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緊緊地抱著她,一遍遍叫著她的名字(2 / 3)

打兩份工的日子雖然很辛苦,有了魏琳和趙麗的陪伴,許若唯咬咬牙也堅持下來了。她現在不怕吃苦,唯一擔心的就是不能及時湊到50萬,她不敢想象失去父親的畫麵。

晚上7點,許若唯準時來到“暗湧”,換上工作服,又開始了晚上的工作。

“小唯,7號貴賓包廂的客人點名讓你過去。”許若唯剛收拾好,娟姐就匆匆地走過來。

許若唯一愣,很快點了點頭。

她來這裏上班也有幾天了,已經有客人會直接點她的名,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好事,意味著可以拿更多的提成。

“這新來的呢,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娟姐剛走,值班室裏立刻有人譏諷起來。

“就是,不就仗著一張臉嗎?有些人啊就是不懂規矩。”

女人耍起嘴上功夫,那真是一流,許若唯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吭聲,低著頭推開門走了。

“安妮,你看看她那樣子。”一個女人惡意挑撥道,“賤丫頭,太目中無人了,你給她一點兒苦頭吃,讓她長點兒教訓。”

的確,許若唯年紀輕輕,不僅長得好,氣質幹淨,即使隨便紮個馬尾,穿著黑色的工作裙,看上去也像一個公主,難怪會深受那些客人的喜歡,也難怪這些女人會嫉妒。

名叫安妮的女人冷哼了一聲,抖了抖煙灰,染了紅色指甲油的指甲顯得冷豔動人,和她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

許若唯?這個人她倒是有點兒印象。記得有天晚上,她剛巧撞見那個小姑娘被經理訓話。

“安妮?”見安妮發呆,其他人叫了幾聲。對酒吧裏這個出了名的冷美人,大夥還是有幾分發怵。

“管好你們的嘴巴。”回過神,安妮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扔了煙蒂,踩著高跟鞋妖嬈地走了。

與此同時,包廂裏,許若唯被一群人攔了下來,也許是她長得太過可人,他們一個個拉著她不讓走。

“您別這樣,我敬您一杯好了。”許若唯尷尬地閃躲著對方的手,抓起桌上的酒杯說道,“您大人有大量,我還有工作呢。”

“什麼工作,你不就是要推銷酒嗎?”那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哂笑了一聲,從錢包裏掏出一遝現金,摔在桌子上說道,“喏,這些都是你的了,夠你賣多少啤酒了。”

許若唯咬住了下嘴唇,想要掙脫那隻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想將那遝錢砸回去,但最終她隻是深吸了一口氣,哆嗦著將那遝厚厚的錢收了起來。

“謝謝您這麼賞臉。”許若唯擠出一個笑容,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來來來,咱們喝個交杯酒。”對方笑眯眯的,又倒了兩杯酒。

許若唯沒有吭聲,接過杯子,兩人手臂繞著手臂,低頭飲酒。

這個晚上,許若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過來的。到了12點,她一刻也不願多待,匆匆忙忙地跑出了酒吧。

此時天氣有點兒冷,沒走幾步,胃裏一陣鬧騰,她蹲在角落,吐得稀裏嘩啦。

想到剛剛包廂裏的那一幕,想到那隻讓人惡心的手,許若唯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在想,是不是她20歲之前就把所有的好運都用光了。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她現在的生活這麼艱難?她已經不再奢望厲家晨的愛情,她隻想和父親好好地生活,而這都成了奢望。

摸著鼓鼓的手提包,許若唯更加心酸了。那個客人的確很大方,甩手就給了一大疊小費,這都是父親的救命錢。

抹了抹眼淚,她剛要站起來,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踩地聲傳了過來。

“是你呀。”安妮吐了一個煙圈,紅唇勾了起來,說道,“我還以為是哪個沒爹沒媽的小乞丐在這裏哭呢。”

許若唯有點兒蒙,這個安妮她是知道的,“暗湧”頭號冷美人,娟姐偷偷跟她說過,千萬不要得罪安妮,因為對方認識好些有身份的大人物。

難道她也和那些女人一樣,不滿自己搶了生意?不對,她這種級別的,應該也不在乎這點兒小錢吧?

