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玲閉著眼,像是很疲憊,她唉了一聲,說:“我真後悔,當初如不是想拿下劇團開發項目,我也不會答應和賀廣仁合作。”
易不群說:“這也不能怪你,咱們是商家,自然不會錯過一次獲利的機會,但賀廣仁顯然不僅僅是商家,他還是陰險家,圖謀家,他窺視市長助理這個位子已經很久了,他積極提議成立企業聯盟會,計劃成立慈善機構,完全是為了得到今天的地位。雖然,這幾年,我們一直和他作對,一直給他壓力,但是,賀廣仁還是成功了。”
梅玲想想,對梅老大說:“幾個想終止合同的客戶,你就去辦理吧,我們不要再提苛刻的條件,也不要找什麼借口故意刁難人家,成全了他們,給他們良心上的譴責,也顯得我們梅玲公司大度。”
“真的要終止這幾個合同?”
“是的,我想過了,即使我們找一些借口拖延,賀廣仁還會利用其他手段來打壓,咱們做得通情達理一些,客戶們雖然迫於賀廣仁的勢力,對咱們也會心存感激的。”
“好吧。”梅老大想了想說:“但是,咱們就這樣認輸了嗎?”
梅玲嘴角牽動了一下,突然雙目一張,望著桌子上擺放的狼雕,說:“不會的。”
梅老大朝狼雕看了一眼,說:“石山這孩子是不是和廣義有什麼聯係?他怎麼會有這尊狼雕?”
梅玲的臉上突然浮上一層憂傷,她苦笑道:“或許是的,但是……他如果還活著,肯定還不肯原諒我,他不肯來見我,我又到哪裏去找他?”
正說著,外麵有人將一個郵包遞上來,說:“梅老板,剛收到的。”
梅玲接過郵包,一層層打開,突然愣了,原來,裏麵竟然是另一尊狼雕。
狼雕是賀廣仁摔碎,後又沾合的那尊。那天,石山被賀廣仁關在井下後,突然洞內的一塊石頭動了動,裏麵伸出一隻手來,把他拽了進去。
再進去,裏麵竟然又是一個洞。
洞內黑暗,看不出那人的麵目,但是,石山感覺那人很熟悉。在陰暗的石洞內走了大約十幾分鍾,前麵似乎到了盡頭,那人推開一塊石頭,拉著石山出去了。
外麵赫然是一個山穀。
那人回過頭來,露出一張創傷累累的臉,瞪視著石山。石山“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此人就是撫養他多年的野人。
野人衝著石山“呀呀”了幾聲,兩隻手比劃了幾下,突然一巴掌打在石山的臉上。
這些年來,石山和野人之間一直通過手勢交流著,野人的手勢他能看懂,意思是說:“你為什麼趁我不在跑了出去?又為什麼和賀廣仁混在一起?”
石山看出野人在描述賀廣仁的形象時情緒很激動,低著頭說:“大叔,我錯了。”
野人哼了一聲,倒背著手在原地踱著步。石山忍不住問:“大叔,你認識賀老板?”
野人呼地轉過頭來,眼裏射出兩道凶光。石山驚悸地退後一步,他看到野人和賀廣仁眼裏的凶光,都像狼的目光一樣。石山突然發覺,野人的目光有些熟悉,似乎像某一個人的目光,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
野人比劃著告訴石山:“我的臉是被他推下山澗摔毀的,所以,我一直在想法報複他。”比劃完,野人目光落在石山的臉上,一聲怪笑。
野人拿起那尊狼雕,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向石山比劃:“這應是賀廣仁的那尊,山洞裏那尊呢?”
石山告訴他,在梅玲那裏。
石山以為野人會暴怒,所以做好了挨懲罰的心理準備,但是,野人聽後,兩眼裏卻浮現一股柔情,然後點點頭。
石山覺得很怪,那天,他之所以跟著賀廣仁和陳風進城,是因為受夠了野人的暴打。雖然,他是野人一手撫養大的,但是,這些年來,一有不順心的時候,野人就對他拳打腳踢,他承受不住,才趁野人不在的時候,出山轉悠,無意中看到了陳風的車,被賀廣仁拉進了牡丹園,從此改變了人生。
因此,他內心中對賀廣仁是感激的,而對野人隻有畏懼,沒有多少好感。
65、伏擊
野人帶著他回了北山的山洞,每天就呆呆地坐在洞口,有時拿著樹枝不停地畫著一匹匹的狼,野人的畫技很好,也許與他多年來一直繪畫有關吧,而且野人的字寫得也好。石山以前沒感覺到這些,自從跟小米在一起後,小米教了他許多,包括寫字和繪畫。所以,現在,石山腦子裏就產生了一個疑問,為什麼野人不教他?
