760天。20歲到35歲之間的225天,加上35歲到55歲之間的620天,再加上55歲到60歲時的760天,我繪畫共用1605天,總折合4年零4個月。
4年零4個月,這是齊白石從一個鄉村,懵懂青年成為一代畫壇巨匠的成功時間,很多人對齊百石僅用了4年零4個月的成功時間很驚愕,但何須驚愕呢?其實成功離我們每個人並不遠,成功也不需要太長的時間,隻要你堅持,隻要你勤奮,成功的陽光便很快會照射到你 忙碌的身上。
不要畏懼成功的遙遙無期,成功其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用上你發呆或喝咖啡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成為最貴編劇的秘笈
董建昌
張辛在安大附小上學的時候,就喜歡作文。那時,她的作文並不突出,所以她也從未想過自己將來在文字上能有多大的發展。而她一直堅持寫,完全是因為對作文有興趣。然而,就是這個興趣,卻讓張辛在30年後成了繼張愛玲、虹影之後第三代海外華裔女作家的代表,直至今天成為中國最貴的編劇。
1995年,從安徽大學國貿專業畢業後,張辛先是在國內做了幾年外貿,然後於1999年秋天,赴新加坡定居,陪伴在新加坡國立大學攻讀博士學位的先生。在新期間,因為學曆低,申請不到就業準證,張辛隻好去美國人開的一家幼兒園教中文。這是一份很輕鬆的工作,但這樣一來,業餘時間就多了。於是,張辛就給自己取了一個六六(溜溜)的網名,開始在網上撰寫網文。
“其實,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完全是出於自己的興趣。事實上也是如此,我每天就是在網上寫些隨性的東西。也許你們不信,我寫每一部作品都沒有一個計劃,完全是想到哪,寫到哪。不曾想,這一寫,竟收不住了。2003年,我隻用15天時間就寫出了《王貴與安娜》,2005年2月,又用30天時間完成了《雙麵膠》……別人覺得不可思議,而我卻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的水到渠成。”張辛在回答記者提問時如是說。
隨著一部部作品在網絡走紅,尤其是反映婆媳關係的《雙麵膠》問世,有製片商找上門來了——他們希望張辛能將《雙麵膠》改編成電視劇。本來,人們都以為張辛在《雙麵膠》上會大賺一筆,沒想到,張辛改寫劇本的時候竟然沒有收製片商一份錢,甚至對後來的編劇名單裏沒有自己的名字都覺得無所謂。有人說張辛很“二”,就連她的母親也埋怨她“傻得令人傷心”。每當此時,張辛總是一笑了之,並不做正麵回答。直到今年的8月,當張辛又一部小說《心術》被改變成電視劇後,人們才發現,此時的張辛,她的酬勞已經比當初《雙麵膠》改編成電視劇的時候漲30倍了。
在一次記者招待會上,有記者問及張辛當年《蝸居》的收入情況。張辛說:“我可以告訴你,我很滿意。我當教師的時候,我對收入也很滿意。衡量收入的標準,不是與他人比較,而是看你內心的感受。所以,我從25歲(去新加坡)後,沒有一天不是在幹自己喜歡的事,直到今天,我最大的快樂,其實不是你們關注的收入。”
又有記者問她對自己成為中國最貴編劇的看法。率真的張辛笑了笑,說:“有人說我是運氣。也許是吧。但我覺得我之所以能取得這樣的成績,與我從小就有的對文字的興趣有一定的關係。很多人對我將《雙麵膠》改寫成劇本,事後卻不收一分錢表示不理解。其實,當時我的想法是,我的小說能拍成電視劇,那就是對我作品的認可。至於錢,我花得不多。認識我的朋友也知道,我依舊背著環保袋滿大街溜達,我依舊網購。有一天我沒這麼高的收入,對我而言,生活都不會難受,因為我的內心很滿足,很開心。”
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讓自己內心滿足,然後水到渠成。這,也許就是張辛成功的秘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