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中國崛起的美國因素2(3 / 3)

4. 離間與挑撥中國與周邊國家友好關係為特色的所謂“前沿部署外交” 體係。

美國的“新軍事戰略”又和以其價值觀為內核的政治滲透體係,以及經濟 上以美國經濟主導權的經濟遏製體係——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協定(TTP ) 相配套。其中,前者包括利用網絡等新的傳播手段,宣揚西方價值觀,在中國 培植代理人。正如前美國駐中國大使洪博培在2012年競選總統公開演說時聲稱 的那樣,“要在中國網羅80萬人,扳倒中國。” “扳倒中國”,是美國人 冷戰思維的極致表現,也從另一側麵表明美國對“中國崛起”的焦慮症候。後 者則是美國積極打造“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協定”,目的就是要排除中國重 新奪回在亞洲的經濟主導權。TPP最初是由新加坡、新西蘭、智利和文萊4個國 家於2005年在亞太經合組織(APEC)框架內簽署的小型多邊貿易協定。但與過 去的經濟合作協議不同,TPP增加了 “戰略合作”內容,涵括知識產權保護、 勞工標準、環境標準、促進中小企業發展等內容。2009年新加坡APEC會議上, 美國總統奧巴馬高調宣布美國加人TPP談判。一加人該組織,美國就擺出了領 導者架勢,並假借TPP推行有助於它的貿易標準。但值得指出的是,美國首倡 “跨太平洋經濟夥伴關係”(TPP) —個不容繞過去的現實是,主導當今亞洲 貿易的最大貿易夥伴是中國,而不是美國,沒有一個國家願意因為參與TPP而 切斷參與中國經濟成長,撈取“中國大紅利”的機會。

消逝的國際戰略機遇期?

就在國人沿著線性思維推想中國仍然會以過往的速率崛起,並在經濟總量 上甚至超過美國,與美國平起平坐之時,我們驟然看到,中國的崛起使得政治 生態因為美國的“重返亞太”而驟然惡化起來。

美國“重返亞太”戰略不僅反映了近年來全球和地區安全形勢的發展變 化,適應了美國對外政策的調整和變革,而且還對美國軍事力量今後的主要任 務、部署、使用的重點以及戰略指導方麵的若幹重大問題,做出了明確規定, 確立了相應的指導方針。

美國“重返亞太”戰略的提出,對中國將帶來直接重大的影響。盡管中美 關係確立了“夥伴關係”的新定位,但雙方遠未建立戰略互信,美國對中國不 放心,在政治、經濟上想發展合作關係,但在軍事上卻是要“看住”中國,這 種出發點在美國“重返亞太”戰略中體現得非常明顯,其負麵效應不言而喻。

中國與周邊某些國家存在曆史遺留的領土和領海爭端,這種傳統安全問題 解決起來很棘手,需要當事方在承認爭議的前提下,通過雙邊方式妥善加以解 決。然而,在美國看來,這種爭端卻是出於“自然資源爭奪”的目的,這就完 全改變了事情的性質。中國曆來主張以和平方式和談判方式解決爭端,但在維 護領土和領海主權問題上,從未承諾放棄使用武力。對此,美國將其視為一種 “安全上的挑戰”,這實際上是對他國領土主權問題的曲解甚至蔑視,中美在 這個問題上的分歧很難消除。

美國“重返亞太”戰略把亞太地區作為新的戰略重點,這是對其“戰略東 移”舉動的進一步確認,也是從軍事上保證美國“重返亞太”和“重建”亞太的戰略宣示。近幾年特別是宣布“重返亞太”戰略以來,美國在亞太地區逐步 完成了常規威懾力量的部署,其海軍的主要力量和最先進的作戰飛機都已雲集 亞太,這為美國新戰略的提出奠定了基礎。今後,根據新戰略,這種調整還將 繼續,從而使“戰略重點”名副其實。美國如此而為,既是全球戰略安排,同 時也是要保持對中國的強大壓力。所謂“關注”中國的軍力發展,絕不僅僅是 站在一邊看著,美國是要通過軍事力量的存在和顯示,對中國進行牽製甚或威 懾。在此情況下,中美之間的較勁不可避免,中國麵對的挑戰趨於嚴峻。

在強化美日、美韓、美澳軍事同盟的同時.美國“重返亞太”戰略還提出 要加強與東盟的軍事合作,這是一個重大的戰略動向。不僅如此,美國還首次 表明,將對危及美國和友好國家的安全和權利的行為“研究必要的手段”。論 及美國的“假設情況”,中國與某些國家在東海、南海和釣魚島存在的領土主 權爭端顯然不能排除,這可能也是美國加強聯盟和準備應對的重要“挑戰”。 美國在公開場合口 口聲聲表示不會“選邊站隊”,其“重返亞太”也絕不是針 對中國的,並強調要通過與中國的合作來解決地區內的問題,但其戰略謀劃顯 然是另有考慮和準備。這種情況隻會增加中國的不安全感,中美之間潛在的摩 擦甚至衝突將難以消除。

早在2002年中共“十六大”上,時任國家主席江澤民就曾滿懷信心地指 出:“綜觀全局,21世紀頭20年,對中國來說,是一個必須緊緊抓住並且可以大 有作為的重要戰略機遇期。” 當時還有一個重要的基本分析,那就是未來 20年在國際事務上不會產生不利於中國的巨大趨勢,或者至少不會產生局部戰 爭。不會產生不利於中國的主要趨勢之一就是“美國因素”。現在回頭看,當 時做出這樣的重要判斷是有依據的。

經過20多年的努力,中國國際地位因為在上世紀90年代末東亞金融危機中 的負責任表現而增強。尤其是中國於2001年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後經濟實力迅速 壯大,在其後短短10年裏,中國經濟總量相繼超過法國、英國、德國和日本, 躋身世界第二。這一崛起對整個世界經濟和國際政治結構產生了極其廣泛而 深遠的影響,並打破了舊有國際政治經濟體係的平衡。與美歐相繼陷入金融 與債務危機相比,這種崛起顯得尤為耀眼。但到了現在,摻人了中國崛起的 “美國因素”後,中國崛起的安全將很昂貴3即便中國就是保持和平崛起, 其所需花費的成本一點都不比打仗來得低。為阻止美國的“戰略東移”在中 國周邊紮根,徹底改變亞洲的國際關係環境,中國須做好付出更多的準備。 我們預判,美國直接用軍事力量摧毀以中國崛起為中心的亞太運行的可能性很 小,但美國會利用軍事壓力造勢,擾亂亞太國家對局勢的判斷,製造中國犯錯 誤的機會。如果中國發展不下去,表層原因將五花八門,但美國的遏製將是根 源性緣由之一。

當然,美國“重返亞太”也為中國據此做出戰略評估提供了條件,為雙方 就各自的安全進行對話提出了重大課題。由於文化差別和曆史傳統等原因,中 國的軍事戰略往往是“秘而不宣”,美國對此也很難搞清楚。麵對美國的“重 返亞太”戰略,中國既要分析和判斷其可能帶來的影響,同時也要通過對話彼 此交換看法。有些問題可能很難談攏,但這種溝通非常必要,也是減少誤判和 增加戰略互信的必要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