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還有關於他持有仙丹,並常以藥翁形象出現的傳說。他的丹藥能使水化為酒,又顯露了他酒仙的身份。
作為一位“色仙”,雖然“三戲白牡丹”的舉動並不光彩,但卻給這位仙人平添了幾分人情味,倒是並不令人作嘔。這樁桃色事件載於《東遊記》、《呂仙飛劍記》、《醒世恒言》卷二十一等,元雜劇也有《呂洞賓戲白牡丹》,傳說較廣,影響較大。根據《東遊記》的說法,事情是這樣的:呂洞賓一見國色天香的洛陽名妓白牡丹,便心神蕩漾,又見這女子有三分仙氣,於是下定決心去娶她。他化為風流秀才登門拜訪,二人一拍即合,魚水相投,各顯風流,“自夜達旦,兩相采戰”。呂洞賓本是純陽,“連宿數晚,雲雨多端,並不走泄”。白牡丹大為驚奇,以為遇到了這樣一個異人,定當盡力奉承。然而,盡管她使出渾身的解數,曲盡春意,“競不能得其一泄”。這件事被鐵拐李、何仙姑、張果老得知後,他們三仙共同給白牡丹出了一個主意。第二天,白牡丹與呂洞賓雲雨,至其恣意,用手來摸他的兩肋,致使呂洞賓忽然產生驚覺,“不及提防,一泄其精”。這個故事還有一層意思,即仙人也難過美人關。有意思的是,作為“詩仙”的呂洞賓,據說有一首詩相當有名氣:“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雄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裏教君骨髓枯。”顯然,這是在奉勸世人不要貪戀女色,不知是從“三戲白牡丹”中得出的經驗,還是明知貪戀女色容易亡身而故犯“三戲白牡丹”?另外,人們還把他想象成一位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的男菩薩,特別是越傳越神的“呂祖藥方”,尤其令百姓感興趣。
呂洞賓是“八仙’’群體中最複雜的一位,無論是帝王將相、道教徒、知識分子還是一般市民,都能從他身上找到自己的理想。他幾乎能滿足各階層人物的情趣、愛好和需要,真是才、酒、色、氣(俠氣、仙氣、市民氣……)樣樣俱全。人們對傳播他的故事,特別興趣盎然。因此,在八仙之中,名聲最大,也最有人間情趣。
他被全真教派奉為祖師以後,幾乎在一些大都市都建有呂祖廟。其中最著名的是山西芮城的永樂宮。該縣永樂鎮相傳是呂洞賓的誕生地,宮內純陽殿繪有五十二幅連環壁畫,名《純陽帝君仙遊顯化圖》,概括了他降生、成仙、度世的全部仙跡。
何仙姑
何仙姑,其身世有多種說法。浙江、安徽、福建等地皆有本地的“何仙姑”。然多傳說為何氏女,途遇仙人,賜仙桃或仙棗食之,成仙,不知饑餓。能預知禍福,善輕身飛行。一說乃呂洞賓弟子。
《仙佛奇蹤》說:何仙姑為廣州增城人,生時頭頂有六條頭發。16歲時夢見仙人教她:“吃雲母粉,可以輕身而且長生不死。”於是她按照仙人的指示,常吃雲母,發誓不嫁。經常來往山穀之中,健行如飛。後逐漸不吃五穀。武則天遣使召見她,在入京的途中忽然失蹤。之後白日升仙。唐天寶九年,出現在麻姑壇中,站立在五朵雲中。
宋曾敏行《獨醒雜誌》記載:狄青早年在征戰南儂時路過永州,聽說何仙姑能預知吉凶,便特地去詢問戰爭的結果。何仙姑說:“公不必見賊,賊敗且走。”開始狄青不信,後來宋軍先鋒與南儂智高的兵交戰,不幾回合,智高戰敗並逃入大理國。
藍采和
破衣藍衫,六銙(kua垮)黑,木腰帶,三寸餘寬,一足穿靴,一足光著。夏天,衣服裏邊加棉絮,冬天反而躺在雪地裏,呼出的如蒸氣。這副打扮,這般行為,若放在現在,人們一定認為這個人有精神病。但有神仙思想的中世紀,卻認為這正是一種仙氣的表現。
藍采和本無籍貫無姓名,正是眾多民間歌唱藝人的概括。他們頗具才華,又因生活在社會底層,對世事觀察透徹,常以怪辟的外在表現以抒內心的所思所感。俗人不理解,便以神仙視之。看來,到封建社會中,後期當神仙倒也不難,玩世不恭、戲謔人間,都有成仙得道的一條出路。那條想像的五彩路,似乎比人間的金雀宮闕還更吸引人、更理想、更永恒。
當藍采和拿著三尺多長的大拍板,沿街賣唱求索之際,男女老少為他的機智諧謔而歡樂。他帶醉踏歌,言辭利索,似狂非狂,令人為之絕倒。就是這樣一位類似於濟公和尚的乞丐,貌似瘋顛實清醒,才使人莫測其意。他得錢以後,用長繩穿起來,拖地而行,即使散落地上也不去管它。他除了用以喝酒,便散給窮人。最後,升仙而去。據說:“人有為兒童時見者,及斑白見之,顏狀如故。後踏歌濠梁間,於酒樓上乘醉,有雲鶴笙簫聲,忽然輕舉於雲中,擲下靴衫腰帶拍板,冉冉而去,其靴衫等旋亦失亡。”又傳雲,他的師傅是鍾離權。藍非姓,指他所穿的長衫,故名之。
韓湘子