石山終於把這句話當麵問了出來。
野人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甩手給了石山一個嘴巴子,比劃著,意思是:不許多問。
石山捂著臉蛋子,眼裏流下了委屈的淚水,他突然很想念小米。
而此時的小米,也在想石山。
早上,小米走出梅玲山莊,坐在附近的陶朱公亭下坐下,喃喃地問:石山,你在哪裏?
陶朱公亭上刻著一副對聯,上寫:千秋偉業化於塵世,一世功名隱向民間。這陶朱公,便是指的範蠡範大夫。範蠡原是春秋時期越國的大政治家、軍事家。輔助勾踐二十多年,為助勾踐複國,不惜將自己的愛侶西施“奉獻”出來,施展美人計。勾踐複國之後,範蠡急流勇退,攜西施棄官而去,隱於民間。到了山東定陶縣定居,自稱“朱公”,俗稱“陶朱公”。範蠡不但在軍事和政治上有驚天地泣鬼神的才華,在經商上同樣顯示了超凡的能力。但是,他心懷地方百姓,常常將賺來的金錢散於民間,被百姓讚揚,後人為其建造了不少廟宇,多在曆代的戰事中被破壞掉,而這座小亭年代並不久遠,傳說是百年前,一位範族中人,路經此處,捐款建成,此亭便以他的意思,命名為“陶朱公亭”。
小米正默默地望著遠處,突然,背後有兩個人閃了過來,捂上她的嘴巴,將她挾持起來,扔進一輛小車裏,飛馳而去。
小米已經看清,挾持她的那兩個漢子,正是那日在山裏痛打她和石山的江二狼和江三狼。而司機居然就是陳風。
小米想大喊,想詢問,想掙紮,可是,她的嘴巴已被堵上,手腳也被捆了起來。她隻能瞪視著陳風,希望他能給她解釋。但是陳風一直在望著街道的前方,自小米被挾持上車,他沒有回頭,也沒說一句話。
車在一處民宅前停下,小米被江二狼和江三狼帶了下去,而陳風開車走了。
江二狼和江三狼推搡著小米,進了民宅,然後將門一關,把小米嘴巴上的封膠一揭,嘿嘿冷笑:“小米,瞧你這細皮嫩肉的,乖乖的聽話,不要大喊大叫,否則,我們兄弟可要辣手摧花。”
小米喘息了一口,叫道:“你們要幹什麼,這是什麼地方?”
江二狼說:“你不是想念你的野小子嗎?他快來了。”
小米忙問:“是石山嗎?他在哪兒?”說完,又覺不妥,如果是石山要見他,會以這種方式嗎?
江二狼嘿嘿一笑,說:“你很聰明,當然不是石山要見你,不過我們會把石山弄來,讓你們團聚的。”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你們做這些賀老板知道嗎?我要見賀老板。”
“嗬嗬,你以為你是誰?實話告訴你吧,就是賀老板讓我們兄弟做的,他要用你來釣一條大魚。”
“你是說石山,石山隻是個剛涉人世的人,無論商界,還是政界,他對賀老板根本就沒有威脅。”
“但是有個人對賀老板有威脅。”
“誰?梅玲老板嗎?”
“不,梅玲老板也配和我們賀老板作對嗎?我們賀老板根本就沒把梅玲看在眼裏,賀老板是在等那個人出現。”
“到底是誰?”