許若唯忐忑地瞅了安妮幾眼,看不出對方到底什麼意思。

“喂,你還不起來?也不嫌丟人。”安妮睨視了許若唯一眼,從眉梢到眼角都透著一股風情。

許若唯聞言趕緊站起來,低著頭,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有點兒像做錯事被抓住的孩子。

安妮吸了一口煙,似笑非笑地看著許若唯哭紅的眼睛,半晌扔出一句話:“你爸死了?”

許若唯愣了一下,馬上瞪了她一眼,有點兒憤怒。

這人怎麼說話呢,哪有開口就咒人父親出事的?

“別瞪我。”安妮挑了挑眉,說道,“你爸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掙點兒錢,你不是要給他看病嗎?”

原來她是這個意思!

許若唯反應慢了半拍,遲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爸生病了?”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安妮吸了一口煙,將煙蒂一撣,似乎有點兒不耐煩地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小女生哭哭啼啼的,給誰看啊?又不是讓你賣身,拉下手摸個腿會死人啊,有錢拿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著痕跡地掃了許若唯一眼,也不管她有沒有聽懂,轉身就走回了酒吧。

許若唯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感覺,她緊緊地抱著手提包,看著安妮妖嬈的身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第二天晚上,再遇到安妮的時候,許若唯總有一絲不自在。對方倒是毫不介意,一副沒有發生任何事的表情。

對於安妮,其實許若唯心裏還是有一絲感激的,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心思,但畢竟是開導了她。現在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不就是湊齊50萬嗎?那些小委屈,她都可以忍。

“許小姐,麻煩你扶我去一下洗手間。”許若唯剛一晃神,一個男人就湊了過來,雙手還不老實地往她腰上放。

“趙先生,您喝多了。”這個男人幾次要動手動腳,許若唯雖然有些不快,但她還是笑著站起身躲開他,說道,“我帶您去洗手間吧。”

“我是喝多了,你扶著我吧。”對方明顯是借酒裝瘋。

包廂其他的人也跟著起哄,發出曖昧的嬉笑聲,許若唯忍了又忍,走過去攙住了他的胳膊。

“隔壁挺熱鬧的。”周言從外頭進來,隨手關上了包廂的門,相比之下,他們這裏要安靜很多。

厲家晨也不知道發什麼瘋,一連兩天都叫上人來這裏聚會,從坐下到現在,他手裏的酒杯就沒有空過。

“厲總可是大忙人,今天怎麼有時間找我們出去?”一個公子哥和厲家晨碰了碰酒杯。

厲家晨一口幹了杯子裏的酒,伸手又要去拿酒瓶。周言及時製止了他:“你這是幹嗎,不要你的胃了?”

厲家晨瞪了他一眼,灌了一個晚上的酒,他心裏那點兒火還是燒得旺旺的。

誰知道他為什麼要來這裏呢?也許真是瘋了,許若唯不是叫他別去打擾她嗎?所以他便想著在這裏偶遇。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可笑,到最後他真的笑出來了,越笑越大聲,讓周圍那群人麵麵相覷。

“家晨,你喝多了,去洗把臉吧。”周言連忙給他打圓場,推了他一把。

與此同時,許若唯被那位趙先生糾纏不放。兩人到了洗手間門口,許若唯原本打算趁他進去,自己也好脫身,誰知道那家夥心懷不軌,竟然和她拉扯起來。

“趙先生,您喝多了。”許若唯忍著滿腔怒火,伸手去推他。

姓趙的男人明顯是故意的,他賴在許若唯身上不起來,一雙手不安分地在她背上遊走。

“趙先生,請您自重!”許若唯大驚,也顧不得其他,奮力掙開他的手。

“給你臉還不要臉了?”對方惱羞成怒,拉住要跑的許若唯,一把將她按在牆上,低頭就要親她。

許若唯又急又怕,奮力掙紮,一口咬在對方的肩膀上。

“你敢咬我?小賤人!”姓趙的男人吃痛,一個耳光掄了過去,罵罵咧咧地說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許若唯被扇了個正著,臉上火辣辣的疼,此刻她卻顧不上這些了,因為對方將她困在懷裏,一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一手去扯她的衣服。

“嘶啦”一聲,隨著布料被撕碎的聲音,許若唯肩部的肌膚露了出來。

“你放開我!”許若唯一邊拚命地拳打腳踢,一邊扯著嗓子嚷嚷,“救命啊!你個渾蛋,你放開我!”