即韓湘,曆史上確有其人。《唐書·宰相世係表》雲,韓湘,字北渚,大理丞。《全唐詩》上說,韓湘,字清夫,韓愈侄之子。他是韓愈的生孫之說,還見於《除餘叢書》。
生性放蕩不羈,不好讀書,隻好飲酒。世傳其在20歲時去洛下探親的時候,傾慕山川之趣而一去不返。20多年音訊全無。20年後,忽然回到長安,衣衫破舊,行為怪異,韓愈讓他入學校和學生們讀書,但韓湘子和學生討論時一言一發,隻跟下人賭博。喝醉了就睡在馬房中,睡他個三天五日,或露宿街頭。韓愈擔心不已,問他:人各有所長,就算小販也有一技之長,你如此胡鬧,將來能做什麼呢?韓湘子說:我也有一門技巧。隻是你不知道。韓愈問:你能做什麼?當時正值初冬季節,韓湘子令牡丹開花數朵,又聚盆覆土,頃刻又開花。
傳說韓湘子跟呂洞賓學道,位列仙班。
曹國舅
相傳曹國舅為宋仁宗朝之大國舅,名佾,亦作景休。曹國舅的弟弟貪圖美色,絞死赴京應試的秀才,強占其妻。秀才的冤魂向包拯申訴,包公準予查究。曹國舅告知其弟,務必將秀才的妻子置於死地,以絕後患。於是國舅的弟弟投秀才的妻子入井,被她逃脫。途遇曹國舅,誤以為是包拯,向曹國舅申訴,曹國舅大驚,令手下用鐵鞭打死秀才的妻子。手下以為她已死,把她棄於偏僻的小巷。
秀才的妻子醒了之後,向包公叫冤。包公問明真情後就詐病,當曹國舅來探望包拯的時候,包拯令秀才的妻子出訴,遂將曹國舅監禁。又作假書將國舅弟騙來開封府,將他枷入牢中。曹皇後和宋仁宗親自來勸包拯釋放她的兩個弟弟,包拯不從。命令將二國舅處決,宋仁宗隻好大赦天下。包公這才將曹國舅放行。
曹國舅獲釋後,大徹大悟,入山修行,從此遁跡山林。他矢誌修道學仙,有一天,鍾離權和呂洞賓問他說:你所養的是什麼?曹國舅答說:我所養的是道。仙人笑著問:道在哪裏呢?曹國舅指著天說:道在天。仙人又問:天在哪兒?曹國舅指著心。鍾離權和呂洞賓滿意地說:心即天,天即道,你已經洞悟道之真義了。遂授以《還真秘旨》,令他精心修煉。不多久,曹國舅就成仙了。
世人把一位皇親國戚湊進入仙班子,自有一番苦衷。上層統治者橫行無忌,逼殺無辜百姓,人們抱著一絲幻想,希望由仙人點化,使那些惡貫滿盈之輩,亦能有所悔悟。當然,用這種辦法呼喚人性的複歸,本質上具有宗教的欺騙性。所以曹國舅在八仙中,無論怎麼排坐次,他總是位居最末。他的形象既無皇親國戚的威嚴,亦無隱士的飄逸,更無仙人的靈氣,而像一名不倫不類的小官吏。
(十二)龍 王
先民對河流湖泊的崇拜具有很強的地方性,大多隻祭祀自己居住區域的河流神。不過,天下雖然沒有統一的河流湖海神,但卻有統一的名字,那就是龍王。龍作為漢民族創造的“不存在於生物界中的一種虛擬的生物”,其原型是生物界現實存在的晰蜴、大蛇、大蛟等水中爬行類動物,這些動物往往在下雨前出來活動,於是,原始人類就把它們和雨這種當時不可理解的自然現象聯係起來。
龍是中華民族的象征,古代神話的四靈之一。《太上洞淵神咒經》中有“龍王品”,列有以方位為區分的五帝龍王:以海洋為區分的四海龍王:以天地萬物為區分的54名龍王名字和62名神龍王名字。
唐玄宗時,便設壇官致祭,以祭雨師之儀祭龍王。宋太祖沿用唐代祭五龍之製。宋徽宗大觀二年(公元1108年),詔天下五龍皆封王爵。封青龍神為廣仁王,赤龍神為嘉澤王,黃龍神為孚應王,白龍神為義濟王,黑龍神為靈澤王。清同治二年(公元1863年),又封運河龍神為“延庥顯應分水龍王之神”,令河道總督以時致祭。在《西遊記》中,龍王分別是:東海敖廣、西海敖欽、南海敖潤、北海敖順,稱為四海龍王。
由此,龍王之職就是興雲布雨,為人們消除炎熱和煩惱。“龍王治水”成了民間普遍的信仰。
舊時專門供奉龍王的廟宇幾乎與城隍、土地廟同樣普遍。每逢風雨失調,久早不雨,或久雨不止時,民眾都要到龍王廟燒香祈願,以求龍王治水,風調雨順。
在中國的民間信仰中,江河湖海等水域也各有自己的傳統神主宰著。原始人類是逐水草而居的,河流除了提供了他們生存必需的水源外,其中的魚蝦也為他們提供了食物來源;再加河水泛濫又給他們造成無窮無盡的災難,鱷魚等水獸也不時地侵襲著人類。在這種情況下,河流崇拜就開始了。在古人看來,河流由特定的神靈操縱著,他有意給人帶來福禍,河水泛濫就是河神發怒的表現。為了討好河神,古人就經常舉行隆重的祭祀。此外,河神被人格化之後,民間還產生了為他娶婦的陋習。《史記·滑稽列傳》所載的“西門豹治鄴”,告訴人們這種陋習是荒唐的。那位西門豹不去給人們講大道理,而是裝著高興地去參加觀看河伯娶婦的儀式,借機說新娘子長得醜陋,而媒人公、媒人婆進入河神宮中報告,請求延緩時間,別選美女,從而讓愚昧迷信的人們擦亮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