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魚哎了一聲不讚同的搖頭,“哪是很好啊,都快溺愛了。自打兩年前願願出了那檔子事兒以後紀珩東簡直比褚穆都上心,生怕她還有陰影,趕上她哥哥外調他更是嬌縱著願願,保護的好著呢。”
褚唯願兩年前的事兒是禁忌,誰都不能提,也不敢提。蕭文茵驀地垂下眼,沒什麼情緒。“對妹妹,應該的。”
周嘉魚笑的開心,原封不動的把話打了回去。“這東西誰能說得清楚啊。隻怕紀家還巴不得要我們願願這麼個兒媳婦呢,你說是吧?”
等蕭文茵下了車,同車的王家小孫子才揪著衣角暗搓搓的問,“你說話怎麼那麼衝啊?人家明顯是想跟紀珩東複合的,你這麼一說,倆人還怎麼處啊。”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周嘉魚笑的跟尊女菩薩似的和善,眼中精光乍現。“就看不得她拿自己當回事兒的樣子,連紀珩東的主意都打,外表人畜無害的指不定心裏憋著什麼壞呢。”
遠在另一個方向的車裏,紀珩東僵硬著脖子有點不滿。“你們兄妹倆都夠欺負人的,我替你看著她這些日子換不來你念我的好兒,怎麼還打人呢?”
褚穆冷哼,“是我麻煩您了,回頭小姑奶奶糟踐你多少家產我一並給你就是了,這人,也不用你再看著了。”
紀珩東就是個骨頭軟的,聽到褚穆這麼說忙呲牙咧嘴。“別啊別啊!我什麼時候說嫌棄她了?”
褚穆低下頭認真的看了一眼表,狀似無意的問了句。“你真是喝多了才抱錯人的嗎?”
紀珩東把著方向盤的手一抖,徑直把車甩到了褚穆的家樓下。都是權貴聲色場上玩兒熟了的,褚穆心思深沉細密也保不齊他真的看出了什麼。這句話,紀珩東不能反駁卻也不能肯定。
“你覺得我是不是?”
褚穆低頭淡淡的笑了笑,“是或者不是都無所謂,今天要換了別人,我怕是不會像現在這麼冷靜。”動作利落的拉開車門下了車,褚穆衝著車窗扔進去一個文件袋。“你托我查的東西,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願願給你添了多少麻煩我心裏有數,走了。”
紀珩東看著褚穆漸漸遠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忽的斂了起來。下意識伸出長指撫上了自己的嘴唇,也忍不住反問了自己一句。
你剛才,真的喝多了嗎?
蕭文茵回到酒店之後怎麼琢磨周嘉魚對她說的那番話怎麼不是滋味,相比她現在今時不同往日的生活境地褚唯願更像是一根刺深深紮在她的心底。可是,她又偏偏說不出這個女孩一個不字,也無法以任何的過去來詆毀這個女孩子的本質來安慰自己她不足以當對手。
都是一起長大的,蕭文茵也曾親眼目睹過這個平淡無奇的女孩子是如何受到眾人寵愛一路相長至今,哪怕兩人相戀的時候紀珩東牽著自己的手一起共進晚餐,都不會忘記打包店裏最新的甜品帶給她。
褚唯願從來不會像院裏其他女孩子一樣對她投去羨慕或嫉妒的目光,從來不會在任何人身後說別人的好與不好,她從不參與別人的生活,可是別人卻從來不忘記在自己的生活裏加上這樣一個人。這些,不得不說,讓蕭文茵心裏,很不舒服。
因為褚唯願所擁有的,是她不管付出多少努力流過多少汗水,都無法換來的東西。
大概就是命吧……心念至此,蕭文茵忽然忿忿的生出了搬走的念頭。
當初住過來無非是想要紀珩東給自己的一份重視感,直到今晚明晃晃的看到他現在舉手投足間那種乖戾隨意的姿態,蕭文茵才明白,他再也不是那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了。那是一種任憑她使盡了渾身解數都無法讓當初歲月再回頭的悲哀感。
在格爾曼住的這些日子,從服務生到大堂經理沒有不認識蕭文茵這個人的。因為是紀珩東親自送過來的,所以看到她提出退房的請求的時候,前台也有些不知所措。
經理每天在這裏迎來送往到底是個會辦事的,見著蕭文茵提著箱子站在前台忙走過去詢問,“蕭小姐,可是我們哪裏做的不周到?”
“您多想了,是公司那邊有宿舍,最近太忙了,搬到那邊住更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