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奉化老家正廳錦繡包梁,地毯匝地,紅燭耀目,燈盞炫人,芳娜輕輕牽住蔣經國遞過來的紅綢一端,緩緩走向新生活。
公婆為她取了一個中文名字:蔣方良。從此,這個名字伴隨她的餘生,她在這個名字的軀殼裏認真地演繹新生活。
原本中文一竅不通的異國女子,一年之後就可以流利地用中文和人交談,奉化方言說得比丈夫還地道,孝順公婆,照顧子女,獲得長輩親友一致認可。
隻是,她的幾個孩子,除了獨生女蔣孝章會說一點俄語外,其餘3個兒子都不會說俄語,這個孤寂的女子,在未來漫長的歲月中,除了忙得見不上麵的丈夫,沒有一個可以用母語聊天的伴兒。
1938年,蔣經國被派到江西南部當贛南專員,蔣方良母子留在老家,像任何一個平凡的中國主婦般生活。
愛情轉變為親情,隻需要時間的金手指輕輕一點,點擊之間,蔣經國已經愛上了另一個女子——章亞若。
在網絡評選的婚外情高發地段中,辦公室首當其衝——對於一個事業男性,再也沒有比邂逅工作上的解語花更讓人心旌搖曳。據說,最危險的小三不是那種擁有你沒有的一切的女子,而是你的升級版甚至複刻,因為大多數男人喜歡的始終是同一款女子,隻要出現的時間和地點恰當,比如男人正在事業發展期、長期出差或者在公司OT,身邊偏好有個和原配類似的單身女同事、女拍檔或者女秘書,日久自然生情。
所以,女人們要當心的不是妖精——並非每個男人都有機會被聶小倩勾引一把,最危險的情敵,其實是身邊的凡人。
章亞若就是打動蔣經國的凡人,小家碧玉式的好看,用得上“溫潤”二字。
這個拖著兩個兒子的年輕寡婦,對蔣經國大刀闊斧的改革十分欽佩,毛遂自薦成為他的專職秘書,在兩年多的時間裏,兩人形影不離。章亞若懷孕後,蔣經國安排她去桂林待產,事業心超強的委員長長子雖然很少回家,卻每隔兩三個星期就要去桂林探望地下夫人。
1942年1月27日,章亞若在廣西省立醫院生下一對雙胞胎男孩,取名蔣孝嚴、蔣孝慈,孩子滿月,蔣經國特地從贛南趕回,隆重舉行滿月酒宴,足見用心和盡心。
此時,婚姻飄搖中的蔣方良被婆婆宋美齡召見,依舊隻字不提丈夫的不是,隻是得體地說:“母親不必再問,他待我和孩子很好。我不能背地裏講他的壞話,不能聽信謠言,更不能中傷我的丈夫。”
可是,為了革命前途的委員長坐不住了。
2004年,台灣保密局退役少將穀正文,在接受《華聲》周刊記者訪問時公開:“蔣經國的情人章亞若,是蔣介石、陳立夫下令中統謀殺的。”
於是,人們這才回憶起六十年前的往事。1942年8月的一天,章亞若腹痛入院離奇死亡,兩個孩子由章亞若的母親撫養,孩子4歲時,征得蔣經國同意後改姓章。
1949年,年僅8歲的章氏兄弟和外婆被護送到台灣。
後來,兄長章孝嚴擔任國民黨十三大中央委員、十四大中央常委、外交部常務次長等要職,弟弟章孝慈成為著名的法學家,曾擔任台灣東吳大學法律係主任、法學院院長、校長。
傳奇故事總是有個傳奇結尾。
隻是,蔣經國的情感生活並未因此止步家庭,七年之後,他對京劇名伶顧正秋一見傾心。
顧正秋這樣的情敵,幾乎是所有女人的夢魘。夠美、夠絕、夠才華橫溢,據說,當年蔣經國已經動了離婚的念頭,可是美人硬是沒給他下蒙汗藥,他壓根不是美人的菜,他所有體恤入微的鍾情在美人眼裏都是一廂情願的騷擾。
顧正秋鐵骨錚錚地嫁給為了她離婚的台灣財政廳廳長任顯群,兩人的故事,作者專文講述,在此按下不表。
總之,盛怒下的蔣經國把任顯群抓了打了關了五年,顧正秋依舊不為所動,她脫下華服賣了首飾,氣定神閑種菜澆花,到點就去監獄看丈夫,她渾身充滿反骨地杵在那兒,象一場行為藝術:我就是不愛你,怎樣?
老大人也打了,醋也吃了,臉也丟了,依舊沒有得到美人,於是,老老實實回到大嫂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