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玉立在那個人麵前伸手一抹,菊花瓣開始越轉越快,最後快到不見花瓣隻見點點寒光。
在菊花慢慢停下來時,落凡幻出一個玉瓶把菊花瓣收入瓶中。站在她後麵的任誕見菊花收起後,那五個仙人也不見了,他輕問道:“那五個仙人呢?”
“殺了!”落凡輕聲道,聲音裏無半點波瀾。
“殺了?”任誕微怔。“屍首呢?”
“已成為肉眼無法看到尖挨了。”落凡揮袖擊起千丈浪,衝洗著那肉眼看不見“塵埃”。
落凡站在浪尖上,衣袂飛揚似飛而未翔。她閉眼去感覺四周的氣息,見整個城都已無半點異常的氣息,才又幻出一個玉瓶把翻騰著的酒收起。
“一切血腥的殺戮都結束了,唯餘點點醉人的酒香。”任誕深吸口氣歎道。“有的殺戮沒法避免,姑娘能將演化得如此詩情畫意,靠得全是極高人生境界。君上現在身為凡人有凡人局限,以後他曆劫回來就不會這樣了。”
“嗯,我懂的,我隻是忍不住有點難過罷了。”落凡點點頭,悶聲道。“你不用擔心我,我一會就好了。”
任誕指著那個結界內的和尚道:“這個和尚該怎麼辦?”
“呃?”落凡愣了一愣道。“他不是壞人,他的未來該由他決定。”
“但他知道得太多了!”任誕緩緩地道。
落凡瞪著任誕道:“我們隻殺該殺的人,好人不該因為他知道得太多而被殺。”
“察見淵深者不詳的,這個道理夫人該懂,他也更該懂的。”任誕淡漠如舊。
“我們現在該把注意力,放在想辦法回到地麵上。和尚的事回頭再說吧!”落凡轉著眼珠,打算把和尚的事蒙混過去。這和尚她不想傷害。
“回到地麵的事,對夫人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任誕用洞悉一切的眼看著落凡,笑道。“姑娘是不想殺了這和尚吧?”
落凡堅定地回視著任誕道:“我不想殺他!”
任誕笑道:“即然如此,何不把這個和尚放出來,問他的看法再作決定?”
落凡揮袖撤去結界,雙手合十對那和尚施禮道:“大和尚,失禮了。讓你在裏邊呆久了。”
和尚還禮道:“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
落凡道:“是的,大和尚打算何去何從呢?”
“我知道得太多,無論怎樣姑娘身邊的人都不會放心的。”和尚微笑著看了任誕一眼,接著道。“就算姑娘放過我,天之崖的人也不會放過我的。”
“這該如何是好呢?”落凡道。
“這連這城中之人,都不能回到原處了,否則隻有死路一條。”任誕拍著羽扇不鹹不淡地道。仿佛人的生死都入不了他的眼。
“那該怎麼辦?”落凡著急地道,她做不到像任誕那漠不關心。
“就讓這個孤城,在這天地之外繼續飄著吧!”任誕緩緩地道。
落凡長歎一聲仰望著星空,撤去她布下的陣。幻出無數葉小舟,把都城裏的人都移到小舟上。再從懷中掏出竹葉青倒入城中,讓這都成為了酒海。
落凡長歎道:“世道亂,受苦的都是平民百姓。讓他們沉醉到酒海枯吧!”
落凡轉身對那和尚道:“大和尚法力高強,不知能否委屈你作為這方神袛,守護著好這城中之人呢?”
和尚道:“自然是在所不辭,隻是老衲現在是鬼身,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這個容易。”落凡彎腰伸手拈起一滴酒道。“隻是這城會越飄越遠,不知何時會停下來。這將是漫長的寂寞。”
“挨過漫長的寂寞,也是一場修行。”那和尚放下法杖,雙手合十閉眼直立。
落凡那滴酒點在那和尚的額間,接著便見一道白光在把那和尚籠罩。沒多久那和尚身上的鬼息,便換成了一身仙氣。
和尚拿起法杖躍人其中一葉舟上,對落凡行禮後便坐於舟上打坐了。
落凡對著那和尚雙手合十,彎腰行禮道:“謝謝和尚的成全。”
落凡把見這邊事已了,便布陣轉移空間,把群人帶回了井徑關。
回到井徑關時已是半個月後的清晨。馮道騎在馬上一直沉默不語。落凡見馮道冷淡也沒去打擾,帶著仇隙他們在後來,不緊不忙地跟著。
一直到他們走出井徑關,馮道接到一封信……
馮道回馬對落凡拱手道:“這些日子承蒙關照,現如今對手已退。家中來信催我回去把我娘子接來,各位再繼續跟著實在不方便,我們就此別過吧!”
落凡臉色驟變,驚道:“你已經成親了?”