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3)

第十一章

獵鹿博弈:協作使利潤最大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協作”、“團隊精神”這樣的名詞開始頻頻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之中。我們也越來越深刻地認識到了協作的效果。事實證明,1+1>2。針對於這種現象,博弈論為它起了一個有趣的名字——獵鹿博弈。

協作的力量最強大

在原始社會,人們靠狩獵為生。為了使問題簡化。設想村莊裏隻有兩個獵人,主要的獵物隻有兩種:鹿和兔子。如果兩個獵人齊心合力。忠實地守著自己的崗位,他們就可以共同捕得一頭鹿。要是兩個獵人各自行動,僅憑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捕到鹿的。但卻可以抓住4隻兔子。從能夠填飽肚子的角度來看,4隻兔子可以供一個人吃4天;1隻鹿如果被抓住將被兩個獵人平分,可供每人吃10天。也就是說,對於兩位獵人,他們的行為決策就成為這樣的博弈形式:要麼分別打兔子,每人得4;要麼合作,每人得10(平分鹿之後的所得)。如果一個去抓兔子,另一個去打鹿,則前者收益為4,而後者隻能是一無所獲,收益為0。我們可以把兩個獵人的收益表示出來:要麼兩人分別打兔子,每人吃飽4天;要麼大家合作,每人吃飽10天。這兩個納什均衡,就是這個博弈兩個可能的結局。

比較兩個納什均衡的結果,明顯的事實是,兩人一起去獵鹿比各自去抓兔子可以讓每個人多吃6天。按照經濟學的說法,合作獵鹿的納什均衡,分頭抓打兔子的納什均衡,具有帕累托優勢。與獵兔相比,獵鹿不僅有整體福利改進,而且每個人都得到福利改進。

這裏要解釋一下何謂帕累托效率和帕累托優勢。帕累托是意大利經濟學家,其效率準則是:經濟的效率體現於配置社會資源以改善人們的境況,主要看資源是否已經被充分利用。如果資源已經被充分利用,要想再改善我就必須損害你或別的什麼人,要想再改善你就必須損害另外某個人,一句話,要想再改善任何人都必須損害別的人了,這時候就說一個經濟已經實現了帕累托效率。相反,如果還可以在不損害別人的情況下改善任何人,就認為經濟資源尚未充分利用,就不能說已經達到帕累托效率。

在“獵鹿博弈”中,兩人合作獵鹿的收益對於分別獵兔具有帕累托優勢。這是因為如果比較原來的境況(4∶4),現在的(10∶10)境況得到了帕累托改善。作為定義,帕累托改善是各方的境況都不受損害的改善。

可是上麵的情況是假設雙方平均分配獵物,也就是說,兩個獵人的能力和貢獻差不多,但是實際上並不一定如此。

如果一個獵人能力強、貢獻大,他就會要求得到較大的一份,這樣分配的結果就可能是(14∶6)或(15∶5),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能力較差的獵人的所得,至少要多於他獨自打獵的收益,否則他就沒有合作的動機。如果合作的結果是(17∶3),相對於分別獵兔(4∶4)就沒有帕累托優勢,這是因為3比4小,乙受到損害。這樣,我們就不能說境況得到了帕累托改善。雖然17比4多,改善了很多,17+3也比4+4大很多,改善了很多,但是3比4小,乙沒有改善反而惡化。所以站在乙的立場,(17∶3)沒有原來的(4∶4)那麼好(第一個數代表甲的滿意程度或者得益,第二個數代表乙的滿意程度或者得益)。如果合作的結果如此,那麼,乙一定不願合作。可見,帕累托改善是一種各方都認同的改善,不是要求任何一方作出犧牲的改善。

上麵這個“獵鹿博弈”,其原型源自法國著名思想家盧梭在其名著《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礎》中所講的一個故事。盧梭是18世紀法國大革命的思想先驅,啟蒙運動最卓越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懺悔錄》在中國曾經風靡一時。1755年,法國第戎科學院以“什麼是人類不平等的起源?”為主題,向全國學者征文。《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礎》正是盧梭的應征論文。他在文中把原始社會當作黃金時代加以描繪,揭露了封建等級製度下的社會不平等現象,提出自由和平等是不可剝奪的“天賦人權”的資產階級政治思想。由於觀點的大膽和論述的深刻,論文沒有中選,但這篇論文的影響卻很大,從此確立了盧梭在西方思想界的地位。

