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走出孤獨抑鬱的人生(3)(2 / 3)

大多數人不情願讓自己孤零零地被推進治療室,讓麻醉劑弄得自己失去知覺,然後再讓一組醫生護士進行某種程序來改變自己大腦中的化學平衡與電平衡,這是可以理解的。醫生們討厭施行電休克療法,病人們討厭接受這種療法,無疑曾使許多本來應當進行電休克治療的人都未能進行。另一方麵,精神治療中排斥異己的做法助長了電休克療法的濫用。某些醫生認為所有感情方麵的問題根源都在生物平麵上,以致有些醫院簡直成了“電休克工廠”了,在哪兒無論病情如何,原因是什麼,病人一律以接受電休克告終。

使用理劑是另一種生物療法,診斷在這種療法中是個關鍵因素。理劑能有效地減輕躁狂一抑鬱反應的躁狂狀態。此外它很可能會防止病人狂喜或抑鬱的複發。但是對於經診斷確定為非躁狂型的抑鬱症患者,理劑在消除抑鬱和防止情緒波動方麵至今未發現有任何作用。

生物療法對許多情緒紊亂的病人具有無可爭辯的功效,它促使人們進一步重視探索大腦功能的變化,這種變化在某些病例中與抑鬱一同出現,在另一些病例中可能就是引起抑鬱的直接原因。

剝掉抑鬱的偽裝

把抑鬱看作是對精神壓力作出反應的方式固然重要,但是抑鬱症本身也是一種精神壓力,這點不容忽視,患者對此也不免要作出反應。短期影響精力集中或者加劇猶豫不決的輕度抑鬱,在某些人身上隻是勉強看得出來。相反,對另一類性格的人來說,同樣程度的抑鬱經受起來可能既痛苦又令人煩惱。換言之,光看表麵的反應很難斷定抑鬱有多嚴重,因為不同類型的人對同樣程度的抑鬱會產生不同的反應。

恐慌,像抑鬱一樣,本身也是一種對精神壓力的心理——生物性反應。在研究中有這樣的報導:由於嚴重抑鬱症而住院的病人,血液循環中腎上腺胭——腎上腺在對精神壓力產生反應時分泌的激素——的指數有所上升。但是腎上腺胭的升值可能與抑鬱本身無關,而與抑鬱造成的緊張心理有關,因為在住院一周至十天之後,腎上腺胭反常的高指數便會恢複正常,而抑鬱本身卻遠遠未來得及消除。這一生物性變化顯示,無論患者是在何種場合住院的,他當時感覺的恐慌現已減弱。

因此,一個人在自己感到抑鬱時如何反應,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的性格與環境。有些人習慣於讓步,而另一些人則傾向更無情地驅迫自己前進。

對付抑鬱時,一種人可能變成“強製工作”型,而另一種人可能會退縮,成為事不關己的人。一個人的性格以及他通常對精神壓力作出反應的方式,會強烈影響他對自己情緒變化以何種方式作出反應。

麵對抑鬱症時最通常的反應方式是激發焦慮和緊張。這類感覺一突出,往往會將底層的抑鬱完全掩蓋起來。焦慮,本質上是一種擔心、神經質、輕度的害怕和不安的狀態。如果它的核心是非理性的,則被稱為恐懼症,最常見的恐懼症有懼高、懼怕封閉的空間、懼怕人多等。

焦慮則往往是“自由浮動”的,它不依附任何事物,很容易移向那些與人人有關的擔心事,如財政困難或健康問題。“如果我錢再多一點,我就什麼問題也沒了。”“我胸口的腫塊會是惡性的麼?也許醫生錯了。”

焦慮往往與軀體上的症狀有關,如心悸、盜汗、頭暈、四肢無力。從生理角度可以區別焦慮與緊張,後者使遍布全身的肌肉處於繃緊狀態。高度緊張的人常說自己仿佛覺得被鉗子夾住了,或像是穿著一副太緊的盔甲,死死地擠壓著身體。當然,緊張也可能是局部的,隻涉及身體的若幹部位,如脖子僵硬,胸口悶,呼吸困難,頭痛,小腿肌肉緊張或沉重。

當人們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卻不完全明白危險來自何方,這時便會產生焦慮;而緊張的起因通常是反複出現的艱難處境,需要他設法同時牢牢控製感情和局麵。一個銷售商與一連串既粗暴、又咄咄逼人、但可能成交的顧客打交道時,他有一種想衝著對方大發雷霆的迫切心情,但又不得不抑製自己,這就可能使他在這一天裏逐漸緊張起來。一個高度認真負責的計算機技師,發現計算機不斷輸出錯誤的信息,而自己卻無法很快找出程序中的錯誤所在,也會越來越緊張。

焦慮和緊張都是對壓力常見的反應方式,而當精神壓力就是抑鬱本身時,它們可能變得十分明顯。不幸的是,如果一位抑鬱症患者去內科醫生處就診的話,他常被僅僅當作焦慮或緊張來加以治療,而深層的抑鬱則長期被掩蓋著。如果焦慮與緊張的發作持續了一個月又一個月,通過常用的措施諸如消遣或度假無法緩解,或者遵照醫囑服用鎮靜藥也不見效,這時就應懷疑是否患了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