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舞台生涯的開始(3 / 3)

而查理的演出改變了這一局麵。演出的當天晚上,他不慌不忙地按自己的設計進行表演,他背對著觀眾一步步走到台子中間。他打扮得衣冠楚楚:禮服、禮帽、手杖一應俱全。而當他一轉身時,臉上卻露出了那個意想不到的紅鼻子,觀眾因為驚喜發出了笑聲。

這個笑聲讓查理放下心來。隨即,他使出了自己設計的高招:聳聳肩,彈了一下手指,在啞鈴上絆了個跟頭,手杖又下意識地揮上去。結果人剛站好,手杖揮在一個吊球上,這球又反彈到他臉上,打得他搖搖晃晃。他還沒等站穩,手杖又揚起來,從側麵給了他一下。觀眾們哄堂大笑。

他又大搖大擺地走著,褲子開始往下褪,發覺自己的一顆鈕子丟了,便開始四處尋找。他假意拾起一件東西,接著就氣呼呼地把它扔了,嘴裏還說:

“這些該死的兔子!”

台下又是一陣笑聲。

這很好的鋪墊為韋爾登的出場暖了場。此時韋爾登走了出來,查理又激動地摟著他,悄聲細氣地說:

“糟糕,快給我一根別針扣住褲子。”

這些新創意取得了良好的演出效果。當天晚上演出結束後,所有人都與查理握手祝賀。

那一天夜裏,卓別林步行回家。當走到威斯敏斯特橋上時,他倚著橋欄杆,俯看黑暗中閃閃發亮的河水,快樂得想哭,但他卻沒有流淚。

這時,雪尼正在外省演出,母親又再次入院,他沒有訴述的對象,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咖啡館喝了兩次茶。直到清晨5點,他才筋疲力盡地回家睡覺。

(四)

卡諾先生並沒有看到卓別林第一天的表演,直到演出的第三天晚上,他才到現場。當卓別林一出場,觀眾就報以掌聲,這讓卡諾先生滿意極了。第二天,他就滿臉堆笑地與卓別林簽訂了合同。

《足球賽》在倫敦連演了14個星期,隨後去各地巡回演出。主角韋爾登扮演的喜劇角色屬癡呆型逗趣,他的演出具有明顯的地域性特色,那種說話遲鈍的蘭開夏郡傻子在北部挺受歡迎,但南部的觀眾並不買賬;而卓別林的逗笑方式卻打破了地域的界限。

因此,在南部的布裏斯托爾、加的夫、普利茅斯和南安普敦等地表演時,觀眾們的冷淡態度讓韋爾登的脾氣越來越暴躁,甚至把脾氣無端地發泄到卓別林的身上。

劇情設置中有假打的部分,術語叫做“打盹兒”,就是一人假裝打另一人的臉,其實隻是在幕後麵拍一下巴掌而已。可是,有幾次韋爾登竟然真的抽卓別林的嘴巴,而且打得還很重。尤其到劇評家嚴厲地批評韋爾登而讚揚卓別林的演技後,韋爾登居然假借表演在台上狠狠地揍了卓別林。卓別林痛得鼻子流血,非常生氣。他嚴厲地警告韋爾登:如果韋爾登再這樣做,他就要抄起台上的那隻啞鈴,砸出他的腦漿來。至此,這件事才告一個段落。

雪尼回到倫敦後,有了錢的兄弟倆在布裏克斯頓路租了一套房間,並且花40鎊買了新的家具陳設,讓母親盡量過得舒適一些。

在卡諾劇團的這些日子裏,卓別林刻苦訓練,天賦加之個人的努力,他已經把戲劇、雜技、戲法、歌舞、插科打諢、令人發笑或使人流淚憂鬱的笑等,自然巧妙地融合為一體,初步形成了卓別林所獨有的別致、清新的演出風格,使他年紀輕輕便成為卡諾劇團的主角之一,在醜角這一行中出類拔萃。

事業的順風順水,讓這個過早成名的年輕人開始空虛起來,青春期的多愁善感讓他變得無比憂鬱。他常常對自己和別人感到不滿,經常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憂愁。正在他被情思所困時,他遇到了海蒂·凱利,一個美麗可愛的姑娘。

海蒂·凱利是“伯克-庫茨美國姑娘”歌舞團的成員,卓別林與她是在一次排演中相識的,並且約定了見麵,吃過幾次飯,手挽著手散過幾次步。這樣的日子甜美而憂傷,正如短暫的青春一樣,兩個年輕人的愛戀也轉瞬即逝。分手雖然是憂愁的,但是,忘卻也是青春的另一種特質。

1909年春天,法國巴黎的“女神”劇場邀請卡諾劇團演出,卓別林隨團第一次出國。那一片神秘的大陸很早以前就深深地吸引著他。他曾聽叔叔說過:卓別林家族是法國一位將軍的後裔。

在繁華的巴黎,他見到了無數的社會名流,甚至大名鼎鼎的德國作曲家、印象主義派音樂創始人德彪西也約見了他。他認為卓別林“是一位天生的音樂家和舞蹈家”,“是一位真正的藝術家”。但此時的卓別林卻並不知道這位音樂家的大名,他隻對陪這位音樂家前來的女舞蹈家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