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先開了燈,滿室重回光明的時候一屋子的人可以算得上是形態各異,可是一雙雙目光卻是朝著牆邊同一個方向看去的。站在紀珩東不遠處的蕭文茵,惱火的一隻柔荑更是用力的快要將自己掐出印子來。
隻見紀珩東一隻手撐在牆上半垂著頭,似乎還保持著剛才低頭的姿勢沒反應過來,一雙內斂狹長的眼睛不太清明的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麵前的女孩,從他敞開的襯衫領口露出的一大截皮膚不難看出他剛才是用了些手段的。
待看清自己麵前的人的時候,紀珩東一下子懵了,皺眉不敢置信的輕聲吐出一個名字。
“……願願?”
被他圈在牆壁之間的褚唯願——因為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不得不伸手擋住的半張臉,臉頰紅的似乎能滴出水來,圓圓的眼睛不知是因為羞愧還是委屈竟蓄滿了淚水。
這一聲願願,屋裏一下子開了鍋,一幫人七嘴八舌哄鬧著全圍了上來。
“不是紀珩東你這是什麼路子啊?”
“兔子不吃窩邊草你怎麼對著妹妹下手啊?人家親哥可還在呢!”
“就猜著你這孫子沒安好心,蕭大美女還在你就敢胡來?!瞧瞧,我們願願都讓你嚇成什麼樣了?”
紀珩東破天荒的有了急色,感覺大腦像被澆了一盆涼水般清醒,大手向後一揮吼了一嗓子,“都給爺把嘴閉上!!”轉頭又看了看低著頭的褚唯願,聲音中又多了點小心翼翼。“……怎麼是你啊?”
他當時喝的有點迷糊,隻趁著亂往外走了幾步,這種遊戲不知道玩兒過多少遍,縱情聲色的紀少爺隻當著哪個人帶來的新麵孔站在他的右手於是順勢就把人抵了過去,打死他都沒想到,趁著黑他拽錯了剛剛從洗手間回來的褚唯願。
這一問,褚唯願徹底淡定不下來了。猛地放下擋著自己的手高高揚起了頭。不卑不亢的反問回去,心裏難受的要命。“是我怎麼了?還委屈你了是嗎?!”
裏三層外三層的人讓褚唯願尷尬羞憤的不得了,顧不得那麼多衝著紀珩東就是一腳轉身跑出了包廂,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拿。
“你滾!”
她氣勢洶洶難掩淚光跑出去的身影正好和推門進來的褚穆撞個正著,看著紀珩東捂著腿弓著腰的慫樣子,褚穆不明所以。“出什麼事兒了?”
褚穆淡淡皺眉站在那裏的樣子,紀珩東悲切的隻感覺自己這張臉怕是要保不住了。
褚唯願是小跑著離開那裏的,直到上了車她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發熱,口中仿佛還留著紀珩東的氣息,一想到剛才在黑暗中他俯身壓下來的薄唇,褚唯願哀嚎一聲捂住了紅彤彤的臉。
在這個萬物俱靜的夜裏,小姑娘有點難過有點悸動的想,初吻啊,就這麼沒了。
當晚的鬧劇以紀珩東遭到褚穆的毒手而告終,一幫人極其有眼力見兒的衝著紀珩東招招手讓他放心大膽的走,
周嘉魚為表忠心特地送倆人出了大門,“你就穩穩的跟著褚穆走吧,蕭大美女我們幫你送回去就是。”
蕭文茵第一次以紀珩東的名義回歸參加聚會就經曆了這樣的事情,於情於理麵子上都是過不去的。周嘉魚看了眼後視鏡裏麵的人兒,麵無波瀾的的笑了笑。
“剛回來就看到紀珩東這個德行,挺失落的吧。”
蕭文茵輕輕柔柔的搖搖頭,十分明事理。“哪有,他一直都這樣我們也知道,早就習慣了,何況我們之間也沒什麼的,哪裏輪的到我失落呢?”
“那就好,其實……說白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周嘉魚隨意的打了圈方向盤繼續說道。“紀珩東對願願這些年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倆人用不了多長時間一準兒又好的跟一個人兒似的。”
想到兩人晚上那個吻,蕭文茵蹙眉,“他和願願一直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