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奏鳴曲與《彌撒祭曲》(2 / 3)

現在,貝多芬感到很無力而又迷惑,不斷增加的憂愁也使他缺少了音樂的創造力。盡管他已經草擬了《第九交響曲》的輪廓,但卻沒有繼續下去。很顯然,他還沒有準備好作一首交響曲,而是仍舊進行著一個歌劇作曲的計劃。同時,他還要分一些精力給侄子卡爾,以贏回侄子的愛。在日記中,他寫得如此疑惑不決:

上帝可憐我、幫幫我,你看這世上的一切人都對我表示冷淡,我不希望做錯任何一件事情;請聽我的祈禱!隻有與卡爾在一起才是我的將來,沒有任何別的路可走了。嗬,乖張的命運!嗬,殘忍的天命!不,不,我鬱鬱不歡的生命永不會終止的,我在夏季中工作也是為了可憐的侄子!

不過很快,貝多芬就轉變了自己的情緒,重新振作起來,他又產生了一股新的力量,這股力量是經過了靈魂的再造之後才產生的。隨後,貝多芬努力地使他的音樂主題趨向於未曾有過的簡潔、純樸。這樣,他的音樂就能流傳千古而不朽了。

經過一番整理和掙紮,貝多芬找到了新的道路。隻是他不承認,這種改變其實在一年前的一首鋼琴奏鳴曲中就顯現出來了,那就是1816年他所作的《A大調鋼琴奏鳴曲》(作品第101號)。

與此同時,其他一些作品也在貝多芬的生命中聚積起來。他在草稿簿上一頁又一頁地寫著,許多新的計劃也不斷產生了,甚至交響曲的樂號也顯示出來了。在晦暗的環境中,貝多芬又找到了自己奮進的方向,新的工作也繼續從冬天推向次年的春天,一直到夏天,他便完全進入狀態了。

到1818年秋,貝多芬用了近兩年的時間完成了這首鋼琴奏鳴曲,貝多芬將其題名為《槌子鍵琴奏鳴曲》。

這首奏鳴曲的第一樂章富有交響曲的氣息和性質,慢板部分仿佛一個男人的愁思。在慢板中,雖然因為收回了恐懼而略微得到些安慰,但也不過是暫時的。最後的追逸曲是一種強有力的表示。貝多芬這種追逸曲的方式是從巴赫那裏學來的,但經過他的處理,曲子變得十分雄偉。

關於創作“追逸曲”,貝多芬對霍爾茲說:

“其實這不需要什麼特別的技巧,當我還在學習時,我就創作出一打有餘。今天,一種新穎而富有詩意的東西必須滲透到古舊的東西當中去。”

貝多芬的作品如《降B大調變奏曲》和1815年的《兩首大提琴奏鳴曲》(作品第105號)等都是這樣的。但現在,他需要更大的柔和性和更集中的力量感。

這是一種十分新奇的力量。貝多芬不會再為了侄子卡爾而犧牲自己的音樂藝術了;金錢的需求他差不多也完全忘掉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正推動他進入奏鳴曲的境地,促使他努力進行音樂創作。

(三)

在1819年的夏季,貝多芬開始創作他最偉大的《彌撒祭曲》。他以前從未像現在這樣,能夠如此集中精力和如此長久地維持著一種如醉如癡的熱情。

這首樂曲的題目是無限的,其創作過程十分痛苦而又有諸多障礙。貝多芬寫道:“它出自內心,也可能重入內心。”

這句話是題寫在《彌撒祭曲》的原稿上的。當這首《彌撒祭曲》產生了戲劇效果時,貝多芬也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它的題目本身就具備一定的戲劇性。通過這首曲子,貝多芬不僅向民眾宣傳了宗教的福音,同時也宣傳了自己所創作的偉大的音樂。

有人說,《彌撒祭曲》本來是發生在羅馬教堂的事件,貝多芬曾帶著他的侄子卡爾去懺悔,並在那裏接受洗禮。但貝多芬卻否認了這一說法,他稱這是從拉丁文翻譯過來的,每一個字都經過仔細考慮,以保證其含義真正對人類有意義。

到了1820年3月18日,正是貝多芬的朋友魯道夫就任奧爾姆茲大主教一職的前兩天,貝多芬寫信給出版商辛姆洛克,要求為這首未完成的樂譜預支給自己100弗洛林,同時答應會盡早完成作品。但出版社足足等了一年,也沒有拿到這部樂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