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茵察覺到他的沉默心裏往下一沉,故作鎮靜。“我想著既然願願要請我了一再推辭總是不好,我可以去嗎?這樣會不會不方便?”
紀珩東玩味的在這頭笑了笑,直接果斷的按了下一局。“沒什麼不方便的,來就來吧。”
褚唯願和周嘉魚挑好了晚上的衣服坐在造型室正在弄頭發,褚唯願堅持著不肯化妝正在跟留著小辮子的造型師據理力爭。
“帥哥你搞清楚,我晚上是要去見我的哥哥,不是我的老公。你確定要把這些紫的紅的綠的塗在我臉上嗎?”
小辮子不甘心,手裏拿著一大盒子彩妝粉躍躍欲試要往褚唯願的臉上抹,細聲細氣道。“您皮膚底子這麼好不化妝多對不起這身衣裳啊,咱就上一層底妝,我保證您漂漂亮亮脫胎換骨!”
可能搞這個的都有點偏執,褚唯願拒絕著往後退了兩步,“難道我現在已經需要靠著這玩意兒來脫胎換骨了嗎?!”
周嘉魚對著鏡子塗了層唇彩睨了褚唯願一眼,她穿著淡粉色及膝的連衣百褶裙,肩上還繡著精致的花朵,幹幹淨淨的臉上雖然未施粉黛卻讓人說不出的乖巧舒服。
她拎起包給褚唯願解圍,衝著小辮子扔過去一張卡結賬。“行了,她不化就算了。正好幫我省錢。”
晚上的聚會訂在他們常去的會所包廂,遠遠的就能看到停車場裏一眾熟悉的車牌。兩個人到會所門口的時候人已經快滿了,一推門,褚唯願就看到了四方桌左側坐著的男人。
男人三十左右的年紀,身材頎長,清雋的相貌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優雅溫潤,仔細看,還有些和褚唯願眉眼相似之處。
褚唯願十分狗腿歡快的跑了過去,一把從身後抱住了男人,聲音難免帶了些女孩兒間特有的軟糯嬌氣。“哥~”
褚穆眼中笑意不減,順勢接住了妹妹輕輕回抱住她,低沉磁性的聲音好聽的不得了。“這麼殷勤?別是又闖了什麼禍吧。”
一旁的人都知曉這對兄妹的交流模式,忍不住在一邊嘲笑褚唯願。“願願,你這是有事就叫聲哥,沒事兒就是路人甲啊。”
褚穆難得回來一趟,才有幾天的假期,褚唯願縱然再淘再愛玩兒也還是舍不得這個哥哥的,聽到他們這麼說忍不住立起眉毛炸了毛。“說什麼呢你!!我跟我哥不是錢來的好嗎?一母同胞有真感情好嗎?!”
褚穆悶悶的笑笑拎起小姑娘的腦袋拍了拍,“還算有長進。”
褚唯願擺弄著褚穆的手指頭,有點不高興,“我畢業了你都沒說來看看我或者送個禮物什麼的,真小氣。”
麻將桌上紀珩東是褚穆的對家,聽見褚唯願這話嘴裏咬著煙卷也附和著嚷嚷了一聲。“是,真摳門。”
褚穆陰惻惻看了他一眼直接吃進了他剛扔出的八條,慢條斯理的推了自己麵前的牌,好看的薄唇輕輕吐出三個字。
“你大方。”
好巧不巧的,紀珩東剛才無心扔出去的那一張牌就那麼順其自然的給褚穆點了炮。
“嘿!!”紀珩東不樂意了,“不帶這麼玩兒的!!”算上這一把,紀珩東桌麵上的已經快要輸沒了的一疊粉紅色正好被褚穆清了桌。褚穆挑著眉毛轉身把贏來的家底隨手給了褚唯願當零花,神情若有所思。“你這算是情場得意賭場失意?”
聽見褚穆這話,一幫人才算是恍然大悟的起了哄。“光聽說,怎麼蕭妹妹不見人啊?”
“就是就是,蕭文茵這次回來就直奔著你紀少爺,你倆私下裏指不定暗渡陳倉多長時間了呢!”
“你倆這也算是再續前緣了吧,什麼時候結婚啊?”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情說的跟真的似的,褚穆側頭看了紀珩東一眼,偏過頭低聲問他。“聽說年年都去柳姨那兒的人是她?你問過?”
紀珩東正低頭用濕巾包著認真的剝橙子,側麵看過去他微微上卷的睫毛濃密,十根手指修長有力,就連動作都優雅的讓人他賞心悅目。聽見褚穆的話他麵色無波的點點頭,模棱兩可的扔出一句話。“應該是吧。”
原本坐在褚穆旁邊的褚唯願忽的抬起頭,神情中有些不可思議。“是她?你確定?她承認了?”
紀珩東把手中的橙子塞到褚唯願的手裏,一隻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有點沒正形,“怎麼聽你這意思好像還不太願意相信啊?”
褚唯願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激,忙轉過頭不敢再看他,嘴裏含糊不清的應,“沒有,就是覺得挺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