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時非清已經將柳青煙、木綰綰等人全部喚醒了。眾人齊聚甲板上頭,聽時非清說完大概始末,全都打起了精神來,紛紛抽出兵器,進入了備戰狀態。
就在時非清和顧盼兮一行的船隻,靠近到離遇難船隻約莫還有四五個船身距離時,時非清和顧盼兮一行人,已經能夠看見在那艘遇難船隻上頭的人影。
來來往往的,有九或者十人,匍匐在甲板不動彈的,可能有四五人。因為這些人聚集在一起,難以分清楚具體的數量。
時非清和顧盼兮一行既然能看到那條遇難船隻上的人影,對方自然也察覺到了他們正在靠近。對麵的反應很快,快到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幹脆地拉弓引箭,向時非清和顧盼兮一行所乘坐的船隻發起襲擊。
這飛來的箭矢,在半空之中拖出一條血紅色的尾巴。時非清見了,登時明白過來這是什麼,幹脆令道:“是火箭!不要讓這些箭矢落到船上!”
顯而易見,襲擊那遇難船隻的人,必然是經驗豐富的老手,竟然準備好了火箭這樣一般人根本不會得到,但在水戰之時,卻能對敵方造成巨大震懾力的武器。
好在,時非清和顧盼兮,也不是一幫烏合之眾。他們不但全部本領高超(除去顧盼兮是頭腦派),而且都是親自上過戰場殺敵,經驗老道的人。
麵對火箭襲擊,時非清、木綰綰、柳青煙、流川和趙忠五人,分別站在船上四處,恰好連成一條,足以貫穿船頭到船尾的線。他們眼明手快,用手中長劍,將落下的火箭悉數打落到水中。
這些火箭墜落之時,就如同撲火的飛蛾,落到漆黑的河流之中,隻激起了零星的聲響。
對麵的人數最多也不過十人,其中隻有半數在拉弓引箭,換言之,時非清和顧盼兮一方,跟敵方在這場隔空攻防上的人數對等,拚的,純是手上功夫了。在這一點是,時非清和顧盼兮一方何止領先對麵一截?由是這陣火箭攻勢,根本沒能對時非清和顧盼兮一方造成威脅。
饒是如此,負責掌船的那個船家,還是被嚇破了膽,雙手抱頭縮在角落裏,喃喃喊著:“別殺我,別殺我!我就是想混兩口飯吃!”
船家被嚇得龜縮一旁,船隻自然也就停了下來。
顧盼兮一咬牙,過去輕輕踹了那船家一腳,怒道:“老頭子,快起來!你真不想死,就給本夫人好好駕船往那邊靠!等我們上去將對方製服,自然就沒事了。你再這麼怕得什麼都不做拖我們後腿的話,本夫人就一腳把你踹河裏麵,聽見沒?!”
船家聽見顧盼兮用將他踢進河裏威脅,這才訕訕然地爬起身來,繼續駕船往遇難船隻靠近。不過盞茶時間,雙方已經近到能夠用劍尖刺到對麵的船舷了。
柳青煙和木綰綰兩人一馬當先,高喊一句“師弟/玫瑰,我先上去”,就飛身而起,直直躍到了遇難的船隻上。他們兩人,原先恰好分站船頭和船尾,落到遇難船隻上時,自然也是恰好落到船頭和船尾上了。這兩人甫一在甲板上站穩,就相向衝殺過去,形成包夾,宛若兩陣血色旋風,將遇難船隻上的匪徒打得七零八落。
因為柳青煙和木綰綰兩人的襲擊,遇難船隻上匪徒發起的火箭攻勢立刻停了。騰出了手來的流川、趙忠兩人,也飛身而上,協助柳青煙和木綰綰。唯有顧嶽飛一人,自覺留下,保護時非清和顧盼兮。
顧盼兮緊張地抱住了時非清,問道:“怎麼樣,剛剛運劍打火箭,有沒有牽扯到傷口?”
時非清堆起笑容,說道:“為夫沒事。”但他的嘴唇隱隱發白,分明是在說謊。
顧盼兮又氣又急又心疼,跺了跺腳,怒道:“你們幾個,記得留活口!本夫人要好好折磨折磨這幫為非作歹的亡命徒!”
那幫亡命徒一聽,全都慌了,除了已經被製服的幾人無計可施之外,還能動彈的三四人,全都頭也不回地跳到了河裏,分明是要水遁逃跑。
柳青煙幾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沒有窮追的必要,雖然覺得可惜,還是由得那三人逃跑了。反正這場風波,已經被他們解決,也如顧盼兮所願,抓到了可以拿來拷問的活口。
眼見時非清和顧盼兮一行人,身手原來如此不凡,本來怕得要是的船家,更加怕得要死,生怕自己因為剛剛想多詐顧盼兮十二兩銀子,還有對她的指令陽奉陰違兩件事,會被秋後算賬,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兢兢業業起來。船家先是將船隻,穩穩當當地停在了遇難船隻一丈之前,然後取出了登船用的船板,架在了兩艘船之間。
“老爺,夫人,請!”
看見船家堆起的諂媚笑容,顧盼兮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哪裏還不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白眼道:“行啦,你已經盡到了你的職責了。事後本夫人不但會將船資雙倍奉上,還會額外打賞你二兩銀子的。”
說罷,顧盼兮和顧嶽飛兩人,就一前一後,扶著時非清走過船板,上到了遇難船隻的甲板之上。
令時非清和顧盼兮錯愕的是,在這艘遇難船隻上頭的乘客,竟然是一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