姓趙的男人看她春光外泄,色心又起了幾分,他也顧不得這裏人來人往,拖著她就往角落裏走。

“救命……啊!”許若唯遏製不住地尖叫,突然,上一秒還對她動手動腳的人下一秒就滿臉鮮血地倒在了一旁。

“若若!”姓趙的男人倒下後,厲家晨看著許若唯渾身顫抖的模樣,心裏的疼痛更多了一些,忍不住對他狠狠地踹了幾腳。

原本厲家晨在走廊上抽煙,要不是聽到動靜,出於好奇過來瞅了一眼,他都不知道許若唯遭遇了這樣的事。

差一點兒,隻差一點兒,他的若若就要被人欺負了。

厲家晨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在顫抖,他毫不猶豫地抱住許若唯,慶幸他及時趕到了。

突然被一個男人抱住,許若唯下意識地掙紮了一番,剛才的一幕實在太過驚駭,她還沉浸在恐懼中,對厲家晨拳打腳踢,狠狠地咬著他的肩。

“放開我,你這個渾蛋!”她哽咽著,渾身都在顫抖,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厲家晨由著她打罵,她嚇成這樣,由此可見她剛剛受了多大的驚嚇。想到這裏,他心裏一痛,緊緊地抱著她,一遍遍叫著她的名字。

“你小子是誰?竟然敢壞老子的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姓趙的男人晃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他摸了摸後腦勺,一手的鮮血,頓時更火了,怒道,“你有種給我等著!”

厲家晨現在恨不得再揍他一頓,聽他這樣大放厥詞,冷冷一笑道:“我倒是等著,看看你死得有多難看!”

“你……好好好,咱們走著瞧!”姓趙的男人有心想和厲家晨幹一架,可惜對方年輕強壯,自己又受了傷,實在占不到便宜,不過他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目光瞥到許若唯,頓時來了底氣,惡狠狠地說道,“小賤人,你就等著收拾東西走人吧!”

撂下話,姓趙的男人便氣勢洶洶地走了。厲家晨聞言晃了一下神,然後猛地明白過來:原來許若唯在這家酒吧上班。

知道緣由,他心裏又急又氣,帶著幾分責備地問道:“你怎麼會跑來這裏上班?”

許若唯在他懷裏漸漸緩過神來,聽到他的怒吼,她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流出來,但這不是生氣,也不是被嚇的,而是慶幸和感激。

她慶幸他出現了,就像很久以前,他找到了她,她被他溫暖的臂膀抱著。逃避許久,許若唯終於發覺,自己有多麼需要這個懷抱,又有多麼想他……

看到她的眼淚,厲家晨更加心疼了。他不是故意凶她,但這種地方,許若唯根本不應該來,他是惱她不愛惜自己。

“馬上把工作辭了!”厲家晨板著臉,硬邦邦地丟下一句話。

許若唯顫抖著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剛才發生的一切的確嚇到了她,可是她總不能因為這樣就不幹了,她需要這份工作。

“你聽到沒有?”見許若唯沒有反應,厲家晨心裏像燒著一把火,他實在無法忍受,是不是在自己沒有看到的時候,許若唯一次次被人欺負了?

“不用你管。”許若唯扶著牆,顫巍巍地站起來,倔強地回了他一句。

既然他看到了,那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了,她心酸地想,反正她早就不是兩年前的公主了,他罵她墮落,那就讓他罵好了。

“許若唯,你真是要逼瘋我!”厲家晨緊緊地攥著她的胳膊,眼睛裏發出懾人的光,連帶著他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許若唯痛得皺起眉頭,他卻仿佛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