“哦,這是秘密,我們兄弟也不知道,隻知道有個人威脅著賀老板,我們要幫賀老板掃除商界和政界上的一切障礙。”
“我沒想到賀老板這麼卑鄙。”小米突然歎一聲,搖頭說:“我一直以為賀老板是好人,他那麼溫和、慈善,可是,通過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看,梅玲老板說的對,他是一匹老狼,一匹隱藏在商界的狡詐的狼。”
江二狼嘿嘿一笑,說:“小米,你太單純,事實上,在商界裏混,就要做一匹狼,你不狡詐,別人就要吃掉你,你想不餓死,就要吃掉別人。而我們這些小狼,隻有跟在老狼後麵,才會安全,還能分一點殘羹剩飯。”
小米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理他們。
江二狼和江三狼對視一眼,出去了,反手將門上了鎖。
小米打量著室內的布置,在想著怎麼逃出去,如果真如江二狼和江三狼所說,再把石山誘來,那麼,他們兩人都要成為誘餌了。
但是,看過房間的布置後,小米失望了,因為這間房子從外麵看雖是普通的民房,但內裏的結果卻極其結實,門窗都是防盜的,沒有鑰匙,根本就別想出入。小米知道賀廣仁是個綿密謹慎的人,他做事很少有漏洞,隻能輕輕一歎,期盼上天保佑,別讓石山碰上江二狼和江三狼。
陳風把小米交付給江二狼兄弟,自己就回了大山公司。賀廣仁東山再起,陳風離開羊小陽後,心中也是有些掛念。
66、情傷
深夜,陳風的手機響了。
陳風從被窩裏探出頭,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接聽,話筒內傳來“沙沙” 的響聲。
喂……喂……
……
小羊,是你嗎?
是我……我在雙獅橋上等你……你快出來一下。
我馬上到。
陳風急忙爬起來,開車奔向雙獅橋。
幾分鍾後,小車衝上雙獅橋,陳風看到羊小陽正倚在橋頭,她穿一件紫紅的皮衣,蜷縮在昏黃的路燈下麵。
陳風把車停下,打開車門,說,小羊,快上車,外麵冷。
羊小陽鑽進車來,陳風脫下自己的大衣給羊小陽裹上,關切地問,江二狼又欺負你了?
羊小陽點點頭。
陳風慢慢的開著車,問,去哪兒?
去你那裏吧。羊小陽說。
車在出租房門口停下,陳風拉著羊小陽的手進了屋。
我有些口渴。羊小陽說。
想喝什麼?咖啡還是飲料?
我想喝牛奶。
陳風笑了,心想,羊小陽在自己麵前永遠像個孩子。
你累了,喝完奶就休息吧。
羊小陽拿眼看著陳風,說,今晚不想睡,你陪我喝點酒吧。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喝酒?
剛剛。
好吧。陳風應著,在冰箱裏拿了幾盤點心和熟肉,在微波爐上熱了,端到茶幾上。
喝什麼酒?紅的還是白的?
白的。
陳風取出兩個酒杯,給自己倒滿了,也給羊小陽倒了半杯。羊小陽端起來,一飲而盡。白酒的烈性嗆得她一陣咳嗽,臉像紅布一樣。陳風靠羊小陽坐了坐,拿手撫摩著羊小陽的肩,柔聲說,慢慢喝,這樣對身體不好。羊小陽點點頭,眼睛瞅著茶幾,晶瑩的眸子中含著一汪淚水。
羊小陽突然抬起頭,說:“我想和他離婚。”
陳風好久沒有說話。
羊小陽看陳風一眼,咬著嘴唇說:“真的,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陳風說:“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真的過不下去了,就離,可你想過,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
羊小陽愣愣地看著茶幾不說話。
陳風看著羊小陽,心裏泛起一絲難言的滋味。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窗外的天出現了蒙蒙的亮光。
