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映著天空的朝霞。
她那小巧而又整齊的牙齒,雪白無瑕,
在微笑的櫻唇中閃著魅惑之光,
就像一顆顆露珠覆蓋著半開的石榴花。
在她那曲線柔美和諧、小巧玲瓏的雙耳上,
在她那紅潤的雙手上,
在她那雙好似兩朵青蓮一樣豐滿而又柔軟的小腳上,
那是錫蘭最美麗的珍珠在閃耀,
那是各爾貢最可寶貴的鑽石在發光。
她那纖細的柳腰一握不足,
這便更使她那豐滿的胸部高高聳出,
愈顯得她迷人的魅力!
這樣美麗的胸部展示著青春年華最寶貴的財富。
再看她那績絲的短衫,
簡直是用純銀鑄成的美人腰腹。”
但是,對於我們而言那麼多誇張的詩句是沒有必要的,我們隻要說一句話就行了:這位本德汗爾德老土王的寡婦艾娥達夫人即使按照歐洲的審美標準來評價,也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夫人。她英文講得很流利,向導曾經說過這位年輕的帕西女人已經被教育成另一種人了,這話真是一點也沒有摻假。
火車眼看就要從阿拉哈巴德駛出,向導等著領取福克先生付給他的工資。福克先生按照他應得的錢將工資如數支付給了他,甚至一分錢也沒多給。路路通對此感到有點奇怪,因為他估計他的主人為了對向導忠誠的幫助表達謝意,總該會有一些表示。的確,即使向導在庇拉吉廟事件中是自願冒生命危險而給予幫助的,但如果以後印度人知道了這件事,他也很難逃出他們的毒手。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大象奇烏尼要怎麼辦?這也是一個令人頭痛的問題。花那麼一大筆錢買了這個家夥,現在應該如何處置它呢?但是福克先生好像早已做好打算了。
“帕西人,”他對向導說,“你做事能幹,為人忠誠耿直。雖然我按之前的協議給了你應得的工資,可是我還沒有為你的忠誠而表示感謝呢。你要這頭象嗎?它歸你了。”
向導的眼裏流露出喜悅的光芒。
“先生,您這簡直使我發財了。”他喊著說。
“牽走吧,”福克先生說,“即使這樣,我依舊還是欠你一份人情。”
“這實在是太好了,”路路通叫著說,“牽走吧,老兄!奇烏尼真是一頭又壯又聽話的好牲口。”
“吃吧,奇烏尼,吃吧,吃吧!”
大象滿意地哼了幾聲,然後用它的長鼻子將路路通的腰卷住,把他舉到和它的頭一樣的高度。但是路路通絲毫也不畏懼,反而還用手親切地撫摸大象,他又被大象輕輕地放到地上,路路通用手牢牢地握了一下誠實的大象的鼻尖作為還禮。(圖11)
不一會兒,福克先生、柯羅馬蒂旅長和路路通便已坐在了一節舒適的車廂裏,最好的一個位子被艾娥達夫人占著,此時,火車飛也似的向貝拿勒斯駛去,沒過多久,他們離開阿拉哈巴德已經將近八十英裏之遠。
在這一段時間裏,那位年輕的夫人身上的“昂格”酒的麻醉作用已經逐漸消失了,並且她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當她發現自己正乘坐在火車上,還身著歐德式服裝和這些從未相識的旅客坐在一起的時候,她簡直覺得無法理解!起初,她的同伴們都盡心盡力地照護她,給她喝了一些酒,使她恢複恢複精神;然後旅長就把她在印度發生的事情對她重述了一遍,旅長一再強調菲利亞·福克先生仗義救人的熱誠,為了救她,簡直是將生死置之度外而毫不猶豫。接著又告訴她因為路路通想出了一條絕妙好計,才使這場冒險圓滿收場。福克先生在旁邊一言不發,聽憑旅長去如何說。而路路通呢,他則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說:“我――不值得一提的。”
艾娥達夫人向她的救命恩人表示了最衷心的謝意,這種謝意與其說是用語言來表達的,倒不如說是用眼淚來表示的,她那美麗的眼睛比她那會講話的雙唇更能將她心中的感激之情表達得淋漓盡致。這時她一回想到火葬場上的情景,一回想到還有很多災難在這塊印度的土地上等著她,便恐懼得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