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厄運襲來(2 / 3)

自從你離開之後,我寫了各式各樣的音樂作品,除了歌劇和宗教音樂之外。你不能拒絕我,應幫助你的朋友分擔一部分痛苦。我接到了你寫的所有信件,雖然我給你的回信甚少,但我經常將你放在我的心上,永久地。我懇求你保守這個秘密——關於我耳聾的事情,不論是誰,請不要告訴他!

再會,我親愛而忠誠的朋友,若你要我為你做些什麼,請告訴我。

你誠懇而忠實的朋友

路德維希·凡·貝多芬

貝多芬既有強烈的自立精神,又有無望的意念,這是很奇怪的。誰與他親近,誰就要同他住在一起、站在他的旁邊。他隻需要單純的友情。

(二)

讓貝多芬感到無比痛苦的不僅僅是耳疾帶來的不幸,而是如此巨大的病痛居然無法向人傾訴。每當貝多芬想要告訴朋友,讓朋友一起分擔他的痛苦時,他都會沒有勇氣。他害怕自己耳聾的消息傳出去,會中斷自己一直不懈追求的音樂生涯。

然而,病痛的折磨讓貝多芬無法忍受那種孤獨和壓抑,他終於忍不住向他的摯友韋格勒寫信傾訴了痛苦:

……我的身體的確是強健、完好的,隻是耳朵中常嗡嗡作響,日以繼夜;我有時覺得我是在渡著殘破的生命,這種情況持續兩年了。我避開了社會上的一切集會,因為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已經快要聾了。假若我是幹別的職業,那就無所謂了。在我們這個行當中,耳聾是可怕的事情;更為惱人的是我的仇敵不在少數,他們將說些什麼?

……我常常詛咒我的命運,可能的話,我要向命運挑戰!雖然我的時間可能不長了——如果我的情況繼續惡化下去,我將在明年春天到你那裏去,你可以在鄉村中美麗的地方為我租一所房子。過半年,我要變成一個農夫。這也許有助於改變我的身體狀況。放棄職業,多麼破碎的庇護所!恐怕那僅僅是對我而言。

剛剛遭遇失戀的痛苦,現在又突遭耳聾的不幸,貝多芬覺得,這個世界的確有點太缺乏溫情了,而他也得不到任何的幫助,所能麵對的隻會是一個孤獨而寂靜的世界。

收到貝多芬的信後,韋格勒非常難過,但他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

11月16日,貝多芬又給韋格勒寫了一封信,通報了自己的病情:

自從我降臨人世,我就體會到了人生的樂趣。但你很難知道,在過去的兩年中,我的生活是如何的孤獨和淒涼。我這變壞的聽覺就像一個魔鬼一樣,到處追逐著我;我從人類中逃避開來,宛如一個厭世者……

漸漸地,貝多芬學會了如何去接受痛苦的現實。而且突如其來的災難,也讓貝多芬不得不學著應付眼前的生活。

即便是耳疾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貝多芬仍然沒有鑽出音樂的圈子。他的朋友獲悉他的情況後,時常來看望他。弗朗茲·蘭茲也時常到海林根城來。8點鍾吃過早餐以後,蘭茲便會說:

“來,讓我們作一次簡短的散步。”

對此,蘭茲還有詳盡的記述:

“我們一同走,時常到下午三四點鍾還不回家,而在別的村莊裏吃午餐。在某一天的散步中,我第一次證實了他失去了聽覺。我叫他注意,因為有個牧童正在吹笛,而且吹得很動聽;但過了半個小時之久,貝多芬卻一點也沒有聽見。雖然我保證他和我一樣(事實上並非如此),他變得非常生氣。平時,他快樂的時候也是暴躁的,但現在卻不是那樣了。”

西法拉特·柴姆斯加爾在這一年中也經常見到貝多芬,也知道他失去了聽力,並常常表現出靜靜的慍怒。

當貝多芬跟不上朋友們的談話時,柴姆斯加爾會假裝成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但這並不能讓貝多芬好過一些。因為大家發現,要裝作不知道、不在乎是十分困難的。

朋友們之間的談笑也更加刺痛了貝多芬,加深了貝多芬的失望。因為他不能加入到眾人的交談當中,這讓他沉浸在一種可怕的思緒當中: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虛偽的。

於是,他憤怒地離開了談笑的友人,回到海林根城的家裏去了。

即便是耳朵聾了,但貝多芬大腦中音樂的思維反而比從前更加豐富了。這種具有極大衝動的力量也讓他產生了戰勝命運的信心,貝多芬為自己所獨有的這種力量而感到慶幸。

於是,貝多芬又寫信給韋格勒和阿蒙達,告訴他們,自己的音樂是從各方麵聚合起來的,它給了自己以榮譽和地位。在給韋格勒的信中說,他說:

我是生活在樂曲之上的。當我作完一曲,另一支曲子就會立刻在我的腦海中出現了。我現在經常能同時作三四首曲子。

(三)

1802年的夏天,貝多芬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演奏和音樂創作上。有時歡樂,有時暴怒,但大部分時間內,他的精神都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