羊小陽終於下了決定,她說:“你陪我去醫院吧。”
陳風沉默了一陣說:“好吧。”
羊小陽進了手術室。陳風在醫院的走廊裏坐著,心亂如麻。前年春節,陳風陪羊小陽去西城拜望她的父母,他在羊小陽的父母家坐了一陣兒,並答應給羊小陽在公司找點事幹,不久陳風便開車把羊小陽接到公司來了。羊小陽工作認真,人也吃苦耐勞,總算沒辜負陳風的一片心意,但是後來和江二狼結婚後,江二狼不喜歡羊小陽拋頭露麵,就讓她辭了工作。陳風歎了口氣。陳風真的沒想到江二狼竟是個不物正業的主兒,他讀書的時候不是這樣的,若是按照陳風自己的心思,是不會讓羊小陽嫁給他的。說起來,是陳風把羊小陽推進了火坑。那個江二狼,放著正經工作不好好幹,天天和江三狼聚一塊,吃喝嫖賭抽,竟是五毒占全。
幾個小時後,手術結束了,羊小陽被推進了病房,陳風輕輕地跟了進去。手術後的羊小陽很虛弱,睡夢中似乎還在想著自己的遭遇,眼角上掛著淚珠。陳風拿手絹輕輕地擦去羊小陽眼角的淚水,給她掖了掖被角,靠著床坐了下來。
陳風望著有些憔悴的羊小陽,心頭泛著一絲絲的歉疚。
陳風在想,該怎麼安置羊小陽,把這件事告訴她的父母?不行,那樣豈非讓她的父母跟著擔心。
那天早上,陳風來到病房裏,卻不見羊小陽。一問護士,說羊小陽去院外的草坪了。陳風跑到草坪上,看到羊小陽正坐在一棵高大的樹下。羊小陽的臉色平靜如水。
羊小陽看到了陳風,微微一笑,仰望著天邊的浮雲。
陳風走過去,在羊小陽身邊坐了,拉過她的手。陳風感到羊小陽的手涼如冰,忍不住把她的兩隻手全握在手中暖著。羊小陽清秀的眼裏淌出兩行眼淚。
“走吧。”羊小陽說:“我們回家。”
陳風點點頭,拉著羊小陽站起來。羊小陽的頭輕輕地靠在陳風的肩上,手環抱著陳風的腰。陳風知道羊小陽身子還有些虛,不忍心推開她,便伸出一隻手托在她纖細的腰上。
辦完出院手續,陳風把羊小陽攙到車上。
車開到一個十字路口處,停了下來。陳風默默地看著羊小陽,陳風相信自己的眼神她會看懂。
羊小陽似乎沒有多少考慮,就說:“去你那裏吧。”
陳風沒有說話,掛檔,緩緩加著油門。很快,到了出租房門口。停好車,陳風扶著羊小陽進了屋。
關了門,羊小陽突然攬住陳風的脖子,把潮濕的唇貼在陳風的唇上。羊小陽的吻像一塊柔軟的糖。
陳風的心一陣顫抖,本能地回吻著羊小陽,感受著那醉人的香……
陳風把羊小陽擁在懷裏,緊緊的。那一刻,陳風的心像潮汐般起伏洶湧。
突然,陳風推開了羊小陽。
羊小陽把頭垂在光潔的胸前,哭了。
67、被困
石山趁野人熟睡的機會跑了出來。
他來到山城時,已是黃昏時刻。急趕了一段路,肚子已餓的咕咕直叫,但是他沒有心情吃東西,他要去見小米。或者說,他隱隱感到小米好像出了什麼事。
石山來到梅玲公司外麵,門衛認識他,就說:“石山,怎麼好多天沒看見你啊?”
石山說:“我出去了,小米呢?”
門衛說:“小米自從昨天晚上出來,到現在差不多一天一夜了,一直沒回來,梅玲老板也安排人找她了。”
石山大驚,他沒有進公司。
男女之間的情感非常怪,往往,當一對戀人相守在一起時,彼此的感覺都不是那麼深切,一旦離開,心中的牽掛就變得無比揪心。帶著這種感覺,石山發瘋了般在大街上奔跑著,他原本就善於奔走,雖然剛剛從山中來到城裏,但是一想起小米,他的身上就躥動著一股力量,讓他無法停下來。
自從賀廣仁當上市長助理後,他的公司又掛牌營業了,隻是牡丹園和大山公司掌握在梅玲手中,賀廣仁隻能在房地產開發處設了臨時辦公區。
石山來到大山公司臨時辦公區時,恰恰碰到賀紫衣,賀紫衣見他跑得滿頭大汗,一身塵土,就過來問:“石山,是你嗎?你怎麼累成這樣。”
“是我。”石山氣喘籲籲地說。
“上次小米來找你,你到哪兒去了,害得小米還誤會了我爸。”
“我……我回了深山,住了一段時間,小米呢?”
