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後,一路上發現的海島越來越多,他們把島嶼一一際記在圖上,便不停地航行。北冰洋依舊寒意料峭,浪濤拍打船頭,揚起的飛沫在甲板上結成了冰層。為了避免與冰山相撞,他們日夜派人在甲板上值班瞭望。
一個月過去了,太梅爾半島已經展現在眼前,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的普隆契謝夫執意要上甲板值班,同去的還有他的妻子達吉亞娜。
當晚,雖然風平浪靜,但天氣奇寒。當船艙裏的船員聽到甲板上尖利的慘叫跑出去時,普隆契謝夫已經凍死在達吉亞娜的懷裏。幾天後,達吉亞娜由於極度哀痛,也隨之憂鬱而死。臨死時她讓領航員切留斯金把她和普隆契謝夫葬在一起,讓他們生生死死都屬於無情的冰雪。
探險隊員悲痛萬分,把船靠岸,按照達吉亞娜的願望把他們夫妻倆合葬在一座墳墓。
(三)
在普隆契謝夫死後,“雅庫茨克”號回到了俄國。之後的3年裏,領航員切留斯金將“雅庫茨克”號整修一新,並做好了再次出航的準備。本來他並不是一個非常果敢的人,但普隆契謝夫的以身殉職一下子將他內在的豪情激發了出來。
1739年,“雅庫茨克”號又重新起航,繼續前人的未竟之業。由於切留斯金以劍相威脅,探險隊新隊長拉普帖夫終於同意仍讓他任領航員。
拉普帖夫和切留斯金原計劃在1740年夏季到達葉尼塞河河口,從而勘測出歐亞大陸的最北點。但是當這年的夏季來臨時,重重疊疊的浮冰使船無法掙脫,隨著一聲轟鳴,船沉入了海底。探險隊員急忙把各種物資運到浮冰上,這塊浮冰居然奇跡般地靠上了太梅爾半島的海岸。
1741~1742年的2個春天,他們用狗拉雪橇走了6721千米,考察了整個太梅爾半島。1742年5月9日,以切留斯金為首的一組人最先到達太梅爾半島的“東北角”——歐亞大陸的最北點。
這是個奇妙的北極之夜,白茫茫的天空怎麼也黑不透。胡子拉碴、半人半鬼的切留斯金默默地走向海邊的懸崖,祈禱著,然後從背囊裏取出一束已經隨身帶了4年的玫瑰。玫瑰的綠葉早已落盡,花辦也失去了顏色。他把玫瑰放在唇邊吻了一下,接著慢慢灑向霎時變得寧靜的大海,同時飽含深情地說:“獻給我的朋友普隆契謝夫和達吉亞娜……”
曆史證明,普隆契謝夫的悲壯的業績並沒有被人們遺忘。在太梅爾半島的東邊有一塊被注明“婚葬地”地方,那裏記載的是一個發生在北極的愛情故事。而在世界各國出版的地圖冊上,太梅爾半島和新西伯利亞群島之間的那片海域稱為拉普帖夫海,而歐亞大陸的最北端(北緯77°43',東經104°18')的地方則被命名為切留斯金角。
【縱深閱讀】
古中國人與北極
軒轅黃帝時期,發了大洪水,他的孫子鯀從天帝那裏偷來“息壤”為老百姓治理洪水,事業未竟而被天帝所殺。鯀的兒子禹繼續完成父親的事業,也就是著名的“大禹治水”故事裏所講的事情。但是中國神話中的大禹,不僅是為民治水的英雄,而且也是一位周遊世界的探險家。在完成治水工程後,大禹便派天神太章用腳步測量大地。太章從東極走到西極,測得長度為23.35萬裏又75步。大禹又派天神豎亥從北極走到南極,用一種叫做“算”的約6寸長的竹片測量大地,結果與東西距離完全相同。可見人們居住的大地應當是方方正正的,而自己處於四海環繞的正方形大地的中央,所以便合乎邏輯地自稱為“中央之國”,即中國。
後來,大禹又親自去天邊探險,順便開展外交活動。他往東到過“扶桑”,那是太陽升起的地方;到過“九津”和“青羌”的原野,攀登高山到過“鳥穀國”、“黑齒國”和有九尾狐的“青丘國”。他向南到過“交趾”,翻越天氣極熱的九陽之山,到了“羽人國”、“裸民國”和“不死國”。往西去過西王母三青鳥居住的“三危山國”,見到了隻飲露水不食五穀的人;還到過堆滿黃金的“積金山”,見過“奇腦人”、“一臂三麵人”。向北到過“令正國”、“犬戎國”,又穿過積石山,到北海拜訪了兼任海神與風神的禹疆。大禹告別禹疆後本打算回家,卻又在茫茫風雪中迷了路,反倒愈發向北走去,最後竟到了一個叫做“終北國”的地方。這個“終北國”,也許就是我國有文字記載的北極探險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記錄。盡管這次記錄出自神話故事,盡管當時大禹的足跡可能遠遠沒有到達北冰洋岸邊,但這畢竟是炎黃子孫5000年文明史中與北極有關的並值得感歎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