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冷靜的理智才能建立起永久的、人人平等的國家。而企圖在民眾的騷亂中獲得冷靜的理智與企圖在凶殘的暴君統治下的黑暗法庭上獲得人民的自由一樣,希望渺茫。
——華盛頓
(一)
費城失陷後,美軍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驚慌失措,這支新敗之旅在華盛頓的率領下井井有條的進行轉移,與英軍在費城周圍地區展開了周旋,並進行了一係列的戰鬥,取得了一些戰過,但也付出了代價。不過,從整個戰局來說,美軍所付出的代價是完全值得的,因為華盛頓的這一舉措將英軍的主力部隊牢牢地拴在中部戰場上,讓他們無法北上與陷入困境中的柏高英部會合。這就意味著,英軍無法實現自己的戰略計劃,而美軍則可以在戰略上掌握主動性。尤其是在北部戰場上,美軍已逐步掌握軍事優勢,柏高英部隊的覆滅已經指日可待。
但是,與英軍實力相差懸殊的美軍一時還無法抵擋住氣勢洶洶的英軍。自從柏高英入侵美國北部以來,一路攻奪城池,勢如破竹。7月6日,英軍奪取北部重鎮提康德羅加;7月7日,攻占哈巴特頓;7月29日,又攻占了哈德遜河上遊的軍事要塞愛德華堡。尤其是提康德羅加的陷落,在美國引起一片恐慌。人們普遍認為,在這一北部要塞失守後,美國軍隊已無法阻擋英軍的長驅南下了。英軍方麵也因此得意洋洋,以為大功即將告成,奧爾巴尼已經是囊中之物。
華盛頓很清楚,北部的戰爭形勢對整個美國革命有著不可估量的影響。盡管提康德羅加的陷落對美軍很不利,但他仍然堅定地支持北部守將斯凱勒將軍在北方戰區采取的任何行動。斯凱勒將軍寫信給華盛頓,主張誘使柏高英更進一步深入腹地。華盛頓讚成這個辦法,並樂觀地認為:
“柏高英部遲早會被有效阻遏,而且正像我以前說過的,他已得到的勝利隻會加速他毀滅的來臨。”
在緊要關頭,華盛頓還派遣了自己最信任的軍官之一阿諾德將軍前往北部,擔任斯凱勒將軍的副手,全力阻止柏高英的部隊。
華盛頓的樂觀估計是有依據的,英軍之所以能逼退美軍,是因為他們可以利用船隻將部隊和輜重沿著香普蘭湖快速運行,直抵要塞。然而,他們要走的下一段路可沒那麼好走,它必須穿過100英裏的荒野和叢林。柏高英不可能在如此漫長的戰線上建立有效防線,保障供給。這樣一來,英軍每行動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柏高英已經陷入到進退維穀的境地了。
就在斯凱勒將軍的誘敵深入戰略開始湊效時,8月4日,大陸會議未經征求華盛頓的意見,便任命蓋茨將軍取代了斯凱勒將軍為北部戰線司令。華盛頓指示蓋茨和阿諾德:現在還不可與敵軍決戰,最好是圍而不攻,斷掉他們的外援,等敵人彈盡糧絕、軍心換撒,再予以致命的打擊。蓋茨將軍接受了華盛頓的忠告,到達北部戰區後便命令部隊和民兵對敵人進行重重圍困和封鎖。不久,美軍的圍困戰術出現了效果。
(二)
到了8月中旬,困守待援的柏高英部,軍需和糧食已消耗殆盡,士氣低落。柏高英不甘心失敗,為了顯示一下英軍的威力,也為了劫掠美軍的糧食和物資,派出一支700人的隊伍向本寧頓方向撲來,結果被早已埋伏在附近樹林中的北美民兵突然殺出,給敵人以猝不及防的打擊。這支英軍隊伍損失慘重,指揮官也命喪黃泉。
本寧頓戰役顯示出民眾參戰的巨大威力,也激發了廣大民兵作戰的熱情。他們紛紛組織起來,前來助戰。此時,華盛頓從中部地區調來的援軍也到了,美軍人數超過了英軍一倍以上。
9月19日,柏高英將軍寄期望於紐約方麵的英軍來援,繼續按原計劃渡過哈德遜河向奧爾巴尼推進,但遭到了阿諾德部隊的重創,損失慘重。
10月7日,不甘心失敗的柏高英又一次卷土重來。蓋茨將軍得到報告後,決定馬上對英軍進行包抄痛擊,兩軍在弗農曼農莊展開激戰。正在這時,驍勇的阿諾德將軍摔援軍趕到。他一馬當先,左殺右砍,在他的激烈下,美軍將士個個奮勇爭先。阿諾德將軍腿部中彈,血流如注,但仍堅持在前沿指揮戰鬥,極大地鼓舞了美軍的士氣。柏高英見美軍攻勢淩厲,英軍傷亡慘重,隻好率英軍倉皇退卻。
屢戰屢敗的柏高英將軍,決定率軍退向哈德遜河東岸的薩拉托加要塞,企圖在那裏等待援軍或伺機突圍。而尾隨而來的美軍和民兵趁勢將薩拉托加這座古城團團圍住。
經過這一係列的失敗,英軍已經筋疲力盡,彈藥糧草也幾乎消耗殆盡。沮喪悲觀的情緒在全軍中蔓延開來,士兵們紛紛開小差,全體印第安人更是不辭而別,悄悄返回了自己的家園,英軍的兵力從9000餘人迅速下降到5000人。而美軍此刻得到各地民兵的增援,人數和實力大增,總數增至1.2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