“小米?她沒在梅玲公司嗎?”
“沒有,她走丟了,我擔心她……出了意外。”
“不會吧,山城除了梅玲公司和我爸的勢力外,誰還敢動小米?”
“我不知道,我感覺小米正在受苦。”
“我呢?你沒感覺我在受苦嗎?”
賀紫衣突然默默地看著石山。石山一呆,低下頭去。
賀紫衣咯咯一笑,說:“那你還愣了幹什麼?去找吧,別忘了找到小米告訴我一聲,我也掛念她。”
“哎。”石山應著掉頭朝回走。賀紫衣朝石山的背影跺跺腳,哼了一聲:“真是個呆子,那鄉下丫頭有什麼好。”
石山順著大街走著,逢人便問,說不清楚時就比劃,當他走到一家包子鋪時,老板聽了他的話,趕緊說:“你說的是小米姑娘吧?聽說她被關在那邊的胡同裏。”
石山一喜,趕緊問了詳細位置,向那條胡同走去。而身後,江二狼和江三狼從包子鋪裏悄悄地走了出來,跟在石山身後。他們等了一天一夜了,終於把石山等來了。
石山沒有想到危險會出現在他的身後。過了一會兒,石山找到了那間民房,他敲敲門,沒有動靜,一推,門開了。走進去,是個小院,院子不大,但很幽靜,而且幽靜中有一股蕭殺之氣。
石山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他已經從窗口看到了裏麵的小米。
“小米,別怕,我來救你。”
窗內的小米也看到了他,大聲喊:“石山,快走。”
可是,石山聽不清,因為窗戶隔音。但是石山突然看到小米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他身後。石山下意識地轉身,剛看到江二狼一張陰狠的臉,就覺得頭猛地被重物一擊,人便昏了過去。
石山再次醒來時,看到小米哭得像個淚人似倚在窗前。石山渾身酸麻,腦袋劇痛。他看看自己,原來身上和小米一樣,被緊緊地捆了起來。
“小米。”他輕輕地喊了一聲。
小米見石山長久昏迷,以為他被江二狼一棍子打死了,所以傷心欲絕。這時,看到石山幽幽地醒轉,芳心稍安。
石山問:“小米,你怎麼了?”
小米見他傷成這樣,還掛著自己,感動的淚又流了下來,忙說:“我沒事,你不該來的。”
石山忙說:“我掛著你,能不來嗎?”
小米說:“這是賀老板的陰謀,他要用我把你釣到手,然後用你當誘餌,去釣另外一個人。”
石山說:“釣人?梅玲老板?”
“不是,聽江二狼兄弟說,是一個比梅玲老板還厲害的角色,是賀老板一直擔心出現的人物。”
“我不認識幾個人,我當什麼誘餌?”
“我也猜不出,但應該肯定,那人與你有一定關係。”
“不想這麼多了,人世間太複雜了,我真後悔離開深山,一輩子就那麼單純地活著多好。”
小米說:“你啊,世間的好人還是多的,你要是不出山,能遇到我嗎?”
石山笑了,說:“你是好人。”
小米說:“賀姑娘呢,她是不是好人?”
石山紅著臉說:“她……太霸道,耍小姐脾氣。”
正說著,突然小米用手一指,石山費力地站了起來,順著窗戶玻璃往外一看,隻見賀雲峰突然進來了,但是他被江二狼和江三狼攔在了院子裏。賀雲峰和江氏兄弟說著什麼,過了一會,江二狼在前,江三狼在後,賀雲峰在中,三人朝屋內走來。突然小米驚叫一聲,原來賀雲峰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朝前麵的江二狼刺去,江二狼似乎有所防備,身子一閃,但是還是慢了一些,被刺中了肩膀,而後麵的江三狼早就撲上來,扭住賀雲峰,三人頓時鬥在一起。賀雲峰畢竟不是江二狼兄弟的對手,臉上和肚子上連續挨了幾拳,匕首也被奪下了,接著,被扭住胳膊,用繩子捆緊,扔了進來。
賀雲峰看看小米,又看看石山,一聲長歎,說:“都怪我無能,沒有突襲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