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14年時,貝多芬一直在等待法院的判決,因為他牽扯到三件訴訟案子,這讓他很煩惱。
繆賽爾的不講仁義讓貝多芬感到十分憤慨,他每天不停地咒罵著這些令他討厭的人,隻有魯道夫除外。因為這位恩人會答應貝多芬一切可能的要求,甚至不必要的事他都會代為力爭。
1815年1月,貝多芬這個關於金錢的案子終於解決了;到了這年的3月,貝多芬接到了自1812年11月起被拖欠的2500弗洛林。此後,直到貝多芬去世為止,他每年總計可以獲得3400弗洛林。
然而,貝多芬仍然在不停地抗議著他的窮困。他的《費黛裏奧》不斷地演出,已經公演了16次,的確已達到了大眾化的地步,商店的櫥窗中都陳列著他的雕像,外麵也常常有人給他彙款。
到1816年時,貝多芬的經濟狀況已經大為改觀了,其存款總數(到他去世時)已經達到7400弗洛林之多了。這些錢都是別人捐贈和音樂會的利潤積累起來的,同時還有他每年所得的各種其他收入。
但是,貝多芬在寫信給卡恩加、蘭茲等人時,卻依然說自己正處於一個多麼窮困的境地。他稱,在1815年時他沒有能力付給他生病的弟弟一些金錢,不能付房租和稅款,那一年他還向別人借過錢。
這時,貝多芬的弟弟卡爾患肺結核病已經到了晚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卡爾也是一個音樂家,隻是他不像貝多芬那樣有天賦,因此一生也沒有出名。他經常教授貝多芬不願意教或教不過來的學生。一直以來,靠著貝多芬的名氣,卡爾的日子過得也算不錯。
隻是卡爾從小就身體瘦弱,經常生病。到了維也納之後,他又愛上了一個有錢的裱糊商的女兒。這個名叫約翰娜的女人很漂亮,但也很放蕩。貝多芬曾勸說弟弟不要跟她結婚,但昏了頭的卡爾沒有聽從哥哥的勸告,還是與約翰娜結了婚。
自從娶了這個女人,卡爾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約翰娜經常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與別人約會,卡爾稍有阻攔,就會遭到破口大罵。可憐的卡爾精神漸漸垮了下來,本來就很虛弱的身體也跟著垮了下來。
就在前一陣子,貝多芬才獲悉卡爾生病的消息,他馬上就把自己僅有的一點積蓄寄給了弟弟。然而現在,當貝多芬正準備到歐洲巡回演出時,卡爾又來信了。
貝多芬萬分焦急地改變了行程,前往卡爾家中看望弟弟。此時的卡爾被病痛折磨得麵色慘白,連呼吸都費力了,並且還咳嗽吐血。
貝多芬對卡爾的病情無能為了,隻有無可奈何的憐憫。在卡爾去世之前,貝多芬還分幾次償付了卡爾家庭中所負的債務。他在給蘭茲的信中說,他已經替弟弟付了一萬弗洛林的債務,希望“這樣可以讓他生活得安逸一些”。
(三)
1815年11月16日,卡爾終於因病去世了,遺留下一個9歲的男孩。
貝多芬喜歡孩子,對小卡爾充滿了感情。小卡爾有一張漂亮的小臉,兩道濃眉下忽閃著一雙長睫毛的大眼睛。尤其是那細長秀氣的手指,顯得那麼溫柔、靈巧。第一次見到小卡爾,貝多芬就流露出父親般的慈祥和對小卡爾的摯愛。
卡爾的遺囑是在去世的前兩天寫好的,由貝多芬記錄。貝多芬提出,他想做小卡爾的保護人,因為他不信任孩子的母親。而且他覺得,這個孩子也許是他這一生當中唯一值得投資的對象。
但是,他說得太遠了,讓卡爾的心中充滿了疑慮,並在遺囑的附錄中注明了以下的字句:
我從我的兄長路德維希·凡·貝多芬口中得知,他要在我去世以後全權管理我的兒子卡爾,並使他完全從他母親的管理中解脫出來。因為我的兄長和我的妻子之間的感情並不是十分和睦,我發覺自己的願望是不想讓兒子離開他的母親,而且以後也能永遠接受母親的管教。
至於保護權,則由我的妻子和貝多芬共同執行,隻有這樣才能使我的兒子得到幸福。我感謝我的妻子,同時更對我的兄長表示敬意。為了我兒子卡爾的幸福,希望上帝能夠讓他們兩人和諧相處。這是即將逝去的“丈夫”和“兄弟”的最後一個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