盧梭關於“獵鹿”還是“捕兔”的故事講的是,如果兩位獵人打算合作去獵鹿,每人都知道應該忠實地守著自己的崗位。但是如果這時,突然有一群兔子從其中一人的眼前跑過,這個人一定會毫不遲疑地去追捕兔子,至於這樣做會使他的同伴無法捕到鹿,他是不會在乎的。盧梭以此來說明,原始人缺乏預見,不用說遙遠的將來,甚至連第二天的事情都不會想到,因此往往難以進行有效的合作。至於後來的博弈論專家居然從中總結出了一個“獵鹿博弈”模型,這恐怕是盧梭當年怎麼也不會想到的吧!

共贏要以合作為前提

許多時候,對手不僅僅隻是對手,正如矛盾雙方可以轉化一樣,對手也可以變為助手和盟友。有對手才會有競爭,有競爭才會有發展,才能夠實現利益的最大化。如果對方的行動有可能使自己受到損失,應在保證基本得益的前提下盡量降低風險,與對方合作。

我們來看一個官差和犯人合作的故事。古時候,一個官差押著一個犯人,犯人腳上帶著重重的腳銬,每走一步都要費很大的勁。官差則拎著重重的行李箱,左手累了換右手,右手累了換左手,每走一步都氣喘籲籲,還得時時盯著犯人,以防他逃跑。後來,官差在路邊買了根扁擔,將行李箱放在扁擔中間,讓犯人與自己共同抬著行李箱。這樣一來,官差輕鬆了很多,可犯人卻苦不堪言,終於累得走不動了。犯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任憑官差怎麼打罵,都不肯起來。最後,官差想了個好辦法,他打開犯人的腳銬,一邊鎖犯人的腳,一邊鎖自己的腳。這樣,犯人頓時覺得輕鬆了很多,兩個人共同抬著行李箱,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可見當困境出現時,可以選擇與競爭對手組建統一戰線,來應付困境。作為圖謀大計的人,往往不限於隻與一個人或一種勢力合作,而是在不同的境遇下選擇不同的合作者和不同的合作方式。即使是官差和犯人,也會選擇合作,因為合作是他們利益最大化的武器。

不久前,一些俄羅斯曆史學家在研究了相關曆史資料後得出結論: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蘇德戰爭爆發時,美國曾抱著隔岸觀火的心態審視這兩個巨人之間的廝殺。

戰爭初期,德軍快速推進到蘇聯的縱深地帶,蘇聯在極短的時間內經受了戰爭史上罕見的巨大損失。當蘇聯在基輔等地慘敗的消息傳來時。美國的第一反應是:蘇軍是否是一支有希望的部隊?蘇軍是否還有能力抵擋德軍的進攻?美國提供給蘇聯的援助是否有意義?但是,當蘇聯在莫斯科保衛戰中取得勝利後,曾經感到愛莫能助的美國政府,其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彎。1941年秋,美國與蘇聯達成協議,開始向蘇聯大量提供武器、作戰物資和食品等。之所以會發生這種轉變,是因為美國認識到,蘇聯每消滅一個德國人,美國人自己將來麵對的敵人就少一個。出於這種自私的利益考慮,美國和蘇聯結成了共同對抗納粹的聯盟。

毫無疑問,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建立,加速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束。這場戰爭中,如果沒有美英的大西洋之戰打通海上航線,為蘇聯源源不斷地運送去軍事物資,蘇聯堅持抵抗就會困難得多;沒有北非戰役和諾曼底登陸,形成對軸心國的兩麵夾擊,戰爭就不會這樣快地取得勝利。顯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勝利中,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

進入21世紀,隨著經濟的高速增長、科技的進步、全球一體化以及日益嚴重的環境汙染之後,觀念正由“零和博弈”逐漸向“雙贏”轉變,人們已經認識到“利己”不一定要建立在“損人”的基礎上,通過有效合作,皆大歡喜的結局是可能出現的。“你扒我的口袋,我扒你的口袋”遠不如“你搔我的背,我搔你的背”更可取。然而,在為人類“合作時代”歡呼的同時,我們應注意到,“零和博弈”在人類生活的許多領域依然適用,而且,當它可能對我們自身有利時,我們也樂於接受它。

三個和尚沒水喝

在中國,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三個和尚沒水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