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蘭芝往前迎了她幾步,“要回家?”
從家裏剛跑出來的褚唯願本來就心虛,如今看見紀伯齡和蔣蘭芝更是怕把自己爹媽召喚出來,趕緊慌裏慌張的朝著倆人彎腰打招呼。“紀伯伯好!蔣阿姨好!我從家裏剛出來正要走呢!”
遠處駛來一輛紅色凱迪拉克的轎車,好像直朝著這裏而來。褚唯願這才注意到倆人身後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一時有點尷尬,隻傻笑著衝他們點頭致意。人群中,有一個身材勻稱麵容嬌好的女孩十分出挑,褚唯願一時沒忍住多看了下。那女孩不知怎麼,竟也毫不躲閃的回看了褚唯願兩眼。
褚唯願禮貌的後退兩步,“你們有客人我就不打擾啦,伯伯阿姨,我先走了。”蔣蘭芝笑著點頭,臨走時不忘了囑咐她。“開車小心些,以後回來了就來家裏玩兒,我跟你紀伯伯都挺想你的。”
褚唯願乖巧的應了,等她開車走遠,夫婦倆才轉身和身後的人握手道別。
“韓老弟,今天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以後常帶著沁沁這孩子過來,老爺子也喜歡她。”
韓沁禮貌的跟在蔣蘭芝身旁,乖巧聽話。“我也喜歡蔣阿姨覺得很談得來呢。”
韓家夫婦有機會能來這大院親自到紀家吃飯,已經感覺到很有麵子了。紀伯齡一聽這話笑的更高興,“那就常來!以後……機會多的是。”
待韓家人都走了,紀伯齡才若有所思的問蔣蘭芝,“你說,我這樣把人請到家裏來,會不會突兀了點?”蔣蘭芝睨了他一眼,嗔笑著。“怎麼,怕珩東跟你生氣?既然知道是這樣你就不該催的這麼緊,我倒是覺得那姑娘的性子,珩東不一定會喜歡。”
紀伯齡啞然失笑。“看出來了,你不大喜歡那姑娘,連最拿手的醉鴨都不肯做。”
蔣蘭芝扶著紀伯齡往屋裏走,試探著說。“你不覺得……願願那丫頭不錯嗎?”
一想到剛才那個生動活潑的小姑娘紀伯齡也輕鬆了很多,“喜歡,但是那小子不惜福,倆孩子在一起玩兒了這麼多年,要是有意思,早就成了。可惜啊……”
龐澤勳把地點選在了一家很高端的酒所會館,名叫湖光天地,專業以品酒為主題的場所裏被露天的景致劃分為多個區域,有逼真的園林亭台,複古的中世紀建築,還有仿造民國時期的洋房樓閣,乍一看,倒是和自己之前選的那個露天花園有點相似之處,褚唯願一到那裏,就有專業素質的侍者將她引到龐澤勳定的那一桌。
人已經到全了,加起來總共有七八個,見她來了,龐澤勳立刻起身幫她脫掉外套拉開前麵的椅子。都是有眼力見兒的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著哈哈要褚唯願罰酒。褚唯願搖搖頭把跟前兒的高腳杯遞給龐澤勳換下去,雙手合十顯得心特別誠。
“別想著再灌我酒,我戒了,真的。”
一旁的周嘉魚不動聲色的看著龐澤勳這一套動作,風情萬種的拂了拂耳邊的頭發幽幽來了一句。“喝酒耽誤事,是吧?”
周嘉魚是知道褚唯願那天醉酒鬧出來的事兒的,褚唯願一愣,大大的杏仁兒眼好像粹滿了小冷刀朝著周嘉魚嗖嗖的打了過去,“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滿桌都是褚唯願的朋友,龐澤勳輕輕咳嗽一聲,一隻手搭在褚唯願的椅背兒上另一隻手端起酒杯,作勢開場。“都是願願的朋友也自然就是我的朋友,早就說請你們一起聚一聚,今天趁著這個機會,我代她敬你們,感謝你們這麼多年對我們願願的照顧,我先幹為敬。”
這兩句話,說的不輕不重,他想跟這夥人表達的,無非就是這麼幾個意思。第一,我和褚唯願是一個共同體,我尊你們敬你們拿你們當朋友,第二,這些年麻煩你們照顧她,現在我來了,你們就可以有點眼力該幹嘛幹嘛去了。
江北辰聽見這話,平靜的跟眾人一樣拿杯跟龐澤勳碰了一下,修長幹淨的手指卻捏著杯身摩挲未動。今天龐澤勳這麼大費周章的請了這些原本他沒什麼機會與之共處的人,大家無非是衝著褚唯願的麵子來,褚唯願的心思淺又沒什麼心眼兒,用一個了解她的人說過的話,一碗水能看到底的主兒肯定是猜不懂龐澤勳這更深一層的用意,交際圈子,往往代表了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如今坐在這裏的朋友幾乎都是見證了褚唯願的過去和成長的,如今倆人別說還沒傳出更進一步的婚訊,單單一個交往就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無非是不想讓褚唯願再有回頭的那一天,順帶著的,給一個人,提個醒兒。
龐澤勳看著江北辰杯裏的酒,掀唇道,“江總今天怎麼沒把愛人一起帶來?聽說在一起很久了?”
江北辰收回目光仰頭把酒一飲而盡,淡淡回應。“她帶著孩子,不方便。”
褚唯願自是不懂得他們之間這些較量的,環視了一圈才覺出少了一個人。“王謹騫那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