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被人奪下盔甲,依然手執白刃(4)(3 / 3)

褚唯願從小長到大,模樣身段嗓音都隨著時間開始變得有年輕女子特有的嬌柔,唯獨那個哭相,和小時候慘兮兮的慫樣是一點都沒變。她哭的厲害,怎麼止都止不住,趴在他肩膀胡言亂語一點邏輯也沒有,紀珩東那天穿了一件毛絨絨質感很柔軟的套頭衫,硬生生被她哭的打了綹洇濕了一大片。紀珩東一麵拿著紙巾給她擤鼻子,一麵耐心的給她擦掉金豆子溫聲哄著,

“好了好了,四哥知道你委屈,不哭了啊。我不生氣,燙了就燙了唄沒什麼大不了了,但是你也不能天天這麼躺在屋裏不見日頭啊,願願,這個坎沒什麼過不去的,聽話,跟我一起出去走一圈,就一圈,行嗎?”

褚唯願慢慢止住哭聲,睫毛上顫顫巍巍的墜著幾顆淚珠,鼻頭紅紅的。雖然沒說話,但是紀珩東也知道該差不多了,繼而故作難受的感歎了一句。“那水真熱啊……怎麼還起了倆泡呢……”

褚唯願慢吞吞的低下頭,自知理虧,聲如蚊訥。“我跟你去。”

我跟你去,我願意出去見見今天的陽光,但是你得陪在我身邊。

褚唯願肯出病房見太陽,這對所有人來說當成奇跡也不為過,那天中午,紀珩東牽著她沿著療養院的人工湖走了一大圈,雖然她始終眯著眼睛,始終用高高的羊絨大衣裹住自己,卻也是她自出事以後最大的一個轉變。從那天以後,紀珩東幾乎天天都從家裏開幾個小時的車到療養院陪她在外麵散步,專門挑在早上或者是中午太陽最盛的時候,偶爾也會找一些有的沒的話題逗她開口。

整整一個月,褚唯願的心理陰影才算是好轉起來。到了後來,雖然她不再那麼害怕陽光,但是忽然從黑暗的地方轉到光線強烈的地方也還是會微微的不舒服,但是對她身邊的親人和朋友來說,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也是從那以後,受到這件事兒的教訓也是為了褚唯願的安全,褚穆開始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把妹妹托付到紀珩東的手裏,小到吃飯睡覺大到房子和車,全都由著紀珩東來操心,因此他還得了一個特別動聽的法號——善後。

褚唯願醒過來的時候,正是中午,舒以安回了家換衣服順便給小姑子收拾生活用品,床邊隻留了紀珩東看著。屋內的陽光刺的她眼仁兒疼,褚唯願難受的嚶嚀一聲抬手就要遮住眼睛。

早上護士來才換的消炎針,剛點了半瓶。

紀珩東心驚的按住她不老實的手,另一隻幹燥微涼的手掌不偏不倚的輕輕覆在她的眼睛上。聲音中充滿了男人特有的清朗低沉,“別亂動。”

褚唯願巴掌大的臉被他用手一擋,掩去了一半。持續發燒折磨的人眼睛酸疼,紀珩東涼涼的手蓋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舒服的要命。大病初愈,褚唯願的記憶有一瞬間的空白。

“我肚子疼啊……”

紀珩東慢慢把手指的縫隙漏的大了一點,等她適應了屋裏的光線才把手撤了回來。“闌尾炎,天天吃那些不幹不淨的東西,遭報應了吧。”

不幹不淨,這四個字似乎觸發了褚唯願昨天晚上的記憶,有關張斌囂張狂妄的嘴臉伴隨著他惡意中傷的話悉數讓褚唯願記了起來。看著她目光發怔神色僵硬,紀珩東也察覺到她是想起了什麼,尷尬的咳了一聲。

“吃虧了?跟你說了多少遍別什麼事兒都往上衝,那張斌是什麼人啊,你能擰過他嗎?打不過他就跑,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就你逞能,傻啊,缺心眼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