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幸運,我讀法學院之前就已經學會了學習的方法。在我這漫長的一生中,沒有什麼比持續學習對我的幫助更大。再拿沃倫·巴菲特來說,如果你們拿著計時器觀察他,會發現他醒著的時候有一半時間是在看書。他把剩下的時間大部分用來跟一些非常有才幹的人進行一對一的交談,有時候是打電話,有時候是當麵,那些都是他信任且信任他的人。仔細觀察的話,沃倫很像個學究,雖然他在世俗生活中非常成功。
學術界有許多非常有價值的東西。不久之前我就遇到一個例子,我是一家醫院的理事會主席,在工作中接觸到一個叫約瑟夫·米拉的醫學研究人員。這位仁兄是醫學博士,他經過多年的鑽研,成為世界上最精通骨腫瘤病理學的人。他想要傳播這種知識,提高骨癌的治療效果。他是怎麼做的呢?嗯,他決定寫一本教科書,雖然我認為這種教科書最多隻能賣幾千冊,但世界各地的癌症治療中心都買了它。他休了一年假,把所有的X光片弄到電腦裏,仔細地保存和編排,他每天工作17小時,每周工作七天,整整堅持了一年。這也算是休假啊?假期結束的時候,他寫出了世界上最好的兩本骨癌病理學教科書中的一本。如果你們的價值跟米拉差不多,你們想要獲得多大的成就,就能獲得多大的成就。
另一個對我非常有用的道理是我當年在法學院學到的。那時有位愛開玩笑的教授說:“什麼是法律頭腦?如果有兩件事交織在一起,相互之間有影響,你努力隻考慮其中一件,而完全不顧另一件,以為這種思考方式既實用又可行的頭腦就是法律頭腦。”我知道他是在說反話,他說的那種“法律”方法是很荒唐的。這給了我很大的啟發,因為它促使我去學習各學科中所有的重要道理,這樣我就不會成為那位教授所描繪的那種蠢貨。因為真正重要的大道理占每個學科95%的分量,所以對我而言,從所有的學科吸取我所需要的95%的知識,並將它們變成我思維習慣的一部分,也不是很難的事情。當然,掌握了這些道理之後,你們必須通過實踐去使用它們。這就像鋼琴演奏家,如果不持續練習,就不可能彈得很好。所以我這輩子不斷地實踐那種跨學科的方法。
這種習慣幫了我很多忙,它讓生活更有樂趣,讓我能做更多的事情,讓我變得更有建設性,讓我變得非常富有,而這無法用天分來解釋。我的思維習慣隻要得到正確的實踐,真的很有幫助。但這種習慣也會帶來危險,因為它太有用了,如果你們使用它,當你們和其他學科的專家——也許這位專家甚至是你們的老板,能夠輕而易舉地傷害你們——在一起時,你們會常常發現,原來你們的知識比他更豐富,能夠解決他所遇到的問題,當他束手無策的時候,你們有時會知道正確的答案。遇到這樣的情況是非常危險的,如果你們的正確讓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覺得沒麵子,可能會引發極大的報複心理。我還沒有找到避免受這個嚴重問題傷害的完美方法。
盡管我年輕時撲克牌玩得很好,但在我認為我知道的比上級多的時候,我不太擅長掩飾自己的想法,沒有很謹慎地去努力掩飾自己的想法,所以我總是得罪人。現在人們通常把我當成一個行將就木的沒有惡意的古怪老頭,但在從前,我有過一段很艱難的日子。我建議你們不要學我,最好學會隱藏你們的睿智。我有個同事,他從法學院畢業時成績是全班第一名,曾在美國最高法院工作過,年輕時當過律師,當時他總是表現出見多識廣的樣子。有一天,他上級的高級合夥人把他叫進辦公室,對他說:“聽好了,查克,我要向你解釋一些事情,你的工作和職責是讓客戶認為他是房間裏最聰明的人。如果你完成了這項任務之後還有多餘的精力,應該用它來讓你的高級合夥人顯得像是房間裏第二聰明的人。隻有履行了這兩條義務之後,你才可以表現你自己。”嗯,那是一種在大型律師事務所裏往上爬的好辦法,但我並沒有那麼做。我通常率性而為,如果有人看不慣我的作風,那就隨便咯,我又不需要每個人都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