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看,在1981年時,為了給GE確立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奮鬥使命,我們曾進行了充分的準備,比方說,事前進行了大量的討論,對技術優勢、競爭對手以及消費者作了深入分析。在此基礎上,我們決定成為世界上最具創新能力的電氣產品設計商。或者說,我們最能賺錢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的各項業務盡可能快速和徹底地實現全球化,無論它們的市場在什麼國度。
這些使命是革命性的,它們都可以把GE推到與過去完全不同的發展道路上。它們要求我們通過收購和出售來改造業務結構、招聘和解雇不同的人員等。表麵上,把這些要求稱為“使命”或許有些牽強,因為它們都過於具體和明確了。但是毫無疑問,把電氣產品設計列入公司的使命會使大多數GE員工感到欣慰,符合他們長期以來的信念。而全球化的使命或許會及時喚醒一些人,迅疾的變革往往都能產生類似的效應。
最後一個相關的問題與使命的創建有關:應該怎樣確定自己的使命?
對我而言,這並不需要太費腦筋。你可以從任何地方得到有關的信息,你可以傾聽各方精明人士的意見,但是,確立使命始終是企業高層管理人員的職責。除了最終需要對此負責的人之外,企業使命的確立既不可能,也不應該授權給其他任何人。
實際上,確立企業使命是考驗公司領導力的關鍵時刻。
這是真正的挑戰。
企業價值觀的形成
如我先前所述,價值觀乃是人的行動,是具體的、本質的、可以明確描述的,它不能留給大家太多的想象空間。大家必須像執行軍事命令那樣運用它們,隻因它們是完成使命的辦法、實現最終贏利目標的手段。
與企業使命的製定相比,在價值觀的問題上,公司裏的每一個成員都應當有機會發表自己的看法。是的,這將是一項棘手的任務。在一些小公司裏,大家可以通過各種會議對價值觀進行討論。但在規模較大的公司裏,聽取多方意見就要困難得多。不過,你還是能夠利用全公司大會、培訓課程和其他類似的手段,盡可能多地讓人們表達自己的見解,也可以利用公司內部網征求更廣泛的意見。
讓員工真正深入地參與進來將產生迥然不同的效果,它能夠提高你的洞察力,使你更有想法。而且到頭來,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這個過程本身就能讓價值觀獲得更大的認同。
補充一句,價值觀的形成應該是個反複實踐的過程。公司的領導層可以就這個問題草擬出第一種版本,但那隻不過是最初的版本。草案出來後,你需要把相關的文件分發給全公司的人,讓大家公開討論、共同切磋,並且反複多次。同時,企業管理層需要打破陳規,創造出一種氛圍,讓員工體會到,在探討企業價值觀的話題上,貢獻自己的才華是每個人的責任。
如果你現在所處的公司沒有這種氛圍,在那裏仗義執言往往會受到打擊,那麼以上介紹的推進價值觀形成的方法就行不通了。我也知道存在那種情況,要想在那些公司繼續待下去,你就不得不遵照公司大廳裏懸掛的標語所規定的那樣去做事。
但是,如果你所在的公司歡迎員工參與有關價值觀的辯論(很多公司都是這樣),而你卻不願意加入這個互動的過程,那你應該感到慚愧。假如你希望奉行一套自己能真正理解和接受的價值觀與行動綱領,那你就必須親自參與全公司的討論。
具體而明確地闡述價值觀
在最初成為CEO的時候,我對自己所發布的那些含糊不清、意思隱晦的價值觀感到相當內疚。例如,1981年,我在年度報告中寫道,GE的領導者應該“麵對現實”、“實現卓越”、“建立主人翁意識”。這些陳詞濫調聽上去不錯,但是卻難以對行動綱領提供具體的描述。
到1991年時,我們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步。在此前的三年多時間裏,有5000多名員工花費時間參與了對公司價值觀的討論。我們取得的成果是相當具體、實在的。後來,我們把這些思考印製在薄薄的錢夾卡片上,發給全體員工。上麵的內容包括許多義務性的語言,例如“不拘一格的行動風格——不斷尋求和推行最佳實踐經驗,無論它們來自何處”、“抵製官僚主義作風”以及“關注變革帶來的發展機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