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從來沒有。
聽京城的人說,今年雪來得這麼晚,實在有點不正常。
聽著這些,楚天舒不僅有些好笑。
他出身於現代的南方,隨著溫室效應的日趨嚴重,一年中難得見到一次雪。他不知這些是否正常,如果梁國的人知道這些,不知他們到底會怎麼想。
雪可以沒到他的膝蓋,這的確是一場很大的雪,然而這在古代,尤其在北方的京城開封,太正常不過了。
楚天舒有些興奮。
興奮得而且有些過頭。
他的童心一上來,在客棧前麵堆了兩個卡通雪人,一男一女。用一些顏色塗了眼睛,眉毛,鼻子,脖子上各掛著一條紅色圍巾。
這惟妙惟肖的卡通形象,這裏的孩子似乎是第一次見到,迎來了很多孩子,他們不停嬉戲著。
看著無憂無慮的孩子,楚天舒很開心。
他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客棧門口的人越聚越多。
孩子們玩得很開心,然而這種開心並沒有持續多久。
一個衣著華麗的孩子打破了這裏的平衡,楚天舒的興奮也戛然而止。
孩子太多,衣著華麗的孩子想要擠進去,卻被眾多的孩子給推到了。
一個小孩子倒在雪地裏,本是小事而已,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而已。
然而這種想法僅限於普通孩子,這個衣著光鮮的孩子顯然不普通。
其它孩子也許哭哭就算過去了,或者起來繼續往前擠。然而這孩子起來之後,卻掏出了匕首,直接刺進了他最近孩子的身體裏。
接連他又用匕首捅到了好幾個,捅到他還不罷休,用腳使勁跺著倒在血泊裏的孩子。
頓時哭聲喊聲一片,事情突如其來,來得唐突,來得他完全沒有想到。
楚天舒完全懵了。
直到幾個父親母親給了他幾個耳光,他才清醒過來。
衣著光鮮的孩子早已離去,這裏倒下了五個孩子,有三個孩子已然沒了聲息,另外兩個孩子生命也危在旦夕。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似乎就是說的現在的楚天舒。
這一切發生的很迅速,迅速的楚天舒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切發生的很詭異,詭異的楚天舒來不及思索。
所有這一切都緣於京城開封第一場雪。
他滿臉是血,現在就在京城最大的衙門,開封府。
簽字,畫押,他被關進了京城大牢裏。
現在他的心很冷,就像這京城寒冷的冬天,就像牢房外厚厚的積雪。
第二天,他被換了一個牢房,並上了刑具。
第三天,又換了一個牢房,手上和腳上都是鐐銬。
連續更換牢房,這讓楚天舒有些恐慌。他不知古代的刑法有什麼?雖然這些孩子不是他殺死,但確實和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京城的第一場雪很大,下得很恐怖。
因為這場雪,因為兩個雪人,他進入了京城的監獄。
牢房的牆角處還有一個人,和他唯一不同的是此人脖子上還套著夾板。
這情形他曾在小說見過,在電視裏見過,似乎隻有死刑犯才有的特有刑具。
想到這裏,楚天舒不停地冒冷汗,難道自己要被判處死刑。
“哈哈,終於有人來陪我啦。”此人倒是似乎已把死亡看淡。
楚天舒實在沒有心情說話,他很低落,低落得